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主人，对不起，对不起。”
“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啦。”
右手戴着锁拷的我吃着自己刚做好的食物，苦笑的看着不断鞠躬的学妹，再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
烧焦的菜品，原本应该是瓷白的墙壁被熏灰，不知名的异味，还有仿佛洪水刚退的场景。
完全没有女子力的样子啊，更不用谈女仆了，基本功都没有学会。
旁边放着学妹的饭菜，却因为女仆不能跟主人同一桌位为由，理所应当在站在面前侍奉。
“我会暖床！”
像是要证明什么，抬起娇小的脸蛋很认真的确认着只要是个人，不，只要是有个体温的生物就都会的技能。
看着我越发无奈与尽量保持着不失礼的宽容微笑，神情越发慌乱起来。
“也不用这么勉...”
“不！”
强硬的语气完全配不上慌乱的神情，依旧坚定着。
“作为主人的女仆绝对不能这么丢脸，绝对不能！”
“丢脸倒是不至于啦，那个......”
“话说主人为什么会做饭？而且这么好吃。”
没有吃到的任何食物的学妹虚空品尝，不，嗅完了小部分整理的厨房中烧好的菜品。
“这个多学和练习就好了，那个......”
“能不能教教我，以后主人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哦。”
“那个......”
“主人......”
“你听完我想说什么啊！”
稍重的语气把眼前振振有词，陷入自己世界的学妹打断，受惊小兔一般乖巧站好，嘴唇轻咬，似乎很害怕我的训斥。
“凡雨茗学妹。”
“是，主人我在的。”
“我下面的话你要稍微做一点点准备。”
听到这句话瞪大眼睛的凡雨辰学妹抱紧我的腿。
“不要不要，主人不要丢下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主人做的，什么都可以的！离开主人我会死的。”
急切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样子。
“不...还不至于。”
按捺住吐槽的心理，扭了扭被锁拷勒的有点难受的手腕。
原本可爱的学妹也变得这么粗暴啊，完全就没有考虑过“未来”的味道，虽然用了皮革包裹住了金属的铁圈，但把什么都暴露了嘛。
但眼下完全不是应该说这种话，顿了顿，将想要说的话说出口。
“那个...你是不是误会了一点，我并没有命令当女仆啊。”
在呆滞住的少女面前保持着尽量和善的面部表情，帮她回忆回忆起来记忆。
“我只是答应当你主人，可是我没有提过任何要求哦。”
在突然委屈转变社死的绝望目光中无奈看着学妹无力的瘫倒在地，口中还重复着“骗人的吧”“这都是幻觉”之类奇怪的话语。
我将一双应该是新买的筷子递给了她。
“要一起吃饭吗？看你这个样子，应该很饿了吧。”
“呜~”
突然感动的留着眼泪，不对，为什么你会感动的流泪，擦了擦眼泪猛地扑到我怀里。
“主人...主人......我一定是你天命中的女仆，让我们在上天的见证下结下永恒的誓约，以后的生活就一起乱七八糟吧。”
“这个就......”
不知道是不是我已经快到了被一些辈分稍小的后辈叫叔叔的年龄了，还是身为病娇的我是不是跟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除了我之外的病娇或多或少都带着中二的感觉。
无论是贞子小姐还是可爱学妹。
已经跟不上年轻人新潮思维的我摸了摸衣领上一粒大小像缩小一些的纽扣，半推半就将她摁在对面餐桌好好吃饭。
乱七八糟什么的，你可能就做不到了。
凡雨茗学妹。
——
“快递。”
那是晚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坐着慢嚼细咽的我才吃完碗里一半的饭。
门外响起了外卖员的声音，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应该是我之前网购的东西到了，主人稍微等一下啊，我去拿个东西。”
熟练的戴上可以遮住大半脸的冷黑色的兜帽，戴上手套。
看着她把手已经握在门把上。
“小心一点。”
“主人，这一点倒是不用担......”
以为是对自己说话的学妹回过头回答话语，只是下意识拉开一个门缝，门被撞开，学妹跌倒在地，跳动的银光便随着弯曲像是猎豹准备加速动作的身体冲了进来。
“我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那是我的私有物呢。”
冷漠注视在身下瞪着她的学妹，推开刀刃的美工刀比着学妹的眼睛，泛着银的冰凉刀刃让学妹不敢有任何妄动。
“不对呢，是两股呢，我的私有物的味道，还有他做的饭菜味道。”
刀刃转移，不解的看着我坐在餐桌。
“洛同学不回家就是来给这种女人做饭的吗？”
“那个......”
