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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平原

第四十七章 平原

波界达战役的前奏是由双方互相侦查开始的,帝国军队与瓦斯芮军队不约而同地都选择在平原上决战,皆有希望速战速决的缘故。狄里克想要在短时间内击败米尔,然后南下救援瓦斯芮半岛的友军部族;米尔的军队则在长期行军后士气不振,如果把战事拖入攻坚战,局部兵力不占优的帝国军队就会被放大劣势。

帝国军队在北,瓦斯芮军队在南,隔着一条小河而扎营相望。米尔与加尔迪恩卫队长鲁米特利在军队扎营完毕正在休息时,骑马去侦查敌人营地。

四世皇帝对于瓦斯芮军队的组织有些感到惊讶,卡拉霍桑尼皇帝直言不讳地说道:“瓦斯芮军队在狄里克的调教下,看起来并不像野蛮人,我们很快就会看到他们到底能做什么。”

狄里克决定先发制人,跨越小河向北发动攻势。见此情景,米尔将他的弩手放置在河岸边的森林中,散兵布置,以阻拦敌人。弩兵万箭齐发,齐射瓦斯芮先锋队,使其减速,给予敌人重大损伤。

但敌军过河的噪音以及射击的杂音让弩兵们失聪,而齐射所带来的可观战果使得他们上了头,恋战不退。完全忘记了四世皇帝的叮嘱。当弩兵们正在更换箭矢时,小河的更上游渡来了瓦斯芮轻骑兵,轻骑兵摧毁了弩兵们的侧翼,并驱赶了前来接应弩兵的少量帝国重步兵,弩兵们在蒙受重大损失后迅速撤退。

狄里克的大部队还没有完全过河,而击溃了弩兵的先头部队一路追击,朝着帝国本阵进发。弩兵们狼狈不堪地窜入己方营地,差点就让大部队士气崩溃,还好米尔及时维护了秩序,重整了阵型。

米尔见此情景,预感到先头部队的失利可能带来连锁反应,为了及时止损,他将加尔迪恩卫队放置作预备队,自己骑上马,把手中的双刃剑奥普则西换成马枪,带领帝国骑兵急速冲击敌方先锋队伍。

瓦斯芮骑兵与帝国骑兵互相撞在一起,展开激战。然而,帝国骑兵更胜一筹,在缠斗过程中,瓦斯芮骑兵逐渐被反推,向战场的两翼退去。战场的中间留出了一个大空。

米尔立令帝国主力重步兵结成方阵,填补中军。而狄里克的主力长矛兵业已渡河。双方中军很快在河岸边接战,手持大盾的帝国重步兵与瓦斯芮长矛兵对决。瓦斯芮矛兵在接战之前进行了一轮掷矛,可惜未能造成太大杀伤。

米尔所率的骑兵将瓦斯芮骑兵反推到河岸边后,与己方友军连携,一同与瓦斯芮军队混战。双方军队从小河的上游排到下游,横排开来,战场宽度高达六千米余。一眼望去浩浩汤汤,极尽壮观。

在混战中,狄里克赶往米尔所在战线,一矛投去,扎死了米尔的战马。米尔落马,差点被瓦斯芮骑兵捅死,这迫使他后撤。加尔迪恩卫队此时及时赶来,鲁米特利穿上了皇帝的盔甲,又赶往前线作战。帝国军队见皇帝落马却又以闪电般速度归来,士气高涨。

瓦斯芮军队逐渐陷入困境,他们的枪墙被帝国军队的盾墙逐步压缩,很快被推向了背后的河流,瓦斯芮部队的第一排枪阵被击溃。狄里克立马令第二排后备部队补上——帝国军队也有损伤,坚持就是胜利!

但随后转变又至,穿着皇帝盔甲的鲁米特利被瓦斯芮骑兵一矛扎穿了左肩,重伤落马。加尔迪恩卫队的同袍们连忙把他拖下去。瓦斯芮人缴获了四世皇帝的头盔,并把头盔挂在旗帜上,四处在战线游行。

帝国军队开始动摇,瓦斯芮人将他们从河岸反推回去。在战线后方包扎伤口的米尔明白,这是战斗中的关键时刻了。米尔抄起双刃剑奥普则西,四处冲入部队,大喊:“米尔在此!四世皇帝没有死!不要惊恐,不要惊惧,握好刀兵,继续杀敌!”

同时,在第一波攻势中撤退下来的弩兵被投放入侧翼,开始对瓦斯芮骑兵倾斜箭雨。接连作战的瓦斯芮骑兵再也无力支撑,他们伤痕累累的马匹开始冲击己方阵线,不多时,瓦斯芮军队士气崩溃,阵型解散,无视了狄里克的命令并向河对岸逃去。有许多瓦斯芮士兵溺死在仅有一米四深的小河中。

日薄西山之时,狄里克的军队有7000人战死,3000人淹死,2000人被俘。米尔的军队损失也很惨重,死伤三千,其中包括很多经验丰富的老兵和士官。

尽管四世皇帝赢得了对瓦斯芮人的军事胜利,但波界达战役无疑是一场艰难困苦的战斗。此战役中折损的老兵如何宝贵自不必说,加尔迪恩卫队的卫队长鲁米特利也身负重伤,他的左肩因为伤口感染化脓,差点就要被截肢。大病痊愈后,鲁米特利的肩膀上留下了永久的怖人伤疤。米尔也有伤,好在并不严重。

狄里克苦心经营的乌尔里弗防线在一次决定性战役的失利后化为乌有,在波界达大败后,狄里克又组织了几次战役,与米尔互有胜负,但乌尔里弗全境沦陷的事实已经无法被改变了。

乌尔里弗酋长国的土王坚持抗战到最后一刻,最后死于帝国军队的围困中。在死前,他把试图留下的狄里克送上了小舟,狄里克含泪告别,带着家眷和小批流亡军队逃离了乌尔里弗酋长国。

狄里克绕过卡拉霍桑尼帝国海军的封锁后,于64年10月抵达瓦斯芮半岛,可这里的境遇更悲惨。马恩斯和皮尔的部队在当地如入无人之境。半数以上的部族望风而降,其余的部族,不是稍作抵抗后请降,就是无组织抵抗后被征服。

狄里克在瓦斯芮半岛与奥格诺特河流域打了几个月游击战,不见有成效。帝国的军队一步步向更深处蚕食,狄里克只能边打边撤。但狄里克也并非消极抵抗,他尽全力在沦陷地区埋下了起义的种子,瓦斯芮人虽然在正面战场失利了,可瓦斯芮自由军的星火仍存。只要希望仍在,瓦斯芮人就绝不会屈服……

“衔尾蛇计划”大功告成,南部还保持独立的土地已经不多了,全面胜利正在眼前。米尔听说马恩斯的军队也没有抓到狄里克时,不由得吐槽:“这个狄里克,根本就是个逃跑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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