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芸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关于秦鹿的大秘密。
她偷窥秦鹿和月霏之后，兴冲冲的把这个秘密分享给函馨，结果函馨气的差点要提枪杀了月霏，这天的函馨尤为可怕，就单纯静静地坐在那里，都让人望而生畏，不敢亲近，即使是月芸靠近，也要小心翼翼。
函馨已经极为客制自己的杀意了，为了不让自己动手，她甚至自己打马离营，出去找两个盗匪，大虫什么的发泄发泄自己的愤怒。
出去一圈，函馨带回来不少猎物，其中两只吊睛白额虎令人侧目。
太可怕了，函馨的杀意减淡了一些，但是闭着的双眸一看到秦鹿身边那个死皮赖脸一样的月霏，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秦鹿在那里，她绝对要杀了月霏，绝对的。
那么月芸看到的大秘密究竟是什么？
其实就是能制服秦鹿，让秦鹿一动不动的方法。
别说，一开始函馨听到这个，真是大感兴趣：“我怎么不知道秦鹿还有这弱点？！”
听到月霏坐在秦鹿身上的时候，函馨只是觉得有些离谱：“月霏怎么知道的？”
知道听到月霏把秦鹿的衣服扒了，然后又脱了自己的衣服，函馨的脸就变了。
就是这一瞬间，月芸感受到了一股寒冷彻骨的杀意。
就在月霏高高兴兴的跟秦鹿一块巡营的时候，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一看是函馨，月霏当即眉开眼笑。
“函将军？……有什么事吗？”
“你，靠的太近了。”
月霏听了之后反而不动声色，靠的更近了。
“我所言之你应知晓。”
“啊，函将军，我正和秦学士巡营来着，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忙？我们俩就不打扰你了。”
这句话，月霏把“我们俩”说的很重，其中意味，不必明说。
“你……”
月霏就那么拉着秦鹿走了。
“呵……有贼心没贼胆。”
函馨耳力十分不错，月霏这句话她听得分毫不差。
刚想找月霏理论一番，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颓然叹了一口气，随后不声不响的坐下。
月霏又带着秦鹿回到了那个地方。
野草杂乱，被两个人压弯的，简简单单的找了个舒舒服服的位置，然后就开始看月亮。
“那是什么？”
月霏遥遥的指着月亮。
“是月亮。”
“不，那个不是月亮，那是我。”
说完了就嘻嘻的笑了起来，笑了一会之后说道：“小时候父亲总是跟我说月亮上面有什么，我很憧憬……”
“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很多的坑，坑坑洼洼，很丑。”
“那我丑吗？”
“不丑。”
“那不就得了。”
秦鹿实在是难以理解月霏的脑回路，他天生不善于此道。
“……昨天，我那么对你……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月霏俏脸微红，声音怯懦。
“你的枪很古怪，感觉跟别人拼杀的总是差上一两招，你的枪术好像是残缺的，但是我看不出来，希望别在这里吃亏，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月霏诧异片刻之后就是恼怒，她在问的是枪吗？谁的枪！不是我的枪！
恼怒归恼怒，理解也理解，没了兴致，月霏就不再过问又开口道：“小时候我的梦想是月亮，现在就连安安稳稳的看一会月亮也是奢侈。”
月霏听了听地上传来的马蹄声，然后给一个让秦鹿放心的笑，之后就提着沥泉枪走了。
休息的时间，确实很奢侈。
月霏回来了，还带回来几个人头，之后兴冲冲的跟秦鹿讲述杀人的经过，但是秦鹿没有什么心思听。
“我又杀了几个，我总有一天会把她们杀光，到时候一切都会好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听到这里，秦鹿忍不住问了。
“什么好日子？皇帝还是皇帝，没有任何变化。”
“嗯，我的理想就是把世界变回以前的样子，到时候会好起来的，你呢？你的理想是什么啊？”
……
接下来的几天函馨没有打扰两个人，就算是怒的快把手里的黑枪捏断了，她也还是克制住自己。
到了秦鹿走的那天，也就算个依依惜别，也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
月芸闷闷不乐，要不是有函馨看着，她绝对要跟着秦鹿，函馨自然是留在这里，月霏呢？公务越来越忙，秦鹿走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告诉月霏一声。
没人说得清这是反感月霏还是不愿意看到分离的情景，对于秦鹿来说，前者更为妥帖。
马蹄滴滴答答，走在官路上，放眼望去，一片原野，满目疮痍，困苦与伤痛盖满了这片土地，流民的眼里含着仇恨与愤怒还有畏惧，如果不是身后的马车上插着官旗，秦鹿会持刀纵马，他不想自己的代步工具被吃掉，也不想自己被吃掉。
秦鹿慢慢停住了马，看着不远处一个流民手里好像藏着什么，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在秦鹿眼里，那人浑身都有着杀气，眼里的愤怒与仇恨犹如实质，仿佛要将秦鹿生吞活剥。
秦鹿无奈的笑了笑，转身从马边上挂着的干粮袋里掏出几个干饼。
那人愣了一下，随后杀气更加浓烈。
秦鹿特意拿着干饼，像展示一般的举了起来，周围的流民一下子就**饼吸引了眼球。
曾几何时，秦鹿也是如此渴望这个东西。
干饼被掷出，狠狠的砸在那人的脸上，砸的那人摸不着头脑，低头看了看，才知道秦鹿这是拿干饼砸的她。
她愣了片刻，随后一股恼怒涌上心底。
但是秦鹿却看也不看她。
就在她捡起干饼就要扔回去的一瞬间，一个眼里含着绿光的饥民恶狠狠的咬住了她的手臂，她疼得松开了干饼。
又一个饥民眼见有机可乘，直接扑了上去，扭打起来。
每个人都想吃干饼，但干饼就那么几个，谁拿到谁就有机会活命。
秦鹿与她擦肩而过，眼底的蔑视好像要把那人埋到土里。
哭喊，哀嚎，尖叫，扭打的人慢慢的从两三个变成三四个，又从三四个变成四五个，到最后越来越多。
“下辈子想杀人的话，记得收敛一下杀气。”
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呦，秦先生，您观之流民，哈哈哈，其为不若猕猴？”
“然纠其因，结其本，困苦不堪，国破家亡。”
刘珍阴阳怪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刘珍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被打死然后被流民吃掉的杀手究竟是谁派来的，他不会说，秦鹿也不会问，如果秦鹿就此死在这里，也就说明他就这个程度罢了，仅此而已。
秦鹿手都没动，就这么把人杀了，这个结果很让刘珍满意，她有预感，这个人，绝对不一般。
那天秦鹿说过他的理想，很出人意料，但又符合秦鹿的性格。
“生当鼎食，死当鼎烹，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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