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头也不抬，依旧恨恨道：“狗东西，你千万别暴露，我不介意手染鲜血。”
正在阳台翻号码的江木脖颈一凉。
寝室里，阿伟犹自忿忿不平，屏幕里的然然忽然歉声道：“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说着她就闭了麦，关掉了面捕。
“喂，江木。”
电话拨出二十秒后被接起，里面传来林语然的声音。
“小然，问你个问题。”江木开门见山道。
“啊？”对面的林语然心生疑惑，这不刚分开没多久吗？
“你是不是在外面兼职？”江木没头没脑问了句。
为免对方听不明白，他又补充道：“你是不是在做虚拟主播，那个然然是不是你？”
林语然明显愣了下，而后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自问没暴露过一丁点信息，而且直播本身也没做大，对方看着也不像是会看虚拟主播的人，怎么会发现的？
完了，还真是。江木手抹了把脸，同情地看着室内的阿伟。
“你这种三次元大明星，跑去做虚拟偶像干嘛？”他觉得有必要帮兄弟一把。
“不是你推荐我去做的吗？”林语然却反咬一口。
这话听起来太过天方夜谭，江木丝毫没有相关记忆，更不会觉得自己有能力左右一位大明星的行为。
“我什么时候推荐你去做这个了？”他反问道，这种黑锅，自己可背不起。
“就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你跟温情假扮情侣第二天，我去你兼职的书店找你的时候。”没想到林语然真说得头头是道。
江木听着煞有介事，可这和对方做虚拟主播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却一点记不得其中细节，“然后呢？”
“你当时说了这样一句话。”
“啥？”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做传统偶像。”林语然轻咳一声，模仿道，不愧是专业的演员，说话的语气简直惟妙惟肖。
“所以你就跑去做虚拟偶像了？”江木傻眼。
合着自家兄弟沉沦的推手，还有自己一份？
不对，或许他就是罪魁祸首。
“不然呢？”林语然反问。
“我回去后找了你推荐的主播，看了看，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弄了个帐号开播了。”
“您可真任性。”江木吐槽道。
对方作为卖脸和演技的三次元女星，放弃自己最大的优势转战皮套人，这到底算是降维打击还是自讨苦吃？
“也就玩玩，随心播播而已。”林语然谦虚道。
江木当然看出对方的玩票性质，否则以她的资源能力，做大做强根本不是问题。
可问题不在这里，她是玩玩了，阿伟怎么办？这货可是真上瘾了。
其实追追星也无可厚非，可江木只要想想，就觉得膈应。
一个是自己的女性好友，另一个是自己的同寝兄弟，结果后者整天对前者发癫，是有够恶心的。
他作为好舍友，自然得救他于水火。
“小然啊。”他斟酌再三，既然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出了问题的人。
当然，不是说解决阿伟，法治社会，谋杀是违法犯罪。
但他可以“谋杀”掉一个皮套。
大明星也不想自己的舍友整天对她发癫吧？
“怎么了？”林语然好奇道。
“要不咱专心现实事业，别搞什么虚拟主播了。”他试探性提议道。
对方毕竟经营了许久，不管上不上心，总不是轻易可以割舍的。
“为什么？”果不其然，林语然马上反问。
“呃……呃……”江木“呃”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该对方解释。
有阿伟这样的舍友，说出去是怪丢人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了？”相较之下，林语然就比他爽快多了。
“就我有个舍友，看你的直播看上瘾了，整天对着你发癫，我看着怪尴尬的。”江木斟酌着用词。
“这不是说明我直播做得好吗？”林语然没听出言外之意，“再说了，如果你有舍友喜欢作为演员的我，难道我还得为这个息影啊？”
这实在是无可反驳的理由。
但真正的事业江木管不着，这种玩闹行为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劝解一下：“那个发癫，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林语然奇道，狂热粉丝哪个明星没有，能有多大区别。
“就……就……就比较抽象。”江木想了好半天，才勉强找到个形容词。
虚拟主播圈的粉丝，出去纯良外，主打的就是发癫和抽象，那种疯癫样，是正常人难以想象的。
不巧的是，阿伟并非纯良，所以江木对他发癫的模样，有着深刻的了解。
“抽象？”林语然疑惑重复。
“举个例子吧。”江木只恨平时太过仁慈，竟没给阿伟的猥琐相留档，此时没什么说服力，还要委屈自己来亲身表演。
“你现在是虚拟偶像，我是你的粉丝。”
“我本来就是虚拟偶像。”
“强调这个显得你很有能耐吗？”江木脸一黑，质问道。
林语然并没被他唬到，但也没还嘴。
“我现在是你的粉丝哈。”他接着强调，“但我完全不知道你的长相。”
“你明明知道！”大明星总在强调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我扮演你扮演？”江木声音抬高了八度。
“你继续~”林语然吐了吐舌头。
“现在我是你的粉丝，但我不知道你的长相，对你的了解只限于你那张虚拟皮套。”江木丰富着设定。
“按理来说，正常人根本没发癫的可能对吧？”他接着问道。
“emm，好像是的。”林语然蹙眉想了片刻，认同了这一点。
“但我的舍友不同，他一定能发癫！”江木郑重强调，“比如他看到你皮套的脚，就2d贴图的脚，你猜他会说什么？”
“不知道。”电话那头，大明星摇头，更生出了几分兴趣。
“嘿嘿，嗅~”江木重重吸了口口水，“嘿嘿……然然的脚，嘿嘿，小小的，香香的……嗅~小小的，香香的……”他用一种很痴汉的语气呢喃道，堪称经典复刻。
“你是变态吧！”那边林语然似被震惊到了，沉默了许久后尖叫出声。
她一直以为，江木勉强算是正人君子那一类的，怎么今天竟表现出如此“变态”的一面，这也太恶心了吧，怎么能有人对着个2d立绘发.情?
“错，不是我，是我的舍友！”江木当然不然接受一盆污水泼在自己身上，立时严肃纠正道。
“所以你还是收手吧，我可不想看到这牲口整天对你发癫，太特么的恶心加闹心了！”他难以自制地吐出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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