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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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Ⅲ：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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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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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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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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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远没我想的那么糟糕，卡嘉的准备也远比我知道的要多。
当然，“早有准备”是我的看法。
实际情况则是：卡嘉作为新冠阶位的魔法导师，无论是应对危机的丰富经验，还是日积月累的广博见识，都要远超我所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边界（Maximum Possibility boundary）”，尤其是在摆脱伪女神“魅力（Glamour）”影响的过程中，卡嘉表现出的灵活变通，更是刷新了我对“绕远路走捷径”的认识。
如果不是卡嘉骤然提起梅娜特（Menat）护符，我都忘了我仍旧处在“葑訫鎻懓”的状态中呢。
“活力泛起（dynamic flush）还有这效果？”
当卡嘉解释了她醒来的原因之后，我反倒更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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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伴随困惑而来的还有我突然想到的一件事，即：“卡嘉还没有兑现她的承诺，向我解释‘什么是生命之潮’，以及‘生命之潮’的存在逻辑呢。”
事实上，我并非不知道“活力泛起”的存在。
或者说——
当卡嘉拿出阿斯托德冈结晶（Astrodargon crystal）的时候，我只是把它当做“Azure（①）”看待，而没有把它和“活力泛起”的魔法效果联系起来。当然，要是细究起来，“活力泛起”和“生命之潮”的问题都能推到我头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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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
【①；Azure（埃兹耶）：绿圣龙（②）的龙晶。】
【②；绿圣龙：绿龙（③）种群，圣龙（④）阵营。】
【③；绿龙：埃尔里耶在进入“古代史”纪年之前（以众神离开埃尔里耶为标志），龙都是作为一个族群（herd）而非一个具体种族（race）存在的。这一点，人也一样，古代史纪年之前的“人”指的是“人类”，古代史及其之后的“人”指的是“人族”。众神时代，龙按照其鳞片所表现出的元素属性（皮肤颜色）可划为九大族群，分别对应“大元素（4）”、“逆元素（4）”和“混沌（1）”。这之中，对应绿色的就是“苍穹之龙”，也即后来的绿龙。】
【④；圣龙：阵营划分（⑤）。】
【⑤；阵营划分：众神时代，龙的“阵营”大都是根据生活环境来分类的。喜欢在各类建筑物内筑巢、居住和生活的龙就是圣龙；偏好选择各种天然洞穴、人工矿坑和地下空腔环境的就是魔龙；以荒废的村庄、小镇等各种曾经的文明遗迹为居所的是神龙；远离人类活动范围，呆在深山大泽、少为人知的是邪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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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如何离开“囚笼”后，我提出了一个问题，“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
因为，要想在时空涨落形成的波动之间实现自主可控地“漂流（drift）”，追求不出问题几乎是一种奢望，所以，关键之处在于：如果能接受“出问题”，那么，这个问题是属于那种“无关紧要的小毛病”？还是“生死攸关的岔路口”？
于是乎——
整个“漂流计划”的实现就有了一个前提：“接受误差，但不犯错误。”
卡嘉给了我用于定位自身的参照系的万界信标（Masses-mundo Beacon）和用来修正“时间点”、“空间点”的蒙多克瑟尔（Mundo Curs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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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意外分开了，又无法返回这里……，那么……”，卡嘉开始解释她的备用策略，“……我们必然要面对一次‘随机传送’~~~。虽然我是这样说，但它并不是‘随机传送’，而是一次效果等同于‘随机传送’的‘放逐（exile）’，代表着回归点（Recurrent point）的彻底荒芜（Completely collapse）’……，最终，我们会被传送到埃尔里耶的随机地点。”
“说是随机，但落点（landed）是可以预测的吧？”我并不认为卡嘉会选择“听天由命”，而且，我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随机传送效果”被触发后的具体落点并不随机。它必然和最后一次使用的魔法有关，只是因为传送过程充满了不确定，所以才被当做“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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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具体坐标的预测意义不大。”
卡嘉点点头表示认可我的判断，然后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这个自然。”
我能理解卡嘉的判定标准。再说了——
“埃尔里耶如此广大，具有一致性特点的‘小环境（microenvironment）’又难以尽数，没有具体坐标的话，想做追寻确实如大海捞针。”
“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你就在最后落点（last landed）附近找一个隐蔽的藏身地等我。”
