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战斗对于陈煜来说并不算凶险，甚至不是为了和哪怕是虚拟妹妹多相处一会，他根本就不会中招。
不过这样的经历也给他提供了许多信息。
起码让他对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有了次直观的认识——连这种水平的超凡异族都会翻车，当真是小觑不得。
小心翼翼的将金属盒妥善收好，陈煜这才长舒一口气。
回想起这短短一天发生的事情，真可谓算是跌宕起伏了。
陈煜吐槽了一句自己后，刚准备去泡个热水澡，突然感觉口袋里传来一阵微不可查的震动。
陈煜掏出自己的碎屏机，微微的荧光打在他脸上，也映照出手机上显得刺眼的黑字。
“明天交易。”
发信人的备注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个字——王猛。
陈煜虚起眼，微微思酌，在消息框中随手打上了几个字，却没有点击发送。而是起身向着隔壁走去。
咚咚咚——
“谁？”
“我。”
一问一答，门啪叽一声直接打开。
一身清凉打扮的莫玉正欲在门口调侃两句陈煜，可看到他稍显严肃的脸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微微侧身给陈煜留出空间，陈煜也不客气的一个闪身走了进去。
左右打量一番，没看到叶清浅。
陈煜虚起眼，径直走到房间里坐下。
“我要提前回去。”
莫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煜已经率先开口道。
欸欸？
莫玉一时间没来得及开口，不过脸上显而易见的疑惑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
“不是早就计划好后天一起回去的嘛？”
莫玉坐到陈煜的对面，翘起自己的光洁玉腿，毫不异样的晃来晃去，反射出一片炫目的白光。
此情此景，陈煜下意识的眯起眼。
“你以前来过西京嘛？”
陈煜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没有。”
莫玉如实的摇了摇头。
“所以这是次难得的机会，好不容易来了，索性多呆几天，在西京逛逛浪浪，多体会体会十三朝古都的风土人情。”
“反正有第五卿坐东道主，去到那里都很方便不是嘛？”
“这么好的条件，不趁机搞一番大动作，说的过去嘛？”
陈煜撇撇嘴，就算此刻他的表情再认真，也掩盖不住一个铁一样的事实。
他完完全全是在胡说八道……
“说人话！”
莫玉翻了个白眼，对陈煜这没个正形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好笑。
我就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陈煜心底吐槽一句。在他看来，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白嫖机会，浪费实在可惜。
不过这也不是事情的全部罢了……
陈煜先是咳嗽一声，旋即将第五卿描述的关于昆姆钢的种种还有王猛刚刚的密报一字不落的向莫玉转述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关于红油的段落和自己猜想的部分。
陈煜不止一次的说过，合作的前提是彼此的信任。
为了维持这等，陈煜对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未尝做过保留。每每出门总要和莫玉一道也是出于这点——莫玉扮演的就是一个无形的监视人，负责维系住双方并不牢靠的盟约关系。
而叶清浅的行为无疑是在这本脆弱不堪的契约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陈煜不知道莫玉是否知晓叶清浅的打算，也不知道她假如她知道一切的始末缘由，又对这件事持有怎样的态度呢？
所有的这些，对陈煜都没有答案。
人言难测，人心复杂，人性是这个世界上最变化无端难以捉摸的东西。
就算是上帝亲自参与这场名为人生的游戏，也做不到将一切都尽在掌握。
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用未知来隐藏自己，借由信息的不对等，为自己涂上一层不一定会派上用处的保护色。
莫玉静静的听陈煜说完，托着腮陷入了思考，没有立刻发表自己的意见。
“挺牵强的……”
良久之后，莫玉红唇微启，说出来的话倒是未尝出乎预料。
陈煜的话算是为事情补上了一块至关重要的拼图，只是这依旧无法解释他要求一个人回去的合理性。
如果仅仅只有那些消息所反映的内容，他就更不应该单独行动了……
除非还有什么其他的缘由？
莫玉玉腿微翘，目光灼灼的看着陈煜。
她想听听陈煜的说法。
“时间有点巧。”
陈煜在面对这种事情时有种超乎想象谨慎——而且总觉得事情的发展太过简单了，顺利的超乎人的想象？
“你的意思是？”
莫玉不住晃荡的白皙小腿骤然止住，神色略显慎重起来。
她似乎明白了几分陈煜的潜台词。
陈煜的话，颇有几分细思极恐的味道。
“我没有什么意思。”
陈煜摇摇头，像是不愿意在这点上多言。
事实上，他是没有什么可说。
尽管自己本能上觉得不对劲，可这终究是成就在经验层面的判断，是没有任何证据支持的主观臆测——这是无法作为取信和说服别人的理由的。
想要一个人回去，就是抱着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的想法。
要是没什么说法，那无非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关系，这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还在乎这么点差距？
可万一有说法？
陈煜摇摇头，将这一想法从脑海中驱逐了出去。如果可能的话，他并不希望事情滑落向那个方向。
“行。”
“我会帮你瞒着她的。”
莫玉被陈煜说的已然意动，点点头就应下陈煜的请求。
她懂了陈煜为什么要找自己来说这件事了。
现在整件事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但关键的部分还是云山雾绕，隐没在重重迷雾之下——陈煜的重点在于不想让叶清浅过早的的知道这些，免得她因为沉不住气而露出马脚。
如果陈煜那骇人的猜测正确，那么自己和叶清浅按兵不动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就算错误，谨慎些也没什么大碍。
早一天晚一天的确实区别不大。
“谢谢。”
陈煜扯了扯嘴角，说这话时，他的表情微微有些复杂。
莫玉确实明睿，和她的相处也很愉快，假如是在另一个场景下，自己或许能和她有更不错的发展吧？
可是现在，自己却不得不选择了隐瞒和欺骗。
想到这里，陈煜的心里很不舒坦。
还隐隐有些愧疚……
莫玉那知道陈煜内心这么多戏，不过语气的微妙变化却是瞒不过她。
“你这道谢听上去就不怎么真诚啊？”
莫玉靠在沙发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单手捂嘴，用揶揄的眼神看着陈煜。
意思很明显了不是嘛？
莫玉笑的像只妩媚的小狐狸。
“那我在这给你露个胸？”
陈煜虚起眼，空气似乎凝固在了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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