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宋梓沫点了点头，倏尔问到，“国运这个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吗？”
“嗯。”榕兰点了点头，牵着宋梓沫穿过密集的人群，“不过这里人太多，不能和你详细说，还是以后有空再跟你讲吧。”
宋梓沫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也知晓这种秘闻的确不适合在这种大庭广众的地方讨论。
但白毛团子却已经在心底暗戳戳地琢磨起这个国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难道是某种类似于灵力的东西吗？看起来好像的确有点像。
宋梓沫一边思考着，一边避开从身边经过的牛车。
愈是靠近城门，人流就愈发的拥挤。人们抱怨着、交谈着、憧憬着，走向面前这座繁华城池。
两位少女很快就走到了城门之下，宋梓沫已经可以望见前方有许多兵士忙碌着，挨个盘查入城者。而在那些兵士的边上，还矗立着两排身披玄黄色重甲的武者。
只看一眼，宋梓沫的注意力就被那些玄黄色重甲所吸引了。
玄黄色的铠甲之上棱角分明，暗黄色的纹路勾勒出锋锐的图案，如巨兽的利齿，但盔甲本身却具有一种独特的厚重感，令人不自觉地联想起巍峨的山岳。
当整排身穿玄黄甲的兵士立在那里时，宋梓沫能清晰地从他们身上感知到煞气的存在，那是久经沙场下武者才能拥有的果决锐意，是普通江湖武者所不曾具有的气势。
宋梓沫的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江湖上的一个传闻。
传说京城中存在一支完全由武者组成的军队，只受东夏皇帝的调遣，其整体实力极为恐怖。
而其名为——万山军！
背负京城禁军的名号，万山军的主要职责就是守卫京城，其中的武者尤其擅长合击之技。虽然他们中没有一人上得了神龙榜，但当他们的人数数量大于十位的时候，就连神龙榜前一百名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
宋梓沫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里看见传说中的那支军队，一时间心里有些小激动。
毕竟她从前只能再来江湖的传闻中见到这支天下第一军的消息。由于宗门里还有师弟师妹们需要照顾，她过去完全没有空闲前来京城。
说起来，等妖考结束后，我也得找个时间回宗门看一看了，起码得偷偷把宗门里的那群家伙安置好……宋梓沫暗暗想到。
但随之宋梓沫又感到一阵牙疼——她现在变成女孩子了，得怎么回去面对师弟师妹们啊？
“别胡思乱想了，马上就要到了。”榕兰轻声提醒道，顺便捏了捏宋梓沫的手。
宋梓沫闻言，抬头望向那面高悬于城门之上的银镜。
如水般的镜面上，有飘忽不定的灵光游走其间，焕发瑰丽的纹彩。
倏忽间，凭借狐族良好的视力，宋梓沫看见了镜面上出现了自己的倒影！
一抹银色的亮光自宋梓沫的眼底爆发，将少女的视线遮挡。
在熙熙攘攘的道路上，有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引起周围人们的注意。
*
诡异的拉力自宋梓沫身周传来，此刻，重力在此刻似乎失去了恒定，天地也跟着一同旋转起来。
眼前是一片眩目的银色流光，感知在此刻变得极为混乱，令宋梓沫感觉到阵阵恶心，那种感受就像她上辈子晕车那样。
所幸的是，在宋梓沫真的被恶心到要吐出来之前，一切异常都消失了，重力重新回归正常，银光褪去，眼前的景象再度变得清晰起来。
依旧是高耸的城墙矗立于前方，其样式与京城并无区别。但城门上方的牌匾已经由京城改为了另一个名字。
万妖集。
此乃，万妖云集之所。
周围汹涌的人潮业已消失不见，只有零星的几个妖族向着城门前行。
宋梓沫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发现那里只有类似于破碎镜面所拼接而成的墙面。
“那里是万妖集的边缘，属于空间外缘的破碎现象。”榕兰的声音从宋梓沫身旁传来，“我们该进万妖集了。”
“嗯。”宋梓沫将怀中的刀匣背至身后，“那走吧。”
*
当宋梓沫站在城门洞中之时，才直观地感受到这座宏伟的城池究竟是何等伟业。单是城门就莫约有五丈之高，其宽度允许九马并行。地面上则铺设了极为齐整的青石，显得辉煌大气。
宋梓沫一边感叹着京城之宏伟，一边跟着榕兰向城中走去，城中所传出的隐隐喧闹已经把她惹得有几分心痒。
“站住！伏山镇盘查！”一声大喝骤然响起，将宋梓沫吓了一跳。
狐娘抬头，看见了两队兵士。
为首的一人的脸很长，令宋梓沫不由得想起了马脸。
很快宋梓沫又注意到了伏山镇这个词。
这难道是万妖集类似于护城军一般的机构吗？宋梓沫暗道。
“嗯。”榕兰点了点头，掏出一块令牌丢了过去，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到，“伏山镇的审查不是都在外面吗？为何现在万妖集里也有审查？”
为首的马脸男人看了看令牌，脸上立刻换上了谄媚的笑容，似乎被令牌上的字吓到了。
他恭敬地将令牌递还给榕兰：“回大人，近些日万妖集中不大太平，所以镇首大人要求我们加大了审查力度。”
宋梓沫竖了起耳朵，她听见了镇首大人这样的称呼，愈发坚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这个伏山镇大概率就是在万妖集中管理治安的组织了。
“哦。”对于马脸男子奉承的语句，榕兰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淡漠地应了一句，便拉起宋梓沫的手，“那我们走吧。”
然而榕兰还没迈出脚步，却又被男子拦下了。
“大人……那个，这位……鄙兽小姐的审查还没过呢。”马脸男子指了指宋梓沫，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到。
“她是来参加妖考的，你说她能有妖令吗？”榕兰没好气地吐槽到。
宋梓沫清楚，榕兰所说的妖令便是她方才抛出的那枚令牌，算是每个妖族所独有的身份验证了。
在路途中榕兰就曾向宋梓沫讲述过妖令的存在，每只妖的妖令都会在通过妖考以后发放，用以妖族证明身份。每一枚妖令上都有附着防伪的妖术，故对于身份的审查就通过妖令进行。
至于为何刚才汤婆没有要榕兰的妖令，宋梓沫猜测是榕兰和汤婆早已熟识，所以汤婆也就走了个方便。
“那抱歉了，这次妖考，鄙兽需要统一集中到教令镇中。所以这位恐怕不能和您一起进城了。”马脸男子依旧一脸恭敬，但他身后的数人却已隐隐围了上来。
榕兰拽紧宋梓沫的手腕，柳眉微皱，一股无形的龙威散发而出：“为什么？明明以前都没有这种规定的。”
宋梓沫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威势，不由担心地看向榕兰——她不想让榕兰为她而与万妖集的管理者起冲突。
“请大人谅解，实在是最近几日万妖集不太平，估计大人已经知晓了，万妖集中已经发生了数起命案，恰逢这妖考时期，万妖集进了非常多鄙兽。在下也是不得不小心谨慎啊。”马脸男子再度鞠躬道，“再说这是上头丢下来的命令，在下也没有办法啊。”
榕兰苦恼地揉了揉脑袋，她也清楚马脸男子说的都是实事，他这个负责跑腿的根本做不得主。但是让宋梓沫与自己分开什么的，榕兰心里还是有些诡异的不舍，虽然按理来说她和宋梓沫的情感并没有到那种难以分离的地步。
“算了算了，我待会和你们一块去教令镇，这样可以了吧。”榕兰无奈地叹道。
“那便多谢大人理解了。”长脸男子再度向榕兰作揖，“那么，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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