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黄沙路,车轮碾压泥土带着马车上的木头吱吱作响。
而这批队伍警惕地观察四周,越害怕什么越来什么,该来的终究来了。
随着山头上大胡子一声:“兄弟们,上啊!”
顿时人群变得慌乱,朝廷的军队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都是有些武艺在身。
但架不住土匪的人海战术,就在这时,而应如意被这场面吓得站不住脚,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士兵向他攻击时,他才闪躲一番。
应如意还是不愿意动手,大胡子余光飘过,也没有说什么,直到片刻后,除了刀划地板的声音,彻底安静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大胡子向后闪躲,原来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士兵,大胡子带的面具也被劈成两半。
而就在这时有人喊道:“大当家,快跑!援军来了。”
土匪们收拾战利品就要回归,而大胡子深受重伤就要劈下之时,看了看不远处的援军,接着看着应如意。
“你,快杀了他。”或许是锻炼,或许是信任,紧接着大胡子便带着手下们离开了。
“杀了他快跑,要是让他活下来,你也死定了。”
快马加鞭的声音,可应如意这时候却显得手足无措,手拿着的刀也跟着瑟瑟发抖,应如意上前,却反被士兵按倒在地。
应如意极力反抗,所幸那士兵本就身受重伤已无余力,应如意顺势坐到他身上,而那刀就要落下之时,良心再次呼喊着他,他再次犹豫了。
这也错过了最佳的击杀时刻,远处的士兵正跑来,应如意犹豫不决,直到士兵靠近,已经没有时间杀人了,紧接着便跑向山上。
他在不山上注视着一切,而他也不敢回寨,他不知道他的下场会是怎么样。
只知道几天后,一道讯息传来,那山上的土匪无一幸存,全被歼灭,应如意愣住了,手里的馒头也跟着脱离手中,他知道是所导致的,虽然这本是他们的结局,可应如意还是陷入无尽的自责当中。
应如意看着身上的三十余两银子,决定回到双喜镇再跟掌柜商量。
若是按照剧情发展,掌柜也绝非不讲理之人,人为女父,自然是不愿意看见自己女儿受委屈,更考虑到女儿的未来。
如果是应如意带回来三十多两银子,肯定是能让掌柜刮目相看的。
可当应如意回到双喜镇,喜出望外跑到药店时也不见阿星的身影。
来到掌柜家,应如意礼貌敲门,而开门的那一刻,应如意愣住了。
是显得有些虚弱的阿星,而阿星的肚子也大了一圈,又听见一个莫名的男声。
“谁啊?”
应如意肯打包票,这绝对不是掌柜的声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昔日恋人两两相望,久久没有憋出一句话,原来自从那次开始,掌柜便担心女儿误入歧途,找了个家里还算优越,男方身体姣好的人交往。
一开始阿星是拒绝的,心里还在想着那个男人的身影,那个手握经文,谈吐有雅的书生在跟她说着一些她听不懂却感觉很美的诗句。
每一次约会阿星的身上都会出现一个伤痕,每次阿星极力拒绝的时候就会被掌柜用皮鞭抽,女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再强烈的反抗只会换取更强烈的肉体痛苦,不久后,阿星双目无神,她妥协了。
在新婚在洞房,阿星就像一个傀儡似的,可在闲时无论在何地,阿星心里只有那个男人,可看着自己的肚子大了一圈,她知道回不去了,等不到了,等到也挽回不了了。
至少再次看见应如意时,她的眼神是掺杂愧疚更多的是无奈。
“对不起。”
而应如意愣在原地,听着阿星毫无底气的道歉,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而随着一个更重的脚步声传来,阿星回避应如意的眼神:“下辈子,我再嫁给你,来生可要有出息。”
门盖上以后,长久的情绪积累,阿星再也忍不住了,顺着门坐在地上,留下一滴滴泪珠。
“怎么啦阿星?谁欺负你了?”男人十分心疼地关心道。
而阿星一语未发,回到房间,所幸男人并不像父亲那般粗鲁,对待妻子更是百般体贴,阿星本以为是因为孩子才换来丈夫的一时热情。
可直到孩子出生孩子长大,他也依旧如初,了解了阿星的过往:“我不知晓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我也不要求你忘掉,人总有些遗憾,我读书少不懂些大道理,但是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为了孩子想想,少板着臭脸,多笑笑。”
