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一趟,又是只搞了一个预约,周一去做加强核磁共振,知道自己出毛病了,但不知道毛病到底有多大,这样的日子,可真难熬!好吧,周一周二,都是医院过了。周一做核磁,周二做胃肠镜。人啊,有什么,都别有病。朋友们,好好地爱护自己的身体吧!)
“开窖罗!”伴随着青壮头领朱老幺一声响亮的呼喊,早就候在周围的所有人齐唰唰地双手抱拳,向着老天爷默默地祈祷着。
朱老幺原本是要萧诚来亲自替第一口窖开窖的,但萧诚坚辞了,所以这活儿,便还得朱老幺来干,他是这一行的大师傅。
伴随着一钎下去,封窖的泥封被敲碎,几块砖哗啦啦地带着清碎的互相撞击之声,掉落了出来。朱老幺从打开的缝隙里往里打量了半晌,回过身来,兴奋地挥舞着手臂:“一窖好砖,一窖好砖!”
所有人顿时都欢呼起来。
萧诚与所有人一样,一起振臂欢呼着。这年头,烧砖很多时候还真得看运气,特别是这种刚刚建起来的新窖,成与不成,便是最有经验的老师傅,心里也是没底儿的。
六口窖,成了五口,一口废了,朱老幺依然是满心欢喜。
第一次成功了,接下来就容易得多,就算是这一口烧废了的,也能找出毛病来加以纠正。有了砖,接下来的建房子,扩堡垒,可就容易多了。
“恭喜,恭喜!”萧诚对朱老幺道着喜,“给参与打窖的,烧窖的每个人发赏钱,你这个工头,领最大的那一份!”
“多谢萧先行!”朱老幺喜滋滋儿地道。
“这是你们应得的。”萧诚道:“老朱,安排一下出窖的事情,然后你来我房内,咱们要开个会!”
“好呐!”朱老幺连连点头。
等到朱老幺带着一身的烟火气息出现在萧诚的房中的时候,辛渐,贺正两人已经坐得端端正正的了。连声告罪之后,朱老幺便在最下首坐了下来,与萧诚一路走了这么长的路,对于萧诚的一些工作模式,却也是很熟悉了。
“好了,现在除了罗纲带着商队去采买未归之外,其他的管理者,都到齐了。”萧诚敲了敲桌子:“现在我们开会。”
“二郎尽管吩咐!”辛渐拱手道。
“不是吩咐,是开会,开会就是要讨论!”萧诚道:“比方说军事上的事情,我书读了不少,正儿八经的军事经验却没有,上一次对付嵬名族是人生第一战。再说屯田,建屋,朱老幺不知比我强到哪里去了!”
“二郎太自谦了!”屋里三个人双手乱摇道。
“好了,我不是谦虚,你们决定事情怎么做,我来给有些事情,立下规矩,这算是各尽所长。”萧诚笑道:“先说说军事上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嵬名族在我们手上吃了这么一个大亏,他们会不会咽下去这还是一个问题。目前,根据各方传来的情报,我们能够肯定的是,像仁多,拓拔这样的大部族,是绝不会漟这趟浑水的。至于那些小部族,有多少会被嵬名一族煽动,现在还不好说,不过野利、细封会帮着我们联络的。”
“也就是说,如果还有战事的话,就基本上只有嵬名族了。”辛渐道。
“理论上是这样!”萧诚道:“但有一点我们要注意,嵬名族向来是定难军李续伸到横山的一支有力的臂膀,这一次我们重重地砍伤了这支臂膀,伤的可不仅仅是嵬名部族,可还伤了李续的颜面,使得嵬名部族替其在横山之中拉拢其它诸蕃平添了更多的困难。所以,不排除李续会派出人手来相助。嵬名部肯定不会拿出全部的身家来与我们再干一场,但如果有了李续撑腰,派出援军,结果就会不一样。”
“那我们要如何应对?”辛渐问道。
“想打神堂堡,路就这么几条!”萧诚道:“一定要多派斥候,哨探,保证我们能提前获得敌人军情,一旦有事,我们能做到打一场有备之战。老幺,这第一炉烧出的砖,全部用来改造、整修神堂堡寨,确保他的防御功能,能在面对数倍于我们的敌人的时候,有一战之力。你是城防方面的专家,天门寨的很多防御设施你都参与修建了的,这件事情,你来负责。而军事侦察,准备打仗的事情,则由辛渐,贺正两人来负责。五百正规军,不参与其他任何事务,一门心思准备打仗。”
“是!”屋内三人点头道。
“做好一切准备吧,我总觉得还会有一仗要打的,只有再打赢了这一仗,想来他们就不敢再来惹我们了。”萧诚道:“对了,苗统制带来的那些民夫,现在是谁在管理啊?”
