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大股寒潮席卷全国各地，许多地方树梢挂上霜花冰枝，湿气重的地方那寒意简直是深入骨髓刺入骨中，厚重的棉衣也难以抵御的冰寒刺骨。
秋默为雨若戴上手套，里外三层衣服紧紧包裹着才让她和寒冷保持了距离。出租车在县道疾驰，车窗外房屋、行人往后快速远离，秋雨若抓着秋默手掌。
秋默抚摸妹妹美丽的脸颊问道：“现在觉得冷么，紧不紧张?”
秋雨若摇头道：“不冷哥哥，如果你陪着我的话我是不会感到紧张的。”
“姥姥和姥爷不凶的，到时候别害怕。把他们当作邻居的爷爷奶奶就行。”秋默搂着雨若肩膀，柔肩隔着三层衣服以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他们提前了很多时间来到乡下，打算正月初一那几天过了就返回城里，呆大半个月左右。车子进入村口，惊扰了鹅群和鸡群，远处有几条黄狗趴在地上尾巴毫无目的地摇摆。
秋默肩扛行李牵着雨若在村里走了一段路，敲响东南角小别院的大门，秋默与附近的狗子打成一片，所以这次没有遭到村里犬狗的恶意对待。
周振看起来心情极佳，将两个人迎进院子里笑着说：“来来先进屋，姥姥煮了一锅大骨粥，还有香葱瘦肉，进屋后先喝粥暖暖身子，这个天气太冷了。”
“姥爷好。”秋雨若同周振打招呼道，老人脸上如同开了朵灿烂的花儿。
收拾完之后秋雨若就被姥姥揣着娇嫩的手上下端详，越打量脸上笑意越是浓郁。她轻叹道：“乖孙女真灵气，可爱漂亮，秋大儿的家族遗传还是很不错的。”
秋雨若在二老面前变得腼腆，对于姥姥的夸赞回答不了，低头捏着手指。周振在旁边摸出烟杆子，想了想又放回去，问道：“闺女今年多大了，在读高中吗？”
“嗯，很快就二年级了。”秋雨若点头回答，她的紧张在逐渐减少，与红依的内向、防备不同，秋雨若的怕生更多表现为慌张、害怕，胆子比红依要小一点。
屋子里暖烘烘的，过了一会儿秋雨若便将外套脱去，留下夏天所穿厚度的衣服。这时候周振和陆彩凤在前后对比中回过神，发现秋默的穿着明显无法很好的御寒。
“哎呀，孙儿你不冷么，穿得少了吧。”陆彩凤惊叫道，因为身处暖室之中所以她从前忽略了，秋默只穿了一件内衬一件风衣，在外面呆久了有冻伤的风险。
“我没事，你们放心就好了，那点寒冷奈何不了我的。”秋默费劲让两位老人相信，外面的低温对他影响很小，即使他努力解释，两人还是半信半疑。
陆彩凤焦虑道：“要是落下病根怎么办？晚上我煮一些祛寒的食物给你吃。”
中午时两位老人午休睡觉，秋默带着妹妹出来逛逛，透透气。院子里有几块地儿，其中一块蔬菜摘完后泥土翻新了一遍，另外两块地还有些葱头和蔬菜残留。
院门口有只黄狗自己搭了个窝，趴在窝里边打盹，有些地方毛发很脏，靠近的话能够闻到一股异味，不一定是臭，对于一些人闻久了的话可能会上头。
“哥哥，这只狗狗好脏哦。”秋雨若说道，想接近一些被秋默给拦住了。
秋默分析道：“这是放养的狗，不像城里边室内养的狗，毛发脏一些很正常，你别走太近，小心惹恼了这只狗它攻击你，走吧，我们去村子里逛逛。”
天气寒冷，温度接近冰点，路边的鸡鸭鹅冻住了一样变得喜静，在泥地里刨个坑一窝就是一整天，只有开饭的时候能够让它们动一动。
村子里树林、草丛很多，不少地方都是泥地，养鸡鸭的地方会有些臭味怪味，他们经过独特的一个个小房子，空静深幽的景象看进去，里面是清空的猪圈。
走过猪圈就是一处竹林，少许枯黄的叶子掉落在地上，泥土是污黑色的，有很多蚊子，但是不敢靠近他们，秋默可不想妹妹被蚊子叮到增加感染的风险。
走出竹林后又到一片鱼塘，有人在钓鱼，这么冷的天鱼儿会吃鱼饵吗？他们没有凑到近前去观看，经过一户人家，院子里鸟语花香，有鸟鸣之音，栽种有不少的四季常开花，还有饭菜香味从屋子里飘出来，正所谓“鸟语花香”。
他们接着走路去别的地方，迎面走来一位美丽的少女，双方对视一会儿，错开之后就收回了视线，美丽少女走进鸟语花香的院子，妈妈叫她回去吃饭。
村子里的氛围有种宁静感，节奏不如城市里的紧凑，像是被放慢了许多。也许是生产的缘故，一来不是农忙季节，二来种植的也不是高要求的经济作物。
距离大年夜还有一段时间，除了置办年货以外就剩下少许地里的活儿了，村里不少人也会出去找些短期日结的工作，为大年夜的圆满增添一些柴火。
这天姥姥做了一锅韭菜酿，什么油豆腐、白萝卜、苦瓜节，将韭菜猪肉做的馅放进去用锅蒸一个半小时，满屋子香味，苦瓜的苦涩味也被有效的破坏掉了。
除了他们之外还来了一位少女，是前天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美丽女孩，过来带一份回去吃，姥姥挽留她一起吃饭，少女叫周思沐，今年快要十九岁。
按照血缘关系她家那一房是比较远的，邻里关系上来算却很亲近，所以姥姥独自叫来带些菜回去分享，顺便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秋默同周思沐点头算是互相认识了，之后吃饭就成了姥姥和姥爷引导话题。
周思沐今年是大学一年级学生，在北方读书，白白净净的很漂亮，个子不是很高。
秋默和雨若与她之间没有多少话题，毕竟都不熟，满打满算今天才认识的。
之后两个老人不可避免地聊到婚姻身上，饭桌上弥漫着尴尬的气息，秋雨若踩在秋默脚背上，表情充满怨念，秋默感到委屈，他什么都没做。
“陆婆再见，有空来我家坐坐。”晚饭过后周思沐带着酿菜离开了。
周振叹气道：“可惜咯，思沐这孩子在学校有对象了，再介绍外孙的话不合适。”
“我......”秋雨若开口想说些什么，因为胆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神幽怨。
“你呀急什么急，先留个门路，以后说不定就有缘分了。”陆彩凤说道，周思沐是她心目中一个满意的对象，但不是唯一的，未来有很多选择。
期间周振出去接了一通电话，回来之后眉头紧皱，随即轻轻叹气，惹得其他人看向他，周振解释道：“同村有个娃娃病故了，才十来岁。”
众人沉默，气氛随之变得低沉，涉及到生死大部分人都是较为悲观的。
周振说道：“年后正月一过去就该办丧事了，到时候我和姥姥得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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