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把烟屁股弹飞,又接着点燃一根。抽了约莫几口,他才不急不缓地说:“小子,你女朋友报警了吧。”
“是的。她不像我,做事很谨慎。怎么?你还不逃吗?”
“我能逃哪里去呢。我是个守法公民,至少在做出这档事之前还是。”虎哥喷出烟雾,故作轻松地说。
“就你做这种事,还说是守法良民?”我躺在地上笑了起来,可随之牵动的伤口让我笑不出来。
“我做了什么?”
“噢呀,装傻吗。至少我知道的,爆菊未遂、诱拐女性、强闯民宅,还有暴力伤人、企图谋杀。讲真,我后脑勺挨了你那一下,差点就和死去的爷爷团聚了。”
“哼,小子。告诉你一点好事吧,我还没闻过女人香呢。”
“这种时候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意图?我不是homo,不采菊的啊。我性取向很正常,宝贵的第一次要献给女朋友的。”
虎哥笑了笑,用力一拍我的胸口,我痛得尸体打挺。先森,搞什么!我好像和你不怎么熟吧。
“你说的是,你那个朋友吧。李建国。想上他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个快递员,只负责打包送过去而已。那两个女孩也在收货人手上。”
“你干这种事,晚上能睡得着吗?”我发出不屑的声音。
“七点过后不喝咖啡。”虎哥打趣道,“小子,稍微透露点给你听吧。你这么拼死拼活想要救那个大长腿的女孩,完全是白费心机。”
他所说的大长腿女孩就是阿秋吧,真是简单好懂。
“又再说这种,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那个大长腿的女孩是自愿的,把她所拥有的价值贩卖出去。你这种单纯的想法,还真是让人羡慕。”
不对,怎么会……我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肯定是因为风太多,才听得不真切。不是的,没有风。事实便是如此。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敢再说“我相信我的挚友”这种表面上的话语。人心复杂之程度,已经不是靠我不情愿、不相信,就能当作无事发生。我只活在常识之中的平庸的人。
虎哥瞥了我一眼,抽着烟说:
“如果说那个大长腿的女孩是在做着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梦,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些。哈哈哈。”
“我又不是,这种事我知道……”
“就连李建国也是,他同样也是为了钱,虽然到最后反悔了。倒不是说钱是万恶,只是浑身铜臭味就不好了。不过,是呢。有钱还真能买到任何东西。”
“别把人……说得那么不堪……”
无法反驳的我,只能像个小孩子一样怄气。也唯有这样做而已。
“小子,算了吧。别说什么真爱无价了,欧·亨利已经给答案了。你所认为的真爱,都是建立在价值对等的关系上。算了,不想说教什么,以后你会懂的。”
“那另外一个女孩呢?就是胸脯一马平川那个。”我问。
“哦……那个飞机场女孩啊。大概回家了吧。”
“欸?!”
“你这吃惊的样子很讨打。我都说了,我是守法公民,不是什么魔鬼。既然飞机场的小姑娘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迫人家。”
“等等等等等……”
我痛苦地捂住头。脑瓜疼。事情的走向让我有些摸不着方向,就像是演员不知道临时改了剧本,导演还不负责任补充了一句:你们自由发挥。不,不对,可能真的是我想象中一样吧。是我不愿意面对现实而已。
我越发心虚起来,说话失去了底气。
“那、那个……你们擅闯民居又怎么解释?还对我下了死手……”
“老弟,你一上来就像条疯狗。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人,我的几个马仔都被你打重伤进医院。我还没跟你算医药费呢。再说了,是那个飞机场女孩主动开门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所做的一切,真的是白费力气啊。等等,如果你撕烂我女朋友衣服的事怎么算?!这明显就是想侵犯人家。”
“这件事我道歉。我只是单纯想看你有多大能耐,兴致上来了,就像喝酒上头,越是醉了就越想讨酒喝。但是你真的好菜。”
我越想越气,真想跳起来踢爆他的膝盖。可是现在稍微动一下身体如同撕裂般的疼痛。
“我可是,被你打成重伤了啊。好痛。”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为马仔们报仇。身为大哥,总要有表率一下。”
虎哥抬起头望着天,嘴角笑微微的。