“还是不对。”
疑惑的抬起头，鼻尖皱了皱，似乎在仔细感受什么。
“还有第三股味道哦。”
“头发里，衣服上，说不定身体里，有这个女人的味道。”
“我......”
“闭嘴。”
她指了指另外一边。
“去那边去。”
是刑犯踏入刑场的心情都不为过。
长度有一整个房间的锁链并不会影响行动，迈着沉重脚步一点点挪动到周沐清要求的位置上。
美工刀用力下钉在学妹身边的墙壁，起身走向我刚在停留的位置，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把美工刀，另外一只手拿起刚自己拿着的筷子，将桌面的饭菜夹进还剩下一半饭的碗里，慢慢咽下。
吃着吃着开始吃一口，放下筷子，抹着眼泪，继续吃。
这样的动作一直持续到桌子上的所有菜全部吃完，碗里连一粒米饭都没有存在。
“洛同学......”
由平静变得躁动只是瞬间，指甲刮擦着墙壁，出刃的美工刀散发极度的危险。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洛同学~”
“我好讨厌我这个样子，我不想伤害你，但我不能失去你的，绝对不能失去你的。”
“所以啊，所以啊。”
通红的眼眸蓄着眼泪，克制着的一切似乎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请你，祈求你，答应我。”
在绝望的哭喊声下，目光一瞬间坚定下来，美工刀毫不犹豫的刺下。
“为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去死吧！”
系在手上的锁链响动，尽管粗细不足以在囚禁人上称作万无一失，而且能够灵活行动，自然躲开了周沐清准度不够下挥下的美工刀。
“好脏。”
死掉的目光厌恶的看着那根束缚着手臂的锁链。
“好脏，好脏，好脏！”
“请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变干净的，一定会把你变成之前干净的样子；为了我不要躲开，只要把一切心甘情愿的交给我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就好了啊！”
“......”
撇了一眼已经吓傻的学妹，扭了扭手腕。
“让开点。”
脸蛋被吓的惨白的学妹重重点点头，向角落躲去。
“洛同学已经开始宣誓新的私有物了吗？”
并未阻扰也并未有所行动的周沐清稍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美工刀一声吱嘎声后刀刃被收回，在指尖律动着。
“不是。”
冷淡回应着看似是玩笑其实已经愤怒到极点的话语。
“欸~不要这样嘛，勇于承认才是好孩子，说不定我会原谅你呢。”
“都说了不是，只不过是不想让你进监狱而已。”
“就算说甜蜜话语也没有用哦，骗子的话是不可信的。”
没有管周沐清的话语，俯身蹲下，手试图去拿钉在墙壁上的美工刀。
“不准碰。”
戏谑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住了。
已经知道了美工刀挥下，并没有选择闪开而是肩膀侧身挡住。
刺入肉内、钉在肩膀上的玄幻可能性当然不存在，又不是什么附魔+10的存在，只不过是普通美工刀而已，感觉到肩膀处的皮肤被划开，口子不大，血慢慢浸湿衣物。
“另外一个手不脏的。”
没有用被锁链束缚的那只手，换了另外一只，抓住美工刀用力拔了出来。
“洛同学要用我的东西来对付我吗？”
“太为难了吧。”
苦笑的摇摇头，将拔出来的美工刀推回刀刃，放在她的面前。
“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一个懦弱的家伙战斗吧。”
“这样又有什么用呢？拼命延缓死亡的样子很有可能会丑态百出的。”
“我本来就没有过那么奢侈的想法。”
晃了晃另外一只手上的锁链。
“帮我把这个东西取下来吧，挺碍事的。”
手指指向躲在角落的学妹。
“钥匙在她身上。”
“？？？”
凶厉的目光开始举棋不定，很快就选择了已经开始妄动，试图进入房间锁死房门后得到安全感的凡雨茗学妹。
其中一把美工刀被用类似抛飞刀的手法扔了出去。
刹住脚步躲开美工刀不知道从哪里抽出另外锁链的学妹气势恢宏的挥舞了两下，锁链在落地发出一声很有威慑力的声响。
也只是抵抗不到五秒锁链被一只脚轻描淡写的踩住，脖子被抵上了一股冰凉的金属器具，被再次压在身下。
完败，束缚型病娇正面遇到伤害型病娇完全就是被碾压的模样。
只是粗暴摸索凡雨茗学妹身上锁链钥匙的场景过于唯美，扭过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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