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可没有听说过这类的宣传。”凯奥斯有些疑惑地看着维多利亚。明明是在一起睡着的，结果她能在这种地方工作，自己和桃乐丝却被抓起来了。
“从一位看上去就很阔绰的顾客那里听到的。他足足有十位数的存款，还给了我500冥币的小费。”维多利亚回忆起之前为那名出手大方的穿着金色山羊皮大衣，脸色却有些惨白的老板调制了一杯“金色梦幻”的经历。
“白手起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在人间的时候如此，在地狱就更加如此了。能够用金钱支配这里的亡魂和恶魔们，对我来说是极上的乐趣……但唯独在与你交谈时，酒保小姐，我感觉到了你那还未被利益腐蚀的灵魂。你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他双腿交盘，放松地坐在那间最昂贵的包厢的皮椅上。
“因为……额……意外？非常抱歉，但我也不清楚，先生。”维多利亚只是看到了应召广告就好奇地去试了试。虽然这是一个喧闹而充满情与色的场所，但至少用来调酒的原料设备还算充足。
“意外？听上去还蛮有趣的。因为中了彩票，或者路上捡到了很值钱的殉葬品却被诅咒了之类的？”他露在长刘海儿之外的眼睛玩味地打量着维多利亚。像她这样的女佣才配得上自己的那栋豪宅，而那些野蛮的恶魔和出身不佳的奴隶们，永远都无法拥有这种处变不惊的气质。
“您还真是幽默。我还有别的客人要招待，那就先告辞了。”维多利亚正要离开，却又被这个有钱的家伙叫住了。
“请稍等，小姐。”维多利亚看到自己头顶的数字上涨了500点。“这样可以多借用您的十分钟吗？”
维多利亚在男人的对面坐下。“请。”
“你还真是有个性啊，忧郁的姑娘。可否准许我知道你的名字？”
“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好的，我知道了。我就直接说了吧，要不要来我的别墅里当私人女仆？我可以给你开比你在这里挣到的十倍还多的价钱。”
“没必要吧。我已经厌倦了那种不自由的生活了，我想。”维多利亚没有犹豫就摇了摇头。
“那难道待在这里一辈子帮别人打苦工就算得上是自由？好好想想吧，维多利亚。你或许还不知道，真正的自由是什么。”
“我的确还没能体验到，但我一直追求着它。如果要把可以随便使唤奴役别人的奢侈生活叫做自由的话，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认同。”
眼见普通的财富已经对她失去了吸引力，土豪把语言的着重点转移到了维多利亚刚刚所说的“自由”上。“那如果我告诉你，只要钱足够多，就能离开这里了呢？”
“哦？您说可以离开这里？是地狱，还是仅仅是这一层？”维多利亚终于打起精神来问了一句，这也让那富有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知道，因为从这里出去的人就无法再回来。这也是我为何一直没有离开这里的原因。”
“这之后就是他所说的，在拥有十亿元后，就会升上这层地狱的巅峰，俯瞰这里的渺渺众生，但真的到了那时，还从来没有人选择过离开，把命运交给未知。”维多利亚结束了讲述，这时候桃乐丝和凯奥斯也差不多把杯中的酒喝完了。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你答应他了吗？”
“想想也知道，是没有吧，不然我就不在这里了。按照他开出的条件，我要攒够十亿元，要帮他做三十年的私房女仆，那也太久了。”
“那你一天在这里能赚多少钱？”凯奥斯又问道。
“赚不了多少。一万左右，最多了。这还是有不少客人会给小费的情况下。”维多利亚一边应付着新来的客人的点单，一边和他们两个闲聊着。
“那样的话，就得……多了还是少了？”凯奥斯一提起数学，就有些头疼。而桃乐丝更是没有听说过乘除法的概念。
“应该是多了吧？不然维多利亚小姐为什么不去呢？”桃乐丝想当然的回答道。
“你们两个好笨啊。不是说了是十分之一了吗？”维多利亚用冰刀飞快地把一块球冰切割出分明的棱角，动作迅速得让人担心会把手指切掉。
“所以，是少了很多……那你为什么不去呢，维多利亚？相比起不知死活的我来说，明显那一边是更为明智的选择吧。”凯奥斯也在想这个问题。维多利亚虽然和自己有过约定，但想要背叛他的话也很容易吧，而且也是在自己不知死活的情况下。
“您不会觉得我是为了您吧，主人。那样就过分抬举我了。我只是觉得，凭我自己赚的更快而已。”维多利亚端着刚做好的两杯酒呈给刚才点单的客人，然后又回去准备起了下一单。
“可这不是矛盾了么？你刚刚还说，只有十分之一……”凯奥斯还是不明白维多利亚的意思，她摇了摇头。还是告诉他们吧。
“只是开始在这里工作，积攒一些人气而已。后面自己租一个店面雇人教给他们调酒的方法之后，进账的速度就会高的多了吧？而且及时我不亲自去做，或者只参与很少的一部分，这家店只要是在我的名下，就可以利用我的名气来招揽顾客。差不多明白了吗？”
桃乐丝忽然恍然大悟地双手在面前，睁大了眼睛。“哦，是自己当老板的意思！这样就能有很多人帮自己挣钱，而且自己不用出力了！”
“你说的很对，桃乐丝。看来你很有赚大钱的天分嘛。我在这里创造的价值，几乎全部都被老板转化为了自己的财富，我能拿到的只有微博的工资和提成，反而客人的打赏成了主要的收入来源。但大部分人，却认为这种极不公平的工作是合理的，或者即使认为并不合理，也只会安于现状，仍然继续一直工作下去。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自己当老板呢？”
在一旁听着的两人这时终于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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