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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逆乱

第七章 逆乱

朝堂上充斥着诡异的沉默。

刚刚,一位侍从念完了普耶罗拉的上书。

“臣,普耶罗拉·卡拉霍桑尼。身为皇亲国戚,自当以身作则为天下表率,故而上书有所陈。今兰什同太后共建摄政会议代陛下行国事,虽众人勠力同心,实乃力有未逮。兰什上不能精诚合作翼赞帝王;下不能理事安民定社稷,大弊也。后又见诬臣失礼有谋逆事邪,荒谬至极尔。私以为,臣可行兰什摄政王一职,以校弼兰什,虽苦劳而当仁不让也。不知陛下之意何如?太后之意何如?诸位兰什之意又何如?”

太后吐出两个字:“反了!”

兰什摄政王,地位和大兰什平起平坐,职责是在君王年幼或无行政能力时代行国事,是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自一世皇帝改制兰什制度以来,这个职位仅有二世皇帝即将接位时短暂担任过。就连现在太后主政,也未敢加自己或他人为兰什摄政王。普耶罗拉以一个外样王族的身份提出这样的要求,用意已不言而喻。

台阶下的兰什还未有人回复,米尔补问了一句:“中情兰什,我问个问题啊。”

赫罗纳只得恭敬地行礼。

“你加强监视加强到哪去了?”

“臣罪该万死,臣的人确实是暗中监视着普耶罗拉了......是臣疏忽,请陛下责罚。”赫罗纳道。

米尔说:“这个,就请母后决断吧。母后的意见是?”

萨雅莉缓缓地说:“既然中情兰什确实做了事情,没能探测到普耶罗拉的动向,也有普耶罗拉精心准备的原因。就暂且罚一月俸,下不为例吧。”

米尔皱了皱眉头,萨雅莉的处理方法其实不合他意。去监视普耶罗拉的可是赫罗纳的职责,加强监视也是他主动请缨的。现在把事情办砸了,不说让他下课,狠狠敲打一下是应该的。能力不足或者做错事了就必须担责,米尔是这样想的。更何况,他已经在怀疑赫罗纳是不是和普耶罗拉有关系了。

对于普耶罗拉的“合理要求”,宣礼兰什提瓦和几名文书兰什一起起草了一份诏书回复,拐弯抹角地把普耶罗拉骂了一顿,让其不要不知好歹。普耶罗拉的下一步不可能是谋反以外的行动,大兰什希迪恩和军备兰什克内奥忙碌起来,为应对可能的攻势而做准备。

六月底,普耶罗拉正式起事,集结了号称三万余人,打出“清君侧”的旗号,要求撤换摄政的太后和反对他的大臣,由自己担任摄政王辅佐四世皇帝。

不仅如此,普耶罗拉还传檄各地方官员和诸侯,要求他们响应清君侧,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朝堂上下对于普耶罗拉的三万余人感到恐慌,尽管已经做了一些准备,可普耶罗拉的封地距米西丽亚实在太近,能否抵挡还是问题。普耶罗拉能“藏”三万人,也是他的本事了,但也有许多兰什对普耶罗拉能动员三万人感到怀疑。

普耶罗拉由封地向南进发,兵峰直指米西丽亚。行军兰什安克雷迪已将三千余第一波召集到的士兵安置在米西丽亚以北的数个小城中,只要拖延住时间,等到各方的勤王军队集结到米西丽亚,战场的局势就会逐渐逆转。

可大部分地方还未对这次叛乱做出有效响应,北方拱卫米西丽亚的几个据点就陆续被拔掉了。中情兰什的人上报普耶罗拉动用了许多诸如投石车、铁制冲车、云梯等大型攻城器械,它们还不是临时搭建的,数量又多,分散在不同据点的士兵们坚壁清野尚可,受到猛攻就难以承压。不得不弃城突围或投降。

普耶罗拉的军队向米西丽亚扑来。他再次向兰什们施压,这次就不留情面得多乃至飘了——普耶罗拉直言四世皇帝乃贱婢之后,本无懿德。之所以能越殂代疱继承大统,全是因为朝堂之上的这群狗兰什蒙蔽了三世皇帝的双眼,让先帝误判了形式,才遗命让四世皇帝即位。皇位的正统继承人应是今伪帝的二皇兄霍洛纳,可这位双目无光的霍洛纳早早遁入空门,进入了尊日教会潜心研究学术。社稷江山当有德者为之,所以,帝国的大统当由他普耶罗拉继承。不赞同的兰什和大小官员,都该处凌迟之刑!

兰什们见了这番话语,又气又笑。如果说一开始普耶罗拉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清君侧的样子,那现在他已完全失去大义了。

像约好了似的,那些没来得及表态的外省官员、贵族们立即表态将支持帝国、坚定不移勤王。米尔知道,与实力不匹配的威胁不会带来恐惧和屈服,只会带来厌恶和憎恨。当然,那些墙头草,米尔也一一记下了。

普耶罗拉的军队于七月三日看见了米西区的城墙。米西丽亚是由米西和丽亚两个隔河相望的双子城合并发展而来,人口约莫十六万,在这个时代的帕塔兰德是第一大城。财政兰什阿尔森与军备兰什克内奥被要求确保围城时城内百姓和守军的补给供应,这搞得他们压力很大。

各省份的援军不断抵达米西丽亚,虽拱卫国家的兵力越来越多,可米西丽亚方面的后勤压力快到了极限。有的兰什认为兵力已经占据优势了,不妨早出城去与普耶罗拉决战,毕其功于一役,米尔同样很赞同此举。其余大部分兰什则认为再拖一会局势就会变化,很少在兰什会议上发言的加德夫也力挺观望战略,米尔见信任的老师都这样了,也就不在好说什么。

普耶罗拉的军队抵挡米西丽亚城下后并不急于攻击,而是让军队城郊四处劫掠。加德夫告诉米尔,这正是他的大军补给不足的标志。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普耶罗拉再蠢也不会蠢到在士气正盛时停下脚步继续给敌人集结兵力的时间。

普耶罗拉的大军很快被证明是临时拼凑的,并且完全没到三万人之众。在多处都报告地方村社自发集结起来的民兵击退了普耶罗拉的征粮队后,萨雅莉和诸位兰什一致认为普耶罗拉是穷途末路了。军备兰什克内奥集结部分兵力进行了一次突击,大获全胜。

还未等到继续追击进行决战,普耶罗拉的军队彻底崩溃,作鸟兽散,他本人也死于溃军的踩踏中。大部分叛军在像无头苍蝇转了一会后向米西丽亚方面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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