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子民在大南山脉,好似妓女进入了庙堂……我们必将清除他们的一切轨迹,让伤痕与泪水永不再南部的土地上存续。”——狄里克·莫尼达姆拉
狄里克在流亡期间并非一事无成,他积极联络各地部族和土王,招徕兵马,整军备战,并积极宣扬米尔·卡拉霍桑尼的残暴无端。不是所有瓦斯芮部族都热情抗战,但大多数人同意正视萨奥尼塞基人的威胁,这就足够了。
发现米尔的军队积极在大陆走廊沙漠准备补给线,狄里克推断出他的下一个目标并非客居乌尔里弗酋长国的自己,而是大南山脉上的南山二十七部。
狄里克同样率部登上了山脉,提前联络上了南山二十七部。南山二十七部各自为政,分歧很大,在好说歹说下才使得各部出兵、提供补给。这浪费了很多宝贵的布防时间,在米尔抵达奇奥峰的两天前,狄里克终于把联军整顿完毕。
如同从北面登山的帝国军队,狄里克也有补给问题,而且他是失去了故乡的流亡者,除了一路跟随他的流亡战士,其他士兵都是借来的。因此,狄里克带来的军队只有三千左右,大多数为轻步兵、长矛兵和弓箭手。加上南山二十七部的联军,狄里克能调动的军队是五千八百上下,接近六千人。
寒风在大南山脉呼啸,向来生活在热带地区的狄里克所部也酷寒难耐,冻得鼻涕直流。不过,接待他们的山民们提供了一些防寒的衣物,这让瓦斯芮军队比卡拉霍桑尼军队的状况要好很多。
侦查到敌方军队动向后,狄里克提出了一个战略计划,他在帝国军队下山的必经之路——卡登湖湖边设下伏兵,势必要一举歼灭入侵者。卡登湖是离奇奥峰不远的一处山中湖,面积很大,在冬季结冰,附近有枯黄的高草丛,作为埋伏地点再合适不过。而且探子的报道如果属实,那么,在这里拿下季风帝国的皇帝人头,也未尝不可能!
新年的第一天到来时,卡拉霍桑尼帝国军队越过了奇奥峰,向有人居住的山脉另一侧开拔。而狄里克的军队早已埋伏在湖边的枯黄草丛中静静等待。
开拔时,米尔心血来潮,命令部队以作战阵型排开前进,他要给即将见到帝国军队的瓦斯芮山民们一个下马威,令他们不战而降,殊不知,这个冥冥之中的决定救了他和他的将士们一命。
行进到一片冻结的冰湖时,米尔询问左右,是否有人识得此湖。加尔迪恩卫队一卫士答曰此湖名叫奇奥湖。米尔点点头,正欲继续前进。当时是,铜钹声大起,四下杀出瓦斯芮军队,帝国军队皆惊,米尔亦大惊,立令左右应战。
帝国军队在中伏的情况下士气受创,平日的训练有素让他们勉强能成三军队形迎战,但突袭所带来的损伤可就不小了。
透明的冰面上响彻着兵器交锋声与杀喊声,狄里克军的铜钹声震天撼地,敲打着帝国士兵的心灵。皮尔所率领的左翼受打击最大,一度被包围起来。米尔见状,立马带着加尔迪恩卫队冲杀去救,一路上砍翻的瓦斯芮人不计其数,身旁倒下的友军亦不计其数,冰面上拖出长长的一条血迹。
瓦斯芮人像杀不完似的,米尔和加恩迪恩尽力拼杀,总算与皮尔汇合,却发现,他们也一同陷入了包围圈。皮尔的头盔上沾满了红色液体,他谢过陛下后,又问米尔:“陛下,接下来我们如何做?突围么?”
米尔喘着气大喊:“没有法子了,突围!可他娘的这瓦斯芮人杀不干净!”
另一边,兰兹所统率的右军承受压力较轻,他很快带着右翼暂且击退了敌军。但新的一波敌人再度涌了上来。为数不多还剩下的轻骑兵都在右翼,并不适宜冰面作战。兰兹下令右翼军队边打边退,退到了岸上不容易打滑的地方,此时他才发现中军和左军已经成了饺子馅。
中军和左军已经混成一团,共同抗击敌人。米尔和皮尔背靠背,一个手持双刃剑和大盾,一个拿双手大剑,朝着来时的方向奋力突击。突然,一批瓦斯芮长矛兵持矛冲了过来,放倒一大片加尔迪恩卫士,米尔和皮尔直接暴露在了敌人面前。只听得这队长矛兵后传来一个声音:“装饰如此,你俩莫不是敌人大将?拿命来吧!”
“卡拉霍桑尼帝国四世皇帝米尔是也!”
“卡拉霍桑尼帝国将军皮尔也在!”
“哈哈哈,收了两条大鱼!我是忒泰尔酋长国王子狄里克,今个就要给我的弟兄们报仇!”狄里克从背后拿出一矛便投,被皮尔斩下。
“有点本事,但是,你要拿陛下的人头,先得问我!”皮尔道。
米尔一蹲,一挥手,说:“而且,远程武器不是只有你有!”背后弩兵射出箭矢,放倒一片矛兵。
“保护陛下和皮尔将军!”加尔迪恩卫队纷纷递补了上来,狄里克也下令他的士兵冲锋,势要夺下敌将人头。乱战甚笃,一时间无数男儿丧命冰湖。
说时迟那时快,米尔在乱战中被刺了一下左胸,虽有盔甲防护,没有受伤,但重心不稳,竟卡着盾牌滑出一大段距离。狄里克见此良机,几乎是飞一般地冲到了米尔身旁,未曾想,皮尔也赶来了。
三人对峙之时,只听得撕裂声响起,湖面破裂,竟将三人阻隔开来。另一头将士们亦有不少落入冰湖者。
三人站在一大块有些摇晃的浮冰上。狄里克手持长矛,身后插三根标枪,与米尔、皮尔持械而望。
“怎么,不是说要取我首级么?现在你一打二,准备受死吧!”米尔擦了擦汗,得意道。
“你的德洛纳普语口音让我恶心——能不能一打二,让我试试才知道!”狄里克挺矛便刺,被米尔盾下。旋即,皮尔挥剑又砍了上来,也扑空,在浮冰上豁开一个大口。
帝国士兵和瓦斯芮士兵中有想投矛射弩者,因三人缠斗甚密而作罢。冰湖大战竟来到了主帅对决的戏剧性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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