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为止的研究成果，最得意的学生，都被寇特夺走了，而导师一直将心思放在南方的战事上，不愿派人帮我。”卡尼亚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讲述事情的经过，内容听上去并不像什么好事，但她的语调却十分轻快。
“我想那好吧，我自己一个人去，结果也不让，还打算剥夺我学者的身份，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现在道谢还太早，说实话我对自己要做什么还是完全没有概念。”莫南翻了翻手上的书，这本是对地图的讲解。“我想要一把武器，应该是要去街上买吗？这里有街道这个概念吗？”
“武器的话你可以去找莎沃尔，就是来迎接我们的那位。”
莎沃尔所在的塔见不到半本书，墙上挂着形态各异的上百种武器，周围到处都是冰制的人偶，有些渗人，莎沃尔就坐在中央的座位上，右边一张小圆桌，上摆着整套茶具，也是冰制，用冰盛着滚烫的茶水，也算是奇景了。这座位应该用王座来形容，整张椅子十分厚实，椅背赶得上墙壁的厚度，即使莎沃尔身形与莫南相仿，也被椅子衬得有些娇小。
“我想要请你帮我打造一把武器。”
这里的门是开着的，但出于礼貌，莫南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外，用莎沃尔理应能够听得的声音喊去。
“你过来吧。”莎沃尔看起来等候多时了，听到莫南说的话，她似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莫南走进塔内，站了近些，离莎沃尔有两三步远。
“定制武器啊。”莎沃尔说着，伸了个懒腰。
“是的。”
莎沃尔将左手移到后腰向前踏了一步，又猛地一转身，伸手往前一甩，莫南这才看清，那厚实的椅背，正向他砸来。
原来，那椅背在她的背后处有着镂空，雕成剑柄的形状，整体来看，整个椅背就是把大剑。也很难说这种设计起到了掩饰的作用，毕竟就算将这把剑堂堂正正摆在门口，莫南也绝不会想到这世上真有人能够挥动它。
这大概有三吨重了。
等莫南反应过来时，已经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此大的冰块砸在自己身上。
万幸的是，莎沃尔没打算下死手，在碰到莫南的身体前，这些冰便化成了水，不至于要了性命。只是被这般重量的水拍在身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莫南往一旁跌了出去，半跪着，止不住的咳，不知是因为冲击还是被灌了水，又或者两者都有。
“寇特和我同样是‘学者’，这个称号代表我们在某一方面达到了极致。”莎沃尔看起来没费半点力气，那柄巨剑依旧被她握得稳当，按照常理，手持数倍于自己体重的武器，不应该还能轻易的保持平衡。“但现在的你连常识都没有。”
“多谢提醒。”这话说的在理，莫南只能鼓鼓掌。
“你既然不会操控水，那我的武器有了磨损你自然也是无法修复的，更别提定制这一说。”莎沃尔一边说着，另一手又抽出一把细长的剑来。“用这把，它永远不会磨损。”
“我没想到您这么周到。”莫南微微欠身，伸手接过了剑。
“到你了。”
“到我？”
“我能教的都教给你了，现在到你来教我了。”
“这……我能够教什么呢？”
莎沃尔指了指莫南的腰间，莫南似乎明白了什么，伸手一摸，原本挂着铃铛的地方，此时已经空空如也，相比是在刚才被夺了去。
“图书铃。”莎沃尔放开剑柄，巨剑应声倒地，四周随之一震，原来那铃铛正在被捏在那只手的指尖。
“你是如何让它的效果慢一拍生效的，再演示一遍吧。”
“这……”
“不愿意吗？”
莫南自知自己的这种小把戏说穿了一文不值，唯一用处也仅仅在于出人意料，抢占先机罢了，从他在众人面前用了那一次之后，其效果已经大打折扣，现在任何人对上他都会对此留意，所以具体的原理说与不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莎沃尔如此照顾他，又是提点又是送武器，还把自己的手段展示了一次，自己于情于理都该回应这个要求。
“我直接告诉你我是怎么发现的吧。”
“好。”莎沃尔将巨剑插回椅子后边，又坐了回去。
“首先卡尼亚告诉我，这图书铃越是远，生效越慢，越是近，生效越快，这是其一，我不太相信这个法器只有这一个特性，于是我又试着在传送与被传送点之间摆上书本，又传了几次，结果是途中如果有障碍物，速度就会变慢。”
莫南说着，演示了几次，莎沃尔本来饶有兴致的听着，听到这个规律之后，眼睛更是一亮，可当莫南真正演示起来，却沉默了。
“差异大概在四分之一秒，一般人确实很难看出来。”莫南见她完全没有感受到差异，便开口解释道。
“我们都知道，例如墙壁后面这种看不见的地方，是没办法传送的，我一开始也以为这是因为有障碍物的原因，但又隐隐觉得不对，于是我找了一面冰墙，结果是传送时间被大大拉长，但并不是完全无法传送。总结一下，同样的障碍物，如果是透明则可以穿过，如果不是透明则不能穿过。你觉得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什么？”莎沃尔问道。
见她没打算自己猜一下，莫南便自己继续说下去了。
“其实很简单，使用图书铃的要诀在于挥铃时心里想着自己要经过的路线，想象的路线越长，则传送花费的时间越久，所以无法想象的地方才会无法传送，那时，我在使用铃铛的时候，想象的是先绕着场地跑一圈，然后再去他身后，铃铛结算出来的结果就是比正常来说要慢了将近一秒。”
“这也太曲折了。”
“小聪明罢了，折腾了半天也就只搞出了这样的效果，适合这种用法的情况实在少见，对你应该没什么帮助吧？”
“呵，本来就没在研究这个的，只是好奇罢了，你回去找卡尼亚吧，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了，还是说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你这么一问，确实是有，刚才提到，‘学者’代表了某一方面的极致，卡尼亚的手段是什么呢？”
“这你怎么不亲自去问她？”莎沃尔看起来有些不快，但脸色马上又缓和了下去。“也是啊，你要是问她，她应该也不会回答你，我只能说，你现在还没有必要知道。”
莫南听到这样的回答，便知道问不出什么，便再次致了谢，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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