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相信过正义吗?”
——[‘Had you
ever believe in Justice?’]
“嗯……你是说那些漫画里穿着马戏团紧身衣和乱七八糟披风的家伙所宣扬的玩意?”
“虽然不能说全然相同,不过就当是吧。”
“好吧,你愿意这么说我也毫无办法。”
一声毫无喜悦的欢呼。
“那么,你有相信过吗?”
“……我能坦白吧?能的话,我会说:我毫不犹豫地认为那就是一派胡言。鬼知道现在会不会有个核弹瞄准这个地方,鬼知道会不会这个点儿有人敲碎了个倒霉鬼的脑袋。嗯,随便那些英雄的世界怎么来,至少在这里——我知道的范围内——好人会丧命,渣滓继续犯罪。”
“不过有了他们,这个世界多少会变得好一些。”
“影响的力量?”
“是,影响。”
Grey
Blade
这个名字听起来脏兮兮的。不光是报社记者和拼板编辑,就连名字的主人也这么想。
至少把Grey替换成Sliver嘛。
不过那个人从来就不介意这些小事,况且实际上那个人相当喜欢这个名字。(尤其是在它成为了报纸大标题一部分的情况下。)摆弄文字的家伙们赋予了这个昵称不少定义:‘高空舞者’、‘金属吸血鬼’、‘穿着紧身衣的疯子’等等。
放松点儿,那个人可从来没有正面对人拳打脚踢索财索命过,虽然也从来没有效仿穿着制服的家伙们去恐吓偷钱包的小偷。
那个人只是喜欢看着人们罢了,
并因此,自命为“观察者”。
观察地点是城市里最高的老教堂,时间为午夜时分。
‘他/她/它’跟阴冷的滴水石像们并坐,一同在重重黑影之中沉默,一同在五光十色的城市街道上投放视线,一同在无声中静静地记录下车流与行人的节奏。
按理来说,是不会有人发现这名造物的存在的。但凡事总有例外。
具体时间是一个月前,管理者们打算做一个大型都市纪录片。他们为此在这座城市里安装了相当多的新玩具,比如,大型探照灯。
当夜幕深深,直升机便架上了摄像机,为了一个色彩斑斓的俯拍长镜头。
就在那晚,万丈光芒拔地而起,扫射着城市的夜空。
而这期间,他们无意摄入了一个本应在黑暗里的身影。
他/她,或者说它,就这么突兀地蹲坐在刺眼的灯光正中,如同某个来自地狱的邪恶图腾,暴露在了人间。
眼周一圈由一件碳黑环状物紧箍——似乎是一个沉甸甸的半脸金属面具,没有留给眼睛的缝隙。上半躯干如猫科动物般微微弓着,藏在纯黑的漆皮短斗篷里。
而斗篷之下的身体,则紧紧裹在纯黑与鲜红相间的皮胶装甲之中,仿佛是它的第二层肌肤。
颇为不详的感觉油然而生。
唯一能流露出人类气息的,大概只有那一头被狂风蹂躏得不成样子的金发,如果那是头发而不是触手之类的话。
造物似乎意识到了镜头的存在,它扭过头,脸朝向百米之上噪声不断的直升机,仿佛是在透过金属面具凝视。
随后缓慢地咧开了嘴。
勾起的嘴角在脸上扩展出一个略显的诡异笑容,紧接着便敏捷地纵身一跃,融入黑暗,消失在镜头之外。
第二天,这张笑脸便登在了大大小小的本地报刊上,引发了全城的轰动。
这是什么,是人类吗,那身皮是怎么回事,从哪里来,意图是什么?甚至有人认为,这是政府机关未公开的秘密力量,职责在于窥探人们的隐私和监督人的言论。也不奇怪,想想最近那些闹得全国不得安宁的窃听丑闻……这年头还真够活得没有安全感。
我打赌那玩艺会读唇语!想想吧,一个穿着超现代服饰的怪物,躲在百米高楼的阴影里,每天晚上对每一户人家进行**裸的偷窥,真是变态!他们这么嚷嚷。
“嘿,你不觉得这个……人……挺有趣的?”
“嗯?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面对同事在午休时间的提问,斯蒂芬妮露出了抱歉的微笑。
面前的人是布兰登-罗格,现年三十二岁,工作狂兼奇幻小说痴迷者。他手里正拿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
“你的。”他将颜色稍淡的那杯递过来。
“谢谢。”斯蒂芬妮握住了热乎乎的杯子。
“没看报纸?就是他们拍到的那个红黑相间的钟楼怪人,不过我可不觉得他适合这么古板的称呼。”
“唔……”她努力回忆,“就是那个如今被改称‘Grey Blade’的家伙?他有点可怕……也相当独特。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毫无防护地站在最高建筑上,同时穿着造型尴尬的紧身衣。”
“我觉得他应该是来自未来的人,打算提醒我们些什么。那身装备可真前卫,完全不像现在那些厚重的东西,对这个时代而言,完全是超前的概念设计。虽然他的斗篷看起来不那么符合极简主义,简直是个累赘。”他放下咖啡,神情忐忑,“比起那个……你现在能帮我个忙吗?”