“小子,好好珍惜你的女朋友吧。别让你女朋友哭着骂‘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见过太多了。现在说什么真爱无价反而是文艺复兴了。在金钱面前,什么牛鬼蛇神都会低头跪舔。到底是我老了,还是跟不上年轻人的思想。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利益反倒成了潮流,才是高中生耶,被金主包养甚至开上保时捷Boxster。”
“你这样说,小心被人喷噢。”我吐槽道。
“我可是坏人,被骂是正常的。我也不会找理由洗白自己的行为,我们所做的事和拉皮条没什么两样。”虎哥顿了顿,接着说:“走吧,小子。别为那个大长腿的女孩白费心机了,既然这是她做出的选择,你这些嘴遁都是没有用的。能听进去的人自然会听,装睡的人永远叫不醒。”
我舔了舔裂开的嘴唇,伤口沾到唾液散发的些微刺痛让我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不,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去叫醒他,如果敢装睡的话,我就用德式背摔帮他脑袋清醒一下。”
“喂,这可是人家的决定啊。尊重她的决定啊,别把你那些所谓正确的价值观干涉别人。”
“你这样讲,未免太冷清了。人类社会不都是互相在干涉吗,你干涉了我的人生,我干涉了你的未来。我们又不是单线程。”
虎哥抓了抓他光亮的头顶。
“说得可真好听。大长腿的女孩在谢尔顿酒店888房,现在赶过去的话可能赶得及吧。毕竟元家的人做事一直拖拖拉拉的。”
“又是元家的人?到底……他们是什么神秘集团啊?听上去好像幻影旅团。”
“反正就是一家子有钱有权的人。一家子都是人肉打桩机。如果你要去坏了我老板的好事,小心他们报复。”
不远处,急促的警笛声向这边靠近。虎哥弹飞香烟,站起身背对着我。他的光头在太阳底下很是晃眼,有如海岸上的灯塔,照射出指引船只的光芒。是划破黑夜,孤独的光。
“走吧,小子。用你那所谓的正确去做虚伪的救世主。”
虎哥说罢,只身缓缓往前走。但是没走多远,还在厂房里的小弟已经默默跟在虎哥的后头。如若不是他们浑身**、光着的屁股还反射着余晖的话,这个光景还真是让人感动。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对话,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眼神就默契的联系在一起。于我而言,这种无言间的默契很令人羡慕。
哎,搞什么啊。
别说得自己怎么苦命嘛,你不也,同样被人所期待着吗。
愿你的菊花被温柔以待。
阿门。
我望着虎哥的背影默默祈祷。
愣在原地的曹雪樱见虎哥没有任何可疑的举动,便马上冲刺过来。当她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模样,眉头紧紧深锁。眼角染上像胭脂般的粉红色。看到她就快哭出来的样子,我摘掉头上的内裤,傻笑着说:“对不起,把你内裤弄脏了。噗——”
原本想开个玩笑缓解气氛,结果肚子被用力捶了一下。虽然真的好痛,非常的痛。可完全无法生气呀。
我憋不住笑,哈哈哈地大笑。
曹雪樱不悦地皱起眉头,“干嘛,笑得像个白痴一样。”
“不,我很开心。被曹雪樱同学殴打,我很开心。”
“抖M。”
“不是抖M,我只有被曹雪樱同学殴打才会高兴。”
曹雪樱的脸红了起来,但表情依然紧绷。
“说得再好听,我也不会这么简单原谅你的,笨蛋……”
“傲娇。今晚可以下三碗饭了。咕噗——”
肚子又被施以重重的猫猫拳。
看着逐渐泛黑的天色,时候已经不早了,我艰难地撑起身体。冷汗一滴接着一滴的掉,我还能保持清醒真是奇迹。
“多谢。”我说,“我又充满能量了。你先回去吧,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做好饭等我回家。”
“你要去哪里?”
曹雪樱眯起眼睛,表情瞬间阴沉起来。
“我还有要去的地方,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不可以去……”
“请放心,我很快回来。”
曹雪樱握着拳头,肩膀颤抖不已。“不要。”她咬住嘴唇,发出委屈巴巴又像是生气的语调。
我伸出手,想要轻抚她的脑袋。可是看到自己的手全是血,我又缩了回来。
“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才不是这样。”她小声低语。
“我知道的,如果有什么危险。我马上就跑。”
“你什么都不懂,笨蛋,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对不起。”
我只能无奈地笑着道歉。
曹雪樱等着我,鼻尖变得红红的。
“绝不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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