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袁绍早已经失去理智,一腔怒火全撒在了这个倒霉的传令兵身上。
门外的士兵听到袁绍的命令,快速走进来两人,不顾这位传令兵的哀嚎求饶,一左一右将其拖了下去。
一众文武,包括荀谌在内没有一人出言求情,此时的袁绍杀个传令兵,在众人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个事。
“主公,麴义乃猛虎,既已反叛当速速派人领兵追剿,否则后患无穷也!”一旁从开始便一言不发的审配此时站起身来,面容严肃的谏道。
“主公不可!”还未等袁绍回话,田丰站起身大声制止,说道:“主公,那麴义不仅勇冠三军,更是大败公孙瓒的功臣,本就不该杀,今既已犯错当速派人好生安抚,使之回心转意,若再派兵追剿,岂不错上加错乎?”
袁绍本就在气头上,听到田丰话中大有指责自己的意思,咬牙切齿道:“汝言何意?”
田丰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触怒了袁绍,听到袁绍相问还想再说,突然感觉有人拉了一下自己衣服的下摆,低头一看却是坐在旁边的沮授,只见沮授正对着自己微微摇头。
看见沮授摇头田丰这才反应过来,心里猛然一惊,未敢再言。
这时另一边的审配适时出声,说道:“还请主公速速下令追击!”
田丰听到审配有为自己解围之意,心里一松眼露感激。
袁绍狠狠瞪了田丰一眼,也不在追究,大声喊道:“张郃,命汝率两千乌桓突骑前去追击,务必将两叛逆首级提回来见吾!”
张郃自打进屋听到袁绍说今晚动手,便一直坐在那暗暗担心,好在刚刚听到小校禀报说麴义跑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谁想到这口气还没松完,袁绍却突然点了他的将,让他领兵去追麴义,张郃心里瞬间就犯了难。
毫无疑问,此时的张郃对于袁绍是忠心的,但他也从没想过要与麴义为敌。
一边是自己的主公要忠,另一边是自己的恩人和挚友要义,忠耶?义耶?
张郃虽然心中犹豫,但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听完袁绍的命令当即起身领命,转过身缓缓离去……
一旁的郭图见到张郃离去心中暗惊,眼珠转了转,悄悄向自己的好友辛评使了个眼色。
辛评心领神会,起身拱手向袁绍禀道:“主公,张校尉此去恐怕追不回二贼也!”
袁绍本就在气头上,听到辛评的话剑眉一立,怒道:“何出此言?”
辛评拱了拱手回道:“主公当知,张校尉原在韩馥处便是麴贼行军司马,二人过往甚密啊!”
袁绍听完猛然惊醒,大叫一声:“啊呀,若无仲治提醒险误大事,蒋奇,崔巨业,命汝二人速速领三千人马替回张郃,追杀叛贼!”
蒋奇和崔巨业乃是追随袁绍日久的老人,听完大步上前,一同报拳回道:“末将领命!”说完大步流星快跑出门,与之前张郃的缓慢形成鲜明对比。
“主公,麴贼颇勇,容评去嘱咐二位将军几句,以免被宵小所趁!”辛评恭敬的说道。
袁绍听完怒气稍小,点头道:“甚好,去吧!”
……
天色早已完全黑了下来,月不甚明,就连星星都仿佛怕了夜晚的寒冷,冻得不见踪影。
麴义领着部下正向南奔走。
北面是公孙瓒的地盘,西面属冀州,东边有海不得施展,三个方向皆去不得,只能南下。
一行千余人并没有点火把只摸着黑前行,此时正是逃命的时候,黑夜可以掩盖行踪,而火把则会暴露行踪,好在所有人早已习惯在黑夜行军。
“将军接下来如何打算?”牵招骑马提枪跟在麴义的身边问道。
其实麴义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却没有半点眉目。
汉分诸州,看似天大地大任麴义选择,但事实上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如今朝廷对地方的掌控力越来越弱,各地真正的掌控者是驻扎的诸侯,各诸侯互不统属互不信任,相互攻伐,乱世将起,此时若是没有选好立足点,极有可能落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
凭麴义目前的实力,想占领一州之地那完全是在作梦,就算是作梦都会是恶梦,最好的结果是先占领一座城池,而且这座城还不能是要冲之地,更不能太大。
当然麴义也可以先依附一位诸侯,一边韬光养晦,一边慢慢积累实力,等实力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再选个合适的机会揭竿而起,也算是条路子。
麴义突然想到公孙瓒的结局,眼睛一亮问道:“吾去投公孙瓒如何?”
这是麴义心里的真实想法,虽然刚刚自己打败了他,但那是各为其主,而且此一时彼一时,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公孙瓒未必不会收留自己。
最主要的是公孙瓒早晚必亡,到时只要自己经营得当,未必不能取而代之。
哪知牵招听完摇摇头,出声回道:“不妥!”
“为何?”
牵招带了带马解释道:“公孙瓒性格暴虐,崇武不仁,在所辖之地横征暴敛,不得民心,今又被将军所败,已然丧胆,早晚必死。
况其人心胸不阔,今对将军恨意正浓,投之不智!”
听完牵招的分析麴义叹了一口气,做为一名穿越者,麴义又何尝不知道公孙瓒为人和下场,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麴义才想去试一试,取幽燕之地为根基,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麴义也知道这点很难实现,而且风险也大,况且幽州现在还有一个刘虞,这可是一个无论在幽州还是塞外,乃至天下都享有贤名的人,公孙瓒之所以后来会败,也与他杀了刘虞有很大的关系。
“那投刘虞如何?”麴义有些不死心,又试着问了一句。
牵招听完侧头看了看麴义,问道:“将军欲取幽燕之地为根基乎?”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自己只是随便说了两个人名,牵招就已经猜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否?”
牵招再次在黑暗中摇了摇头,回道:“不妥,公孙暴虐,刘虞性温,皆非明主,北方迟早为袁绍所有,将军根基尚浅,强留无益!”
“唉……!”
听了牵招的分析麴义重重叹了一口气,心中虽然不甘,但也不得不佩服牵招的推断与历史的走向完全相同。
“不知子经……”麴义本来想问问牵招有什么好建议,这时却突然听到身后隐隐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和战马的嘶鸣声。
追兵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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