卡嘉给了个并不让我意外的建议，因为这是个事实。缺乏武力和魔力的我，并不足以在远离庇护的条件下独立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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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问题，但你怎么找我呢？”
我的想法很简单，因为“随机传送”的落点“不随机”，所以我无法保证我出现在哪里。如果是被“传送”到一个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那还好，最少我有等待的余地。要是我的落脚点在某个魔兽巢穴中，又或者是战场，乃至于比较敏感的“禁地（如拉荷教派圣殿）”，那么我连等都不用等了。而且，我最怕的是被传送到海底或者地层、山体之类的固态物质中，因为那样也不用等了。
“只要西罗洁魔法精灵还在定期巡视埃尔里耶。”
卡嘉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这股得意劲儿出现在她身上真是让我看了个稀罕。
“那就没问题了。”
既然卡嘉表示她还能沟通自家的“人造卫星”，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而且，这也是我认为卡嘉可以再次修理教训那只德拉戈诺特的原因。虽然卡嘉提及家人的时候基本不怎么讲她家的实力如何如何，但我又不是傻，姊妹四个王冠导师的家庭在哪里能都不能说是平平无奇。尤其是为了向我树立学习魔法的信息，卡嘉事无巨细地讲述了她们四姊妹晋阶王冠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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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没问题。”
卡嘉继续拍着胸脯说道：“虽然距离上次施法已经过去了三年，但是‘长效契约魔法术式’却不会那么快就失去效果。”
“这倒也是。”
我意识到卡嘉所说的是“第一次传送失败”的事时，还是颇为遗憾的，因为这个“术式”现在缺了一环——作为“见证人”的第三者——德拉戈诺特，逃了。
“那就只剩一个问题了。”
解决了“如何保持联系”的难题之后，现在就需要考虑“意外发生后的传送成功率”的问题了。
“你有准备多少触发式‘短距离传送卷轴’呢？”
我向卡嘉确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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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嘉似乎没预料到我会问这个，所以神色里带着些许惘然。
“我无法保证自己不会被传送到墙壁、树木、岩石中去。如果这种事发生的话……”，我给出了自己的理由，然后解释道：“……，触发式‘短距离传送卷轴’就能在我感知到危险时，为我提供八百公尺到一千五百公尺的生存空间。”
如果按照地球的标准估算埃尔里耶的海洋极限水深（刚过十公里的马里亚纳海沟），再假设“短距离传送卷轴”能给我提供一公里左右的直线逃逸距离，那么，我只需要朝着正确的方向，接续启动十三张同款“短距离传送卷轴”，就能获得逃出生天的机会。而感知方向并不困难，除了借助魔能力场外，埃尔里耶磁场和精神力的交互也能用来确认方位。
但问题是：我担心卡嘉没有准备这种东西。
毕竟——
对一个王冠阶位的时空魔法师来说，有效目视距离（⑥）内的空间传送不需要借助道具即可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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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⑥；有效目视距离——能辨识传送点的目标物即为有效视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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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想到要用这种东西？”
卡嘉一脸“可以有，但没必要”的表情。那神色，要是她此时在喝茶，大概会被呛到“喷了”吧。
“方便快捷，使用要求也低。”
我简单列举了一下“触发式短距离传送卷轴的优点”，然后继续解释道：“效果更好的卷轴，虽然能降低引导时长，但对魔力等级和魔法师位阶的要求却要更高。……，另外就是，发生意外的时候，需要‘主动引导’的高级卷轴不如‘被动触发’的卷轴来得方便。”
“但这会增加不确定性。”
卡嘉没有在选择上继续纠缠，而是指出了我预设计划的不足，即连续使用触发式短距离传送卷轴会累积误差，以“二的指数幂”的形式。
“只要在可接受范围内就行。”我既然预设了这个可能，那自然又考虑到后果。虽然在传送效果结束前，继续叠加使用传送卷轴会使下一次的“落点”出现偏差，但这个偏差是可以接受的，因为我首要考虑的是“漂流”失败后被随机传送到某些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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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
卡嘉似乎有千万句话要说，但她却没再继续，而是给了我一条带着十多个按钮的“腰带”。
“嗯~~~，传送腰带 （Valve Belt Console）。”意外的是，卡嘉并未提供传送卷轴，而是直接给我一个可重复使用的“孔索莱（Console）”。当然，这个要比传送卷轴方便许多。不过，我现在只掌握了刻划魔法阵，没学会附魔和镶嵌，因此，即使我完成传送魔法水晶的雕刻，也无法更换按钮下的“触发式”传送魔法水晶。所以，这条腰带对我来说还就是个一次性的道具。
“我很担心。”
卡嘉忧心忡忡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这大概是我的举动没能掩饰住内心深处的急功近利吧。
“放心吧，我不会轻易冒险的。”
我一边为离开做准备，一边安慰着卡嘉，“我还想跟伊诺女士学习炼金术呢。”末了，为了让卡嘉能安心，我甚至搬出了她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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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后来的事情很顺利，顺利到一切仿佛水到渠成，我为了应对“漂流”失败所准备的所有预防手段都成了摆设。尽管如此，但这却是令人高兴的。
我没想过卡嘉会冲动到使用格里珀护符（Gripper Men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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