“力所能及之处,相当乐意。”她捧起纸杯,轻轻试了一口。
“我希望你能替我去明天的酒会。”
?
“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吧。桑布拉斯是一个帅气无比的花花公子,而且腰缠万贯。”
“嗯。”这个名字是刚刚收购了他们这间公司的新任顶头上司。
那么……布兰登是在对他上司的名字皱眉吗?她还听到了他微小的叹息声。
“好吧……那么我就直说了,他约了玛姬做他明天的女伴。”
玛姬是布兰登苦苦追求了三个月的对象,同时也是上笔单子客户的女儿。
她用手拍了拍这位失落同事的肩膀,无言以对。他看起来受伤极了。
“……”
“所以,我想拜托你顶替一下我的位置。”
“这样不会不方便吗?”
“哦,没什么难的,只是换个名字。至于内容,你知道的,就是摇晃着香槟,听听那群自命不凡打着昂贵领带的上层们唠叨高尔夫、孩子上学、银行业务之类的事情。而且我相信,他们不会觉得换上一个美女来顶替我有什么可惜的。”他叹了口气,“你不会打算把这个难得的机会让给别人吧,嗯?”
斯蒂芬妮抬起脸,“当然不了……我很乐意。”她看着那双蓝眼睛答道,“只是觉得她不选择你真是可惜……”
相信今晚人人都认为自己置身于一部华美的电影里,凭借着那身天鹅绒与真丝为衬托的戏服。
每一刻的举止行为都要如定格镜头一般完美。
她选的晚装是墨蓝色的鱼尾款,配了一顶同色系的小圆礼帽。
在前厅报上名字后,斯蒂芬妮便轻快地溜进了人群之中。
看起来每个人都试图把自己塞进一个既定的套子里,摆出那副‘要优雅、要愉快、要柔声细语’的姿态。她争取不让自己例外。
估计只有一个人会毫不在意地摆出自己粗野的样子。
桑布拉斯。
她越过三三俩俩的人头看到了那个一头黑发的身影。对她而言,倒不是因为他好认(他们可没怎么见过),而是他身边正挽着玛姬。
那位典型的金发美女。光彩照人,艳丽无比,不可方物。
玛姬今晚看起来心情不错,用完美的笑容面对蜂拥而上的记者们,挽着大少爷的手臂,自如地沐浴在闪光灯之中。
桑布拉斯也很配合地朝着镜头微笑,但是一举一动都懒散且漫不经心,不过也无损于他的形象,毕竟同时具有帅气长相和万贯家财的大公子举世难觅。当然也有他的名声没办法再怎么折腾的这个基点在。
命运宠坏他了,所有人在心里异口同声地这么说。
斯蒂芬妮双**叉,静静地看着这对从二楼阶梯上一步步迈向人群的组合。
暖黄色的灯光照着光洁的大理石阶梯,闪闪发亮。现场的乐队换了首轻柔的曲子,气氛绝好。就连人们口中的一字一句,哪怕俗不可耐,也伴着醇厚的红酒与香槟的气息。
真的,金钱塑造绅士。
一切都在这瞬间变得像一场奢华盛大的梦境,而这个迷幻旋涡的中心,就是那耀眼无比的一对。
桑布拉斯的目光慢悠悠地扫视全场,礼节性地跟所有人碰上一次之后他就扭过头跟玛姬说笑。
他们很美,看起来很般配。
两侧的壁灯突然完全熄灭,大厅陷入了昏暗的氛围里,仅仅剩下顶部中心大吊灯还留有余光。失去了指挥的乐声乱成一片。在场的人也停下了相互交谈,转而茫然无措地到处张望。
怎么,难道要搞个别开生面的主持人致词吗?她想。
“喀——砰!!!”
“似乎是玻璃穹顶碎了一部分……”一位男士喃喃。
斯蒂芬妮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头顶上方的那盏明明灭灭的大型水晶工艺品,“那么……大吊灯,也会在几秒内塌落!”
“答对了!Sweetie!”
