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府后门和偏门,甚至是专门供厨子等人进出的小门都有叛军在外。
只不过叛军人数少,对上身经百战的齐国公府府兵和身手奇高的暗卫,这些人很快就被剿灭,并未形成什么气候。
欧阳木白本来也就没指望着他们能攻进去,只是将他们当作接应,等着配合行动就行了,结果却被人的全部剿灭,实在是让人恨得牙痒。
他在听得这个消息时,更是一刀将报信之人给砍了,怒气冲上天灵盖。
“烧!给我狠狠地烧!烧死他们!”
一片火光中,欧阳木白面容狰狞,一双眼瞪的竟比今晚的月亮还要大。
他们在外边投火投的起劲,但里面的人丝毫不乱。
凤璟妧早就准备好了灭火的冰水,等的就是他们回过神来用火烧。
皇宫之中,皇帝和太子被众臣护卫着向乾正殿奔去。
岂料,他们不过刚刚将宫门关闭,就听见箭矢擦风呼啸而来。
“瞄准皇帝与太子,杀!”
所有人抬头去看,却来不及躲避飞来的长箭,不察之中,人马已然损失了一半。
“陛下!我们中计了!”
“这是宫变!是早已谋划好的宫变!”
“护卫陛下与太子!”
看利箭发出来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宫内!
今晚的一切都已明了了,所有的动乱,只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里应外合的宫变!
如此乱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原本护卫皇帝的禁卫军与羽林军开始发生暴动。
“你们在做什么!”
太子急急喊叫一声,只见一道鲜血直冲他的面颊而来,他还在为眼前的场面发呆,一瞬间,满头满脸都是鲜腥的热血。
殿顶还在不停射箭,身边的“自己人”却开始反杀自己人。
一些近卫军都未能瞧清身边人的脸,就已被自己昔日的好兄弟一剑封喉。
一时间,他们竟真的成了案板上供人屠戮的肉,而无法分辨自己身边究竟是敌是友。
今日随皇帝登临布泽的大多是文官,此等场面下,早已是面色发白、两股战战,却还是颤巍巍上前,用身体保护皇帝和太子。
“陛下小心!”
凤二老爷大喝一声,抽出身旁金吾卫的钢刀连着了斩杀好几个想要弑君的叛贼。
一把钢刀迎面而来,他奋力一砍,直将那把刀砍断,气势如虎,足以震慑敌人。
太子像只小豹子,捡起地上血迹斑驳的剑,双目炯炯,“阿爹!儿来护您!”
他说着便将一名反贼的首级用力砍下,喷薄而出的滚烫鲜血让他兴奋。
“好儿子!”
皇帝见他如此,心里欣慰。
随即他一把将太子拉到怀里,一双眼沉静异常,“可是阿爹,也想保护你。”
他也是上过马,挽过弓,耍过大刀的。他还没老!还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分不清身边人的真面目,他们只能奋力拼杀。
箭矢如潮水,一批又一批人倒下,他们无所谓自己的生命,都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
酣战的人不知时间几何,只觉得战了好久,直至一道猛烈的爆炸声直直插进人的耳朵,将人的七魂六魄都震碎了。
交战的人短暂的停止了厮杀,他们的身体都被巨大的震波袭击,向着后方飞去。
屹立了五百年的皇宫正门,被炸得一塌糊涂。
皇帝等人因为离得近,被炸伤无数。危急关头,皇帝用自己的身体护在太子身上,堪堪让太子躲过爆炸,自己却昏迷不醒。
“父皇!”
一声凄厉的哭喊惊醒了半晕半醒的人,他们强撑着身体踉跄着向这边奔来。
“父皇,你醒醒!”
此时的皇帝早已不省人事,他的后背被炸的稀烂,脸上满是污血。
烟尘四起中,张永踏着废墟缓缓而来,气势磅礴,脸上神色是说不出的桀骜。
他身后的五千将士比海浪还要汹涌,奔流地穿过白玉砌成的宫道,嘶喊着涌贯而来。
仅剩无几的近卫军很快被屠杀殆尽。
“我杀了你们!”
太子不再着眼于皇帝,而是疯了般冲向反军。他身侧的凤守平甚至都没来得及拦住他。
眼见他被人砍伤至跪地不起,眼见那一刀落下就要砍掉他的头颅,凤守平几乎失去了呼吸。
这瞬间,他甚至觉得大魏王朝五百年春秋,真的到了尽头。
突然,一道疾厉的威喝声破空而来。
“护卫陛下!保护太子!叛贼当死!”
谁都没有看清太子是如何躲过一劫的,只见一支五十人左右的黑衣人势如破竹,如流星般划过泱泱乱军,带来死伤无数,生生在千人军中撕开一道口子,直奔他们而来,却又急急停下,在他们面前形成一道墙,转身以一己之力与千军对峙。
太子被人拎到凤守平身边,浑身是伤的他仍旧用那双恨意滔天的眼死死盯着那道身影。
张永——
张永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什么,就见自己的数千大军竟然被不过五十人震慑而不敢向前。
他心中一凛,停下马眯起眼来打量他们。
一个个皆是虎背蜂腰螳螂腿,气势惊人,叫人望而胆战。
竟是暗卫。还是最精锐的、能够以一敌百的暗卫。
忽想起那个不苟言笑的凤大姑娘,他心中竟有些钦佩起来。
“逆贼张永,谋权篡位!天理不容,人人可诛!”
“不知阁下是十天干的哪一位?”
张永不敢妄动,他今日只带了五千人马,本以为能轻松将人伏诛,万没想到会陡生变故。
他微眯着眼看向慢慢向那些人靠近的神射手,竟兴奋的要命。
趁他们没防备,杀了他们!
他想的好,哪知丙一一个眼神过去,他身边两名暗卫便利落转身,不过三两下就将那些因为箭羽尽而要偷袭的人杀绝。
以两人之能,杀五十精兵,这不得不令人觉得可怖。
立在高高城楼上用望远镜看向这一切的祁焕不由勾勾唇角:
“这样看来,她当时是留了情的?”
杨广冷哼一声,打破他的幻想,“您又怎知,人家不是瞧不上咱?”
祁焕:……
这个侍卫不能要了。
“我且问你,以你的本事,对上他们中的一个,胜算如何?”
就见杨广垂下眸子,细细思索后,抬起眼极是认真地道:
“四舍五入,毫无胜算。”
祁焕:……
他是怎么做到把这话这么淡定说出口的?
他叹口气摇摇头,只觉得真心累。
祁焕挥开像堵墙似的杨广,再举起望远镜来看,慢慢道:
“现在,该到咱们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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