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地上完厕所，我也没心情再和周先生扯犊子了，抓紧时间回到了办公区。
身边没一个靠谱的人的感觉真难受啊......
我居然这么天真地以为这个辣鸡作者会好心到给我安排个解围的人。
（醒醒，别睡了！工头喊你搬砖呢！）
不过，距离春节假期也剩下没多长时间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不过是被一个美女盯着看而已，也算不少是多煎熬的事情吧？
而且，说实话，只是盯着我看，而不上前缠着我不放的大小姐要好应付得多。
平时的话，还不得不腾出时间跟她聊天。
说起来，明明是个CEO，每天却这么闲真的好吗......
前阵子还成天不在这里，一周五天工作日一半时间在外面跑，剩下一半时间缠着我。
今天明明是年后第一次开工，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吗？
连一次会都不用开的吗......
说起来，好像我和吕家姐妹的事情还是在公司里穿了起来。
风言风语越来越多，而且，还渐渐地跑偏了。
嘛，这些事情事先就考虑到了，只不过，希望他们别传的太奇葩了啊。
现在的当务之急果然还是怎么让自己不要过于在意大小姐的事情。
“啊啊，真让人脸扁......”
真想坐在被炉里吃橘子，不用管这些事情啊......虽然麻烦是我自己找的。
一想到单可和二小姐正在家里惬意地吃着橘子、玩着游戏，我就十分不爽啊......
“前辈。”
莫雨的声音从我的正前方传了过来。
“！”
我吓了一跳，瞬间回过神来，看向了前面。
莫雨拿着水杯站在走廊边上，似乎已经等了我很久了。
“......怎么啦？”
我压下自己的慌张，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紧张。
“发生，什么？”
她语气平静地问道。
果然还是被她看出来了啊。
不过也是，连曹振泽那种家伙都能察觉到的事情，没理由莫雨发现不了。
“......没事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还是选择了暂时回避。
然而，莫雨却似乎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上次，也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咽了一口口水。
该说吗？
肯定是该说的吧。
只不过......
不能说的吧。
大小姐这么个天然呆属性的人都变成这样子了，更别说莫雨了。
“不能（说）？”
莫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追问道。
“不！......不是不能说，只是......”我下意识地就说出了“不”字，立刻就改了口，努力地让自己想出一个合理的形容词，“只是，说的话，会很麻烦，不好解释......”
这番话让我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无比的苍白。
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解释，对莫雨会有用吗？
不可能的吧。
“......嗯，好。”莫雨出乎我意料地点了点头，“要我，帮忙？”
“哎？”我愣了一下，“你......”
我顿时感觉心口一揪。
明明有事瞒着你，却完全不去考虑是什么事情，反而在考虑帮我？
这种事情......
良心上不可能过意的去。
“不用了，很难帮得上忙的......”我垂下了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啊啊，又在撒谎。
但是，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嗯。”
莫雨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用这样的啊。
再生气一点啊。
就算指着我的鼻子骂也是正常的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言听计从的？
我不是值得你这么做的人吧？
你看得出来我在撒谎的吧？
你了解我的程度和我了解你的程度相差无几，你肯定看出来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也不说......
这样做的话......
我不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了吗？
“前辈？”
莫雨歪了一下头，看着我，低声喊道。
“......嗯、啊，我没事。”我咬了咬下嘴唇，又吐出去一口气，才抬起了头，“赶快回去吧，我没事。”
又来了，我到底是在向谁撒谎。
明知道骗不到莫雨的。
我只是在自我欺骗吗？
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到底能改变什么？
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的决定，又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在做出决定后后悔。
可是我还是在犹豫。
这有什么值得犹豫的？
做就是做了，为什么不敢承认？
莫雨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彻底跟我断绝来往，不过是继续保持朋友的关系而已。
我为什么对此感到恐惧？
说到底，我果然还是抱有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希望所有人都能喜欢我。
就像是小说的主角一样。
或者说开个后宫。
不可能的做得到的，这怎么可能成为现实？
她们无论哪一个，对我来说，都是高攀不起的。
这些废话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了。
成为朋友已经是最佳选项了。
果然还是现在就讲出来会......
“啪。”
莫雨突然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然后，拉到了自己的胸前。
“莫、莫雨？！”
我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向了她。
然而，后者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平静到仿佛做的只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而已。
周先生默默地转过了身，走向了廊道的尽头。
莫雨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前辈。”
“啊、嗯嗯......”
我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我，不会去质问前辈的决定，无论前辈的想法是怎样的，做就好了，不用顾忌我。”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才换了口气，接着说道：“帮不上忙的话，我也不想成为前辈的顾忌，毕竟，前辈为我做的事情，不是一句‘谢谢’就能抵消掉的......”
她的声音有了一丝轻微的波动：“所以，不要因为我而感到痛苦，前辈。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是我认识莫雨以来，她头一次这么明确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感情。
这也是她对我说过的最长的话。
我该怎么回答？
不知道。
我没资格回答她。
我为她做的事情不过是些举手之劳，完完全全不值得她这么回报我。
倒不如说，她这么做了，反而让我的自责心更加沉重。
“拜托了，前辈，答应我。”
她用两只手抓着我的手，低声说道。
“......”
啊啊，根本就没有......拒绝这个选项吧。
“嗯，谢谢你，莫雨。”
我强挤出了一丝微笑，应道。
之后，最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莫雨的嘴唇抖了抖，两边向上提起了大约一公分的距离。
那是相当勉强的微笑。
那是她从没有做出过的表情。
莫雨倾尽了全力，向我展露出了她的微笑。
仅仅三秒钟的，转瞬即逝的微笑。
并不好看，甚至让人觉得渗人，但是......
两滴眼泪静静地从我的脸庞上滑了下去。
莫雨没有说话，松开了双手，为我擦去了泪水，轻轻地抱住了我：“回去吧，前辈。”
“......对不起......”
我的双手颤抖着，没能抱住她，只是用发抖的嗓子，说出了毫无意义的话语。
“嗯，没事。”
莫雨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说道。
“没事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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