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次攻击落空之后,阿斯蒙蒂斯觉得再战斗下去已经失去了意义,只是白白地在浪费自己辛苦“积攒”来的财富。
于是他一把抢过记者的话筒,对着所有正看到现场的转播画面的观众们通知道:
“你们谁能杀了这个怪物和那个女人,我就把我十分之一的财富送给他!都给我上!干掉他!”
就连记者们也受到了如此大数额的财富的诱惑,竟然有的冒着生命的危险和体型上的巨大劣势,真的尝试着上前攻击凯奥斯。他只要还手就能轻易地杀掉他们。但此刻,他有了新的想法。
“我出他十倍的价格。”凯奥斯夺过又一枚话筒,这玩意就像是之前城邦联合的教首所使用的“圣言书”,但是造型是偏向冷酷和科技的,与魔法和神圣都不沾边的奇怪风格。
听到这句话的人们都愣住了,凯奥斯的狂言配上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一时间真的唬住了包围过来的人群。
“别相信他!这家伙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钱,到时候他一分钱都不会付给你们!”
“不相信我?那为什么他们又要相信你?”凯奥斯面对阿斯蒙蒂斯的质疑,并没有显出一丝惧色,反而更加坚定地说道。在嘴炮时最重要的是气势——而这正是他最为擅长的事物。
“就凭这些数字!这代表着我有能力付给他们这些钱!看看我制造的黄金塔,这些证据就是我能做得到的证明!”阿斯蒙蒂斯狂妄地炫耀着自己的财富,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是赢家了。
“那为什么之前,你从来没有想过把你的财富分享给众人?”凯奥斯并没有盯着他富有的竞争对手,而是像发表演讲一样,视线扫过惊惶不前,还在犹豫着要加入哪边的人群,质问道。
“那是因为……我的财富都是我一点点赚来的,凭什么让我把它分给别人?”阿斯蒙蒂斯显然没想到凯奥斯竟然会这么说,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真的吗?哪些财富,是你真正创造出来的?是那些建筑是你建起来的,还是在餐厅里做出饭的厨师是你,亦或是你种植了什么蔬菜粮食,牧养了哪只牲畜?这座城市的一切都不属于你,你只不过是财富的小偷而已。”
阿斯蒙蒂斯一时间被驳得哑口无言,只能任由凯奥斯继续着他的发言。
“这座城市的人民才是这些财富的真正创造者!你从他们的身上吸取了他们的血液,做一些投机倒把的生意,就能拥有和你的劳动真正匹配的财富了吗?你所用的不过是些卑鄙的手段,而你真正又付出了什么?”
“我……”阿斯蒙蒂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做不到。围观的人们,以及在财富之都的各个角落的每个穷苦的人,服务员、性工作者、耍杂技的小丑、与猛兽凭着生命搏斗的斗士,都从话筒的另一端听到了凯奥斯的质问和号召。
“难道你们就甘愿被这个偷走了你们钱的人所支配?即使他没有许诺给你们任何与你们付出的脑力、体力以至于生命的价值相称的财富,而只在乎他身上的那些金银珠宝、豪裘皮草,和那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现在是你们唯一的机会了!杀掉他,他的钱就全是你们的!还有什么比这更为真实的能拿得到钱的方法吗?”凯奥斯说的话像是鼓点一样敲在众人的心头和额头,他们渐渐愤怒而贪婪地围向了阿斯蒙蒂斯。
阿斯蒙蒂斯这时急中生智,想到了脱逃的方法。他把一大堆金子如同雨点一样从天空中落下,砸向人群,在他们踩踏抢夺,彼此斗殴时趁机尝试溜走。
凯奥斯这时飞到了空中,深吸了一口气,把天上落下来的大部分金子都吞了下去。他所拥有的财富数额正在不断地上涨,但下面的大部分人却只顾低着头捡拾别人掉下来的一小部分,或是为了多拿少拿了一点而斗的头破血流。刚刚也许凯奥斯说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可是这些曾经因过度贪婪堕入地狱的人们早已经把那些全都忘了。
维多利亚的店铺里的人都出去抢金子了,没有工作可以去做的她也参与到了“罢工”之中,加入了上街围观游行的轰轰烈烈的人群。她用能隔空移物的魔法挪动了一把伞,把自己带到了事件的发生地点,那里正处于一片真正的“混乱”之中。
“我攒够了三十亿元了,维多利亚!现在我把它均分给你和桃乐丝,我们就都可以出去了!”凯奥斯冲着天空中飞来的维多利亚喊道。
桃乐丝则在人潮之中找到了被忽视的啵尔卡,或者说,是啵尔卡找到了她。奥古是相当有灵性的生物,在刚刚的相遇里,已经将桃乐丝认成了主人。她在离开之前把它放在了一个安全的玻璃鱼缸里。
“你要保护好自己啊,啵尔卡……诶,不要钻出来啊!”
“没时间和蓝皮触手怪计较了,桃乐丝!我们得离开这里!”
两人在感受到那作为概念性货币的“财富”涌入了体内,并显现在体外的数字上时,也看到了下一层,也就是这片地狱之外一片混乱破败的场景。真的要出去吗?这个问题在众人的思绪中闪烁了大约三秒钟,然后在一片空白之中,他们被甩出了这片异次元的漩涡。
“我的天啊,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感受着面前极高的温度,这片岩浆做成的火海,维多利亚不禁发出了感叹。
而在另一边,玛丽亚和路西菲尔的交谈也终于结束,因为据说莉莉丝已经因为祂去了玛丽亚那里而大发雷霆,正在赶来“捉奸”的路上。路西菲尔用先见的精神海中的第三只眼看到了莉莉丝可怕的表情,准备崩撤卖溜。
“我劝你留在图书馆里,不要乱跑,玛丽亚馆长。这里的保护结界莉莉丝是无法攻破的。那我就先回去了。”路西菲尔打开一道传送的空间之门,迅速地步入消失。
“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吧。”玛丽亚抱着侥幸心理,转身走向神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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