阿星强颜欢笑,看着丈夫的眼神也变了,再久的旧情也会被冲刷掉,更何况如今她已经是一女之母。
而不远处的茅房里,应如意整理喝酒,成了镇上出名的疯子,而一次发酒疯,让一个朝廷官员看见了。
在知晓了应如意的经历,那官员心中百味杂陈,应如意将自己如何当土匪的事全盘脱出。
那官员不顾属下阻拦来到应如意身边:“小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你见没见过人死,很多很多人同时死,我见过。”应如意红着脸说话也不清不楚。
“大人,这人就是个疯子,已经在镇上疯了两年了。”
而小二却毫不忌惮:“不要看他疯疯癫癫的,他可从来不拖债,据说他还是个读书人呢。”
而那官员皱了皱眉头,不久后一段佳话便在双喜镇传开,而应如意当土匪的事,也被衙门关了起来。
直到一年后出来,得知了阿星的丈夫前往前线不幸牺牲了。
而应如意因为被关进衙门,躲过了抽兵,而这或许也是一种幸运吧。
掌柜的年事已高,说话也费劲,而应如意整理了自己,再次跟阿星相处起来,虽然君子眸已不是当年,可美人笑依旧楚楚动人。
应如意也将这小女儿当做亲闺女一般对待,因为家里没有读书人,一直没给起名,应如意也犹豫好几个月,不管怎么说阿星的女儿名字也不能马虎。
可就在这时一道黑暗而荒唐的信息传来,镇上的寡妇或花季少女,六成都要被抓走,谁也不知道干什么。
而应如意跟阿星没有个名分,阿星不幸地在这名单中。
那一天应如意安顿好哭着的女儿,追着一直行走的马车。
知道官兵歇息,再次不耐烦将应如意踹开:“别过来了,没用的。”
“诶哥,他该不会就是镇上那土匪书生应如意吧?”
“管他的,妨碍公务的,格杀勿论。”说罢还撇向在地上已经爬不起来,用那无助的眼神看向阿星的应如意。
而夜幕降临,官兵都是男人,押送着那么多女人,自然也控制不住欲望。
应如意有了不祥的预感。
“反正都是便宜那些魔族,倒不如让我们先享受享受。”
应如意微微一愣,原来,朝廷为了跟魔族和谐,这些女人是送去给魔族的。
更可笑的是,其中不乏有丈夫因为前线牺牲才沦为寡妇,烈士之妇反过来变成朝廷讨好人的手段,太可笑了。
而应如意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眼看阿星被松绑带到一个草丛中,应如意怒吼着,可依旧无济于事。
这反倒让那官兵感觉到刺激,甚至将应如意绑在树上看着他办事。
这一刻,应如意的面目扭曲,全身散发邪气,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一夜,这一批车队连官兵带女人,无一幸存,甚至,连阿星也是。
恢复理智的应如意看着周围尸体一片,看着躺在自己怀里鲜血直流的阿星,他不得不相信,他失手杀了他最爱的女人。
而重重回忆映入脑海。
“倘若没有朝廷阶级差异,阿星早就嫁给我了,倘若没有朝廷,我也不会沦落土匪,倘若没有朝廷,也无需对着那些魔人低头,阿星也就....也就不会死了!”
应如意看向双喜镇的后山,离土匪被绞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再次来到山上的时候,有三十头狼镇守在此,很明显已经被这狼群当做领地了。
这位向前没有杀过人的应如意,赤手空拳打死好几只狼,看着熬熬叫的狼们,跟遍地的鲜血。
双喜镇再也没有人来到后山被狼群咬死的传闻了,而双喜镇的山上的山寨也再次亮起灯,应如意三十几个狼头串起来,挂在门上围起来。
再用那些狼的鲜血,用力刻下三个字“血狼寨”
自此,血狼寨成立,谁也不知道应如意的实力从哪里来,只随着应如意单人便能拦截百人的镖队,只身一人打劫万军,名声越来越大,随着人们对着朝廷愈加不满,血狼寨的人越来越多。
而应如意还是保留向前的传统,入寨者先上刀山下火海。
而有一个夜晚应如意来到梅疾的府上,不知道为什么,土匪头子居然能安详出来。
极少人见过应如意的正脸,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在双喜镇依旧有应如意的佳话,但说的都是一些过花甲的老人,这些人曾经都是应如意的长辈。
渐渐地,人们忘记了这段佳话,只知道双喜镇后山上有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山寨,血狼寨,在大楚各地都有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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