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能力是衡量一个组织所拥有能量的重要指标。
因为它涉及到情报，动员，组织，人力，关系……方方面面的协调表现。
假如第五卿很短时间就得出了调查结果，那就表示她背后有着一套深不可测的复杂网络，陈煜自然也就要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而反之，则说明她掌握的能量也不过如此，那在两人的相互关系中，陈煜自然也就会奔放那么一点点。
不过……
在第五卿拿起盒子的瞬间，陈煜完全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个样子。
“这东西陈先生从哪来的？”
第五卿在拿起那颗不过米粒大小的金属时脸色很明显的浮现出诧异之色。
“这不重要吧？”
陈煜挑挑眉。见到第五卿的反应他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会怕真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只是表面上，他还要不动声色才行。
“只是觉得陈先生您可真是神通广大。”
第五卿在一瞬之间就掩盖住了自己的心潮跌宕，恢复到了那份浅浅的笑容。
“这可是国家禁品，不是手眼通天的人都搞不到呢。”
第五卿小心翼翼的将金属粒放回盒子，向陈煜将她了解的关于它的部分娓娓道来。
其中内容，让陈煜越听越是皱眉。
这块金属学名叫做昆姆钢，是随着超凡之力现世之后才问世的新兴材料，历史很短，加之外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所以也不大为人所知。
不过它可是货真价实的超越物质。
有着极高的延展和传导性，同时兼具刚性和塑性，此外还有对超凡之力的极强耐受。
而用途嘛……
“自然是大力投入军事领域了。”
第五卿将盒子推回到陈煜面前，“知道现代战争之王吗？”
“术铠？”
陈煜不确定的嘀咕道。
“是的。”
谈及这里，第五卿不由面露憧憬之色。“而昆姆钢，就是制造术铠的重要材料。”
……
陈煜默然。
要是第五卿所言非虚，那自己似乎是真的遇到不得了的事情——倒卖军火已经是常人不敢想象的行径，而将这种作为的对象上升到术铠……
不大可能。
陈煜摇摇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驱逐出大脑。
有一句话一直被陈煜奉为至理名言，从一个人树立的敌人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层次。
要是虎哥真当这般手眼通天，那他怎么至于连本地的另外几个所谓的大哥都搞不定，还要与人平分这一亩三分地以至于处处受人肘制。
不合理。
一瞬之间陈煜就理清了思路。
“它应该还有其它的用途吧？”
陈煜挑挑眉，反问道。
第五卿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当然还有其它的用途。”
“比如做大型工程的承重支撑。”
“航天，航海领域的耐压外壳。”
“或者作钝化物，用来阻止红油的剧烈反应。”
“……”
第五卿不假思索就列举出了许多，看得出来昆姆钢的用途确实相当广泛。
不过这其中，有一句话吸引到了陈煜的注意力。
阻止红油的剧烈能量反应？
陈煜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滴被封装在水中的异色液体。
假如那就是红油的话……
他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不过还需要一些论证……
“红油是什么？”
陈煜用尽量装若随意的口吻问道，看上去就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
第五卿也不疑有他，相当爽快的解答道。
“类似于石油，但是其中蕴含着比石油庞大的多的能量。而且因为它性质相当不稳定，所以对它的了解和利用还处在相当低的阶段。”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它能够刺激普通人向使徒转化，只不过纯红油的反应过于烈性，寻常人在接触之后会因为承受不住它释放的能量而导致自燃，所以必须要经过一系列处理方能使用。”
“而且就算是那样也相当危险，致死率高的吓人，所以现在基本没有什么人再去尝试了。”
“人们还是致力于追求更稳定的红油利用方式。”
第五卿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核心要点提炼一下就一个——这玩意不是人能用的，属于那种看着香实则对个人而言近乎屁用没有的东西。
当然要是有人不信邪，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那倒是可以尝试一番。
毕竟搏一搏，单车变兰博基尼。
可惜的是自己的试探——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了。
陈煜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的想到。
“要是陈先生愿意成为卿的使者，卿也可以为陈先生争取到这个机会。”
第五卿顿了一下，抛出了很有诚意的提议。
“这种事先不着急。”
这对常人来讲求都求不到的机遇，却难以在陈煜眼中激荡出任何波澜。
“看来陈先生所图不小。”
第五卿始终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似乎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撼动她的心境，有似乎陈煜眼下的一切都未尝出乎她的意料。
陈煜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看穿自己心中所想，还是只是用言语再给自己施加心理压力。
“我哪有什么所图，无非是无功不受禄罢了。”
陈煜摆摆手，打了个哈哈，企图将这个话题一言带过。
“只要陈先生愿意答应我的请求，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第五卿不愿给陈煜打太极的机会，说这句话时表现出一反常态的咄咄逼人。
“实在是陈煜身无长物，不知道那点值得第五小姐这般抬爱？”
陈煜苦笑一声，言语之中还是带有推脱。
第五卿想要他做自己的使者？
不过是带着粉饰让双方都不那么难看的说辞罢了。
陈煜对着点心知肚明，所以他不会答应，无论对方开出多么诱惑的条件。
“看来陈先生还是有所顾忌。”
“也罢。”
“那这件事就暂且不提，等陈先生什么时候想通了，欢迎再来找卿，卿这里的大门随时为陈先生敞开。”
陈煜这么说了后，第五卿反常的没有再坚持。
这出奇的好说话倒是令得陈煜微微一愣，不知道她这又是唱的哪出。
“陈先生不愿做卿的使者，卿不强求。”
“只是卿心中还有些许其他问题，不知陈先生可否帮卿解惑？”
下一秒钟，陈煜就懂了。
原来第五卿玩的是以进为退的把戏。在已经拒绝了她前一个要求的情况下，她表现的相当大度。这就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这种时候自己要是再拒接她接下来一个“合情合理”的请求，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
而陈煜基本可以肯定，她前面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再为这件事“垫刀”。
“谈不上解惑，不过是大家互相交流一番。”
陈煜不动声色的回敬。
自己的意思也很明确，这是双向的解答。想要了解什么，就也要透露出等值的秘密。
表达虽然隐晦，但陈煜相信第五卿能明白自己的潜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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