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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章 终究归于人海

一百一十一章 终究归于人海

两日后,江南大学体育馆。

舞台周围灯光暗淡,因为所有的光汇集于舞台中央。

长裙飘飘的主持人漫步走上舞台用铿锵有力的语调宣布结果。

“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让我们恭喜苏灵儿同学获得本次赛区的舞蹈冠军。”

台下掌声雷动,但身为主角的苏灵儿并不是很开心,她低着头目光呆滞。

“小灵子是冠军,真厉害。”叶萱四处张望,在寻找什么。

没得到回应,叶萱目光定向神情恍惚的苏灵儿。

“小灵子,小灵子。”

“啊,啊,在。怎么了?”

“你拿了冠军诶。”

“是啊,真好。”

叶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事什么。

两天,整整两天,苏灵儿一直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上场时要不是叶萱加油鼓励,不断诉说苏灵儿的梦想,估计现在正站在舞台上发呆。

师傅人呢,救一救啊。

直到灯光落幕,人群散去,还没有郭云的身影。

叶萱陪着苏灵儿走出会场,苏灵儿忽然顿了顿,怔怔站在原地。

她听到了急促而紊乱的脚步,没有任何理由,她知道他来了。

苏灵儿握紧双拳,忍住了转过去的冲动,咬着贝齿,也不去说话,就站在原地。

郭云在家思考好久,再去打扰苏灵儿让她厌烦就不好了。但又感觉两人不明不白的就分开,他心不甘,就算分手也要说个明白。

所以,他来了。

一路跑来,郭云呼吸急促,他调整呼吸,盯着苏灵儿婀娜多姿的背影,轻轻呼喊道:“灵儿。”

听到平日熟悉又亲切口吻,苏灵儿止不住想要回头。

她用手指紧紧扣住手心,用疼痛止住冲动,硬生生停了下来。

苏灵儿咬着嘴唇,声音平静又冷静,却含有几分颤抖。

“嗯,你来做什么,你不应该窝在宿舍或者出租屋?”

话虽无情,但她心底那股喜悦仿佛就要破膛而出,心跳加速。

这也让她真正明白,她确确实实喜欢郭云,那个又呆又笨不解风情的木头。

但她不能轻易服软,因为那样就不是她。

至少,她需要郭云的实际行动或许诺。

苏灵儿说出这种驱逐客人的话,让郭云有些尴尬。

郭云有点尴尬,还真让苏灵儿说中了。

他摇头,“不是,我来是有话想对你说。”

“如果你想说什么你跳的真好,恭喜你拿冠军。那我收到了,谢谢,你可以回去了。”

话语没有经过大脑,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苏灵儿死死咬住嘴唇,不,不对,不是这样的。她不想说这个,这些不是她要表达的意思,但嘴此时就像大脑分了家。

此刻她已经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

但越是接近便越是害怕,害怕失去,害怕不在拥有,害怕到转身和郭云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她是任性的公主,骄傲的孔雀。

她要昂起头,抬起胸去。而是低贱的委曲求全去对面和郭云的未来。

唯一这一次。

也只有这一次!

她不想以前的真心付之东流,她需要郭云的信心。

她不可以让步。

因为这是很重要的时刻,这是两人停留在原地,还是走向未来至关重要的一步,能迈出去的,只能是骄傲,高贵的自己,而不是软弱,怯懦的自己。

但同时,她也害怕郭云从未用心,自己在他心里无足轻重。

她孤单又恐惧。

她需要郭云,需要郭云主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来缩短两人的距离,来给自己足够的勇气,来给予自己一个坚定的理由,毫无顾忌转身投入他的怀抱,和他一起走向未来。

苏灵儿咬着牙,撑着因怯懦而颤抖不已的身躯。用无情,傲慢的话语掩饰恐慌的内心。

她在等待......

任谁听到到“嗯,你来做什么,你不应该窝在宿舍或者出租屋?”、“如果你想说什么你跳的真好,恭喜你拿冠军。那我收到了,谢谢,你可以回去了。”接二连三无情的话语都会让人尴尬。

郭云也是如此。

但他知道苏灵儿的性格,也知道这是最重要的时刻,并没有在意。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讨厌离别,总感觉这次不来以后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来的时候我想了许多,我是不是不来比较好,但我还是选择来了,我想把话说清楚。”

“虽然我们之间存在很多的误会,但并不能说是我讨厌你什么的。这个真的从来没用。以前的我们......”

“所以灵儿真的很抱歉,我看出你分手后的不开心,知道你可以出国进修,我送上忠诚的祝福。”

苏灵儿握紧双拳,快速问道:“你是不知道该不该来,那你为什么来了?”

“可能,想和你把说清楚,人总不能稀里糊涂。”

“就这?”

“......”

“郭云!!!”

“你说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那你想过误会怎么来的吗?你看出来了我分手后不开心,你有问过为什么吗?你说祝福我出国进修,那你就确定我的想法吗?”

苏灵儿用尽全身力气吼道:“直到现在你都还在说把误会解除,那之后呢,又要我主动去找你,用看似骄傲实则哀求的语气,求你和我在一起。你从来就没有真是关心过我,从来不会想我需要什么。”

“你只会用无辜的语气一遍又一遍解释、道歉,然后转身又忘记,这只是你对所有人的本能对待,你根本就不想试图去了解我,只会敷衍了事,像是完成任务。”

“事到如今你又跑过来当什么好人?你可真是好笑,快走,不,快滚吧,我不想再见你。”

“灵儿......对不起......”

“快滚!”

盯着苏灵儿白裙包裹着的娇躯,郭云只能看到她瀑布般柔顺的长发和白滑圆润的双肩。

他想解释,不问是因为他感觉两人在一起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能深究对方的空间,要给对方足够私密空间。

如果苏灵儿主动诉说,他一定十分乐意倾听。

然后先解除误会才能是下一步的开始,郭云想先解释清楚再讨论两人的未来。

可看到苏灵儿气的发抖的双肩,郭云只能略带愧疚的垂下双眸。

“对不起,我就不该来。请放心,以后都不会打扰了。”

然后,掉头快速离开。

苏灵儿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顿了顿也艰难迈出步子,缓慢但坚定一步一步走回寝室。

两人间的距离就这样慢慢遥远,1米,2米,10米......或许渐行渐远的不止物理上的距离,还有心。

这也标识着,此后两人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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