一个尖锐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全场响起,伴随着它出现的是印在穹顶正下的大块黑影。大吊灯呻吟一声便俯冲而下,将大理石地面撞开了一个大口子,玻璃和水晶的碎片四处飞溅。在这之后,一群蒙着面的武装男人吊着绳子从破口而降。
玻璃咔咔咔咔地在他们的靴子下碎开了。
“啊啊啊——!”女士们尖叫了起来,人们四下逃散。斯蒂芬妮趁着这个时机拉起裙摆,按记忆里的方位躲向离自己最近的餐桌。
兀地一声枪响,回荡在了会场里。
来宾们僵在原地。
一盏探照灯被架在了穹顶上。
灯光在场里转来转去。
如果没有靴子的走动声与女人的啜泣,那么这里会是一片死寂。
“镇静,平静点儿,亲爱的,靠墙蹲好,手放在头上。”那个尖锐的声音又在广播里出现了,伴随着不怀好意的欢快笑声,“啊哈……好好听我说话,嗯?”
她在餐桌下探出半个脸,隐约在门口看到了一个举着烛台的身影。那人踱着步子,护着火苗,从门口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身边整齐地跟着六个一语不发的武装分子。
所有来宾都提心吊胆地盯着他。他却自在得仿佛在花园漫步,吹起口哨,甚至还刻意地放慢自己的步速,看来他很享受人们惊恐的反应,哪怕他不一定看得到神情。
最终他在水晶灯的残骸旁站定,向着正前,戏剧性地鞠了一躬。
他举起右手。
“舞会,我喜欢舞会。如果这是个化妆舞会就更好啦。不过我今天可不是为了这个。不过……也别太害怕,我也不是来向各位索命的。不过各位不合作的话,我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啊。就看你们自己的表现啦。”
“那你想要——呜?!”一边的男子刚刚发问便被一名黑衣下属狠揍一拳。
“还需要说明?当然是钱啊。”那人坦然地答到,调整了下耳机,“现在这个会场前前后后都有我的同事们在管理,我们的后备力量也都好好彩排过啦。这里的各位想必都身价不菲,”他打了个响指,“相信每个人只要拿出一点零头,我们的事业就能够顺利起航了呢。顺提,现在我的同事们已经开始收钱啦,预料到你们今天都没有现金,所以就麻烦各位自觉把戒指和项链交出来了。刚刚门厅那里有位先生不合作……所以我就请他去飞了一下。”
“你们是谁?”
斯蒂芬妮听出来了——是玛姬。
“喔,听见了我听见了!是那位大美人的提问?那么我就破例回答一次,”这名绑匪头目很开心,径直朝向玛姬所在的楼梯角落走去,“我们被称为‘The flame’。说起来,你的那位男伴呢,要不要找他来帮你代填一下支票来看看你们的情谊够不够甜?”
玛姬的声音颤抖了起来,“桑布拉斯?……他……他……”
“玩够了吗?”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屋顶传来。
那位绑匪迫不及待地扭向了那个方向,激动得手舞足蹈,“是,是你对吧!Tyrant?看到前几天那个钟楼怪人自在的姿态我就觉得牙痒痒!你怎么会放纵这种存在?另外今天你的动作可不够快!”
“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一个持枪的身影翻下,拔足奔过,对准守卫连开四发,一个扫腿再加肘击敏捷地撂倒了另外两个。
“HiHia!”绑匪欢叫着从上衣口袋里扔出了两个小型烟雾弹,再从腰侧拔出枪与Tyrant对射。他的那些同伙加快了收钱的速度,有几个端起枪试图瞄准,但是都由于那个歇斯底里的男人跟Tyrant距离过近而不敢射击。尖叫声与枪声夹杂在一起,“说真的,我特别爱看你冲着我来的神情!其他人都无关紧要!”
“扯淡。警察来了,你守不住的。”Tyrant冷淡地回复,提起一拳揍向那人的面门,被晃晃悠悠地躲了过去。与他争斗的男人在地上踉跄一步与他滑开距离。他闪躲的动作几乎能用滑稽可笑来形容,但出乎意料地迅速而精准。
“谁叫这座城市是如此的无聊啊!不,世间有千百座这样的城市也是这样!”男人呼喊着,扭头飞奔向从破洞里抛下的绳索,半空中直升机的引擎声吵得响彻全场,“所以我是如此感激——这儿有你啊!”
远远地传来一声轰鸣,原本听不到的警笛声陡然变得清晰起来。“看来大门防线被警察冲开了?不过今天这一趟行动可是赚够啦!”
Tyrant试图冲上去阻挡他,但被他的那些手下阻拦,“不许动!直到我们撤离!”一名武装男子冲他咆哮,他用枪劫持了玛姬。“Tyrant!”