朱老幺道:“是陈乔在管理,但是二郎,苗统制送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吗?不是老婆婆老头子,便是一看就孱弱有病,妇孺几乎占了一半。他们是来帮着我们屯田的吗?他们是苗统制送来给我们添乱的吧?”
“不管怎么说,都是定边城周边的子民,以后也就是大哥治下的子民,还是要管的。老头儿老太婆吗?能一路走到这里,身体也就还算不错了。这样吧,我们刚刚焚烧过的那大片土地,现在正需要人手去翻耕,咱们不缺牲畜,也不缺犁铧,这些老头儿掌犁总是没问题的吧?那土已经烧得松了,便是妇孺,也都是可以干的。”
朱老幺点了点头:“陈乔也是这么说的。”
“嗯,这个人还是有几分眼光嘛!”萧诚赞了一句,道:“回头你跟陈乔说,除了保证这些人的伙食要好之外,另外,每天给他们规定一定的完成量,比方说用牲畜的,需要完成多少,用锄头的,需要完成多少,这个要好好地测量下,让他们有能力做完。”
“好的。”
“工钱,日结!”
“还给工钱?”朱老幺惊道。“这是征发的徭役,怎么给工钱?我们广锐军家眷,从来没要过工钱。”
“广锐军家眷,是在给自己营造一个安全的家!”萧诚道:“但这些人就不同了。而且如果不给钱,我们怎么吸引更多的人来我们这里干活啊?给陈乔说,如果有超额完成的,那就加钱。一定让让这些人知道,在这里干活,可比他们在家里挣得多。”
“现在家里,哪里有地方挣钱哦!”朱老幺道:“都准备着猫冬了。”
“那就更好了,这些老的,妇孺家里难道没有儿子、侄子、兄弟、丈夫吗?看到有钱挣,他们会不会想法子通知家里的人往这里跑?”萧诚笑道。“诸位,不要怕出钱,现在我们不缺钱,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里的营地搞好,把神堂堡的扩建完成,等到主力一至,便可以直接办正事。”
众人恍然大悟,辛渐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二郎手段高,那苗绶只怕也想不出我们能出这招,到时候大量青壮往我这里涌,难不成他还敢拦着不成?他真敢拦,我就大大方方去告他。”
萧诚嘿嘿一笑,心道我的小手段多着呢,当初琼林苑决战之时,我还准备诱拐你的娃娃呢!
“那些俘虏怎么办?”贺正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什么活儿重让他们去干什么,这件事,分出几十名士兵来负责维持安全,但凡出现一点不好的苗头,立即杀无赫!现在,可丝毫手软不得。”萧诚冷然道:“以前我与家兄商讨如何平复横山诸蕃之乱的时候,便觉得既要打,又要拉,打得是李续有可能的帮凶,而既然一动手,就绝不能留情,说白了,这个嵬名部族,既然先跳了出来惹到了我们,那不管是我,还是家兄,都是一定会将他们从横山之中抹去的。眼下,我实力不足,只能处于守势,坐等他再次来袭,等到大哥来了,我们就会反守为攻,抓着这只肥羊,往死里揍,这是立威。”
“会不会让横山诸蕃唇亡齿寒?”
“所以我们要在神堂堡开榷场,做生意,与横山诸蕃公平交易,互通有无!你们可知道,公平交易对于横山吐蕃来说,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吗?以往,朝廷对付他们要么就是要他们进贡,要么就是采取和买,哈,这是剥别人的皮呢!大家记住罗,经济利益,足够的经济利益,是可以将以前的敌人联结到一起,并成为利益共同体的。”
“这些天,大家都提起精神来,特别是辛正将,贺队将,军队是我们所有人的保障,要是你们这里出了问题,神堂堡就玩完了。”萧诚道。
“二郎放心。”辛渐与贺正两人赶紧站起来躬身道。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李信探进来一个脑袋:“二郎,刚刚有斥候传来了消息,有一支军队往神堂堡来了。”
“军队?从哪里来的?”
“是定边城方向!”看到屋内几个人神色骤变,李信赶紧道:“斥候去问了,带队的是一个正将,说他是从延安府来的,是马安抚使听说了我们大败嵬名部之后,担心横山诸蕃报复,所以派了他们来。”
萧诚几个互相看了一眼,都是面面相觑。
马兴这是有多么的不信任苗绶,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真难说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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