“总感觉看到小玖这副表情，越来越生气了……”
自己脸上的动作并没有停，反而越发肆无忌惮。
我晃了晃小脑袋表示投降，两人这才放开掐住自己脸的小手。
“……所以，明明小玖……只要回来就好了。”
我听到小彩在喃喃。
……
“想起来……很久，都没像这样的，四人在一起过了。”
小彩在前面走，偶尔回头对几人这么说。
“毕竟少掉小玖，就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四人走在阳光下。
简月确实如之前所承诺的，在尽自己带我参观的义务。
先是带我转悠了比之前的学校大得多的操场和运动场，还有小路崎岖的树林和花园。
之后和小彩两人碰了面，午餐自然也是简月自告奋勇的报销。
虽说外校的自己没有能在食堂刷卡的能力，但能蹭蹭免费的一餐还是有些开心。
“味道怎么样？”
“感觉，比小学好很多？……”比现在的学校也是。
“毕竟，虽然表面上还是一个学校——但中学的门槛可是高很多的。各种东西也……”
听上去有些像是小说里的贵族中学。虽然并不会嚣张的使用这样的字眼作为校名。
但这里的大家的优秀，确实是实打实的。
午饭过后是短暂的午休时间。四人找了个安静的树荫下休息。
简月突然偷偷的凑到我身边来：
“……这里还不错吧。小玖。”
我含糊的点点头。
简月的意思，自己其实再明白不过。
无非是在询问我留下来的意愿。
心里的天平在一直动摇，特别是在看到小彩和沐沐两人后。
自己没所想的那么坚定。
我想着，或许是简月的胜利……也说不定。
……
“带你到我们教学楼看看好了。”
小彩手拉着我到了楼下，随后蹦蹦跳跳的上了楼梯。
随后小脑袋还不忘关切的回望，像是看到好吃的食物却仍然恋恋不忘征求主人同意的猫。
我跟着上了楼。
“其实还有一些人也留在这里……是当时班上学习成绩最好的那一批。”
“她们看到小玖的话，肯定也很惊讶的吧。”小彩有些得意：
“小玖已经快成为传说了呢。哼哼。”
像是过去已经忘记的回忆在这里聚集起来，被别人的流言和偏见所保存。
我犹豫了好一会，还是跟着小彩上了楼。
其实自己心里，是相当不想见到过去的那些同学。小彩和沐沐这两个和自己关系好的朋友暂且论外，那些同学们想必也已经记不住我现在的样子。
即使见面，想必也是相当尴尬的一段时间。
毕竟自己早已不是传闻中的那个，特立独行、出类拔萃的小玖。
“现在的简月也很厉害。”小彩说：“一提到厉害的人。除了小玖以外，就是简月了吧。”
“……”
“现在大家都说，简月是真正的天才……”小彩说：
“不过大家偶尔也会说——要是小玖还在的话。说不定才能比得过简月吧。很多人都没能把小玖忘掉。就连简月自己……也在这么说。”
我有些好奇的回头，看了看简月的脸。
“如果小玖愿意回来的话，我可以把最厉害的称号让给你喔。”简月说。
……说实话，不是很想要那种东西。
上了楼，走廊上偶尔有人会投来完全陌生的目光。
小彩浑然不觉，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跟在这个女孩身后走。
沐沐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尴尬，微微往我身上靠了靠。
只有简月笑盈盈的看着我，仿佛有趣于自己的反应。
我低了低头。
再怎么逃避周围的视线。偶尔，也能听到旁边的人的窃窃私语。
“中间的那个低着头女孩……是谁？看上去很可爱……”
“是哪个班的？……”
“没见过……是别的年级的吗？”
“……后面，是简月吧。那个年级第一，前不久的竞赛……进了国家线的人。”
“是简月……在别的年级的朋友吗。”
听到这句话的简月突然揉了揉我低着的头。
我好奇的抬头，却看见简月有些得意的表情。
总不会是因为，被认为是自己的朋友而开心吧？
是有些过分孩子气的反应。
“……这不是小彩吗。”
前面的小彩，步子突然停下来。
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为何而停下。
只是感觉声音……似乎隐约有些熟悉。
我也跟着好奇的抬头，便越过小彩的肩——看到了前方，有些高挑的女生的身影。
“没想到，这个吊车尾的小彩还没有退学。”
女生抱着胸，身后跟着另外不认识的两个女生——像是大姐头带着小弟的那种。
就连自己，都注意到了女生言语中的恶意。
小彩的身子僵住。
“……上次老师找你谈过了吧？要是还像现在这样——可是要准备换到末端的班级去了。”
女生插着腰，“不过，比起在这里苟延残喘——果然，还是换一个学校比较好吧。”
小彩在身下默默握紧了拳头。
然而，自己看着女生的身影。
终于，虽然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我想起，自己确实是认识她的。
想起来……名字，似乎是吕纯？
大家都开始成长得不一样。就连认出来，都要一些时间了。
“简月也是，现在都没怎么和你在一起了吧？是已经不屑于，和你这样一个吊车尾呆在一块了吧。”
吕纯的话还在继续：
“说不定，就连你过去的那些朋友，都已经在嫌弃你——对了，还有——”
吕纯的目光，终于越过小彩的目光。
注意到了身后，早已抬起头来的我。
吕纯的声音，立刻僵住了。
她吞了吞喉咙，却再也没能说出任何一句话。
或许，自己只是平淡的看着对方。两人就这样对视。
直到吕纯惊讶的，慢慢抬起胳膊指着我，僵硬的出声：
“……小，玖？……”
对她来说，自己本就不是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回来，了？……”
我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些什么。
在漫长的对视中。
吕纯微微退了退步子——随后，转身便往后走。
看着对方还未远去的背影。
“……如果欺负小彩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吕纯的身子肉眼可见的僵了僵。
随后，仿佛在逃跑一般。
对方很快，就和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女生一起，消失在墙角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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