更多的劫匪正从门口涌入这个房间,他们拿着尺寸不同的各种黑箱子和旅行包,想必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赃物。很明显他们一心离开,已经无暇顾及劫持人质的问题了。
斯蒂芬妮没有什么时间想其他的了。她侧身撞倒桌子作为掩体,从大腿上拿下武器拉开保险,对准男子的腿部开出一枪。匪徒应声倒下,松开了怀里哭哭啼啼的美人,正被Tyrant接住。
斯蒂芬妮抬头,她这才发现Tyrant的脸上戴着一副半脸面具。难道所有的第三方英雄力量都这样?
“你照顾她,我去追‘Repeater’。”他将玛姬交给她,一转身便消失在了阴影里。
斯蒂芬妮只来得及点了点头。
好了,这下晚间新闻可有的看了。
Chapter 2
半个月以来全城都在讨论那场绑架案,甚至连钟楼怪人的风头都被盖了过去,不,不如说是盖了进去。有些人认为‘Grey Blade’的出现和后来的绑架案是有极大联系存在的。
高科技,犯罪,暴力。
至于Tyrant,也引起了一阵讨论风潮。想想吧,一个来无影,去无踪,行侠仗义的高大男人,手持双枪。虽然根据记载他每次出现都会伴随路灯障碍,但完全不妨碍人们对他的形象作出种种猜测。“毕竟从剪影来看他的身材还是不错的啊。”一名女性路人受访时这么作答。
跟这件事情比起来,就连雷奥和玛姬的分手都失去了风头,具体原因什么说法都有,但最有说服力的大概还是雷奥的花心。
阿……人们的想象力在这方面还是很丰富嘛……Grey Blade这么想着,在高空的冽风中发起了呆。
“终于找到你了。”有人在它身后不带感情地宣告。
“唔?”
Grey Blade扭过头,发出了它在这个城市的第一个声音,应该说,它已经可以叫做‘她’了。
“你就是‘Tyrant’吧?满城都在讨论你的英雄事迹啊!真是酷毙了。”出乎意料,Grey Blade的声音微妙地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瞬间Tyrant心里建立在媒体之上的怪物形象偏移了少许。
“我希望你能离开。”他调整了一下站姿。
“为什么?”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就因为那些胡说八道的家伙把我跟绑架案还有犯罪率粘在一块儿?”
“……你多大?”他审视着这个大半身体都掩藏在斗篷下的……女孩?
“猜对的话奖励是我的吻,要挑战一下?”
“……”他感到轻微的头痛,这感觉有点像有个叛逆期的孩子,事实上搞不好他面前这个就是。自制了超前装备的极客少女,少年罪犯?那她应该去找吉尼斯和专利局,或者少管所。不过要真说制造她身上的那身装甲,根本不是她这个年纪一个人可以独立完成的工作。Tyrant想起了点什么:他要查查最近有无高科技装甲盗窃案。
Grey Blade 转了回去,蹲跪着继续俯瞰风景,“这座城市……真有趣。”
“但它不应该是你的观察角。”男人上前一步,语调严肃。
“你自命为这个城市的守护人?”她头也不回地发问。
“正是。”
“……你才出现在这座城市四个月吧?”
“以这个身份的话,没错。”
“那么你又打算如何命令我呢?嘿,就算之前的那座教堂可能是你捐了几个零钱的地方,但这栋大楼可没有你的房产证明吧?”
“这是我的地盘,我有责任为这里清除任何隐患。”
她站了起来,再度转身,双手交叉在胸前的斗篷里,透过那副钢铁面具歪过头盯着他,“……喔,重点在这儿啊……‘隐患’。嗯哼?”
“我无法确定你观察这里的意图是什么。”
风声,两人僵持着。
“我是一名观察者。”她回答。
“自封的头衔。”
“嗯,就跟你的城市义警一样。”
“至少我知晓自己的意图。”
“每个人身上都有蠢蠢欲动的犯罪因子。”
“我懂得如何克制,而我不确定你是否能。如果你能证明自己对城市无害的话……”
“让我继续观察?”
“把你送回家。你该待的地方。”
“真没劲,要怎么证明?”
“证明你的真实身份,穿上你白天的那一套行头,不带任何武器,乖乖地乘坐观光电梯上来。”
她双手放到了背后,吹了声口哨。“我——绝——对——不——会——的。”
“那么我很抱歉。”Tyrant将手按在了枪包上。
“枪毙我啊。”对方轻快地抛出这样的一句话,然后就这么背对着都市万种色彩的斑斓灯光蹬上一脚,跃了出去。
她短短的金发和斗篷一起在风中飞舞。
Tyrant冲上前去,只见到那个身影双手在广告架上一撑便消失不见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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