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功不好,上不了那么高的地方,便取出自己的红绫甩出,想要系在盛京墨手臂上。
盛京墨接过红绫,握在手心,催动内力相助,白卿音借势跃上屋檐。
薄纱一般的红绫,引着年华豆蔻的女孩来到盛京墨身边。
暗影月色未能将这抹惊艳绝色隐去。
盛京墨看着小心翼翼来到自己身边的女孩放下手中酒壶,牵着她的手让她安稳来到自己身边。
白卿音坐在盛京墨身边,看着他身旁的酒壶,问道:“夜色已深,京墨哥哥为何在此饮酒?”
盛京墨看着身旁的女孩,小声道:“义父说陛下可能会借机为我安排一门亲事。”
语落,他看着女孩,希望从女孩的眼神中看透她的心。
这事他有法子避过去,也没必要让她知道。
可他还是说出来,他想要知道女孩心底有没有他。
多年陪伴,她心底对他是否有一丝朦胧的情意!
白卿音眸光黯淡,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眸子,问道:“京墨哥哥向来聪慧,会有法子拒绝的,对吗?”
她现在才十三岁,尚未及笄,未到婚嫁之龄。
若是说自己心悦他,是否会让人觉得她轻浮?
盛京墨心底略感失落,却并未多言:懵懂少女,何晓情爱!
他太心急了!
“我已经拒绝义父,待陛下询问时,我会以家父未归,无意成亲为由婉拒陛下圣意。”语落,他取来酒壶,对月孤饮,眸底落寞成霜。
疼爱自己的父亲,一言不发,抛弃他们。
纵使母亲不止一次与他解释,父亲的离去事出有因,可十年过去了,他却连封信都没有传回来。
让他如何不恨?
“京墨哥哥,别喝了。”白卿音抬手夺下酒坛。
京墨哥哥最不愿提及的便是他的父亲,他一定很难过。
酒坛被夺,盛京墨本能的想要去夺,可当他看到白卿音担忧的眼神时,默默收回手,道:“我没事,不要担心。”
“万事不到最后莫要下定论,也许他有难言之隐。”白卿音放下酒坛,劝道。
白卿音从未见过盛京墨的父亲,可白卿音见过盛京墨的母亲,她相信温婉宁人的云姨一片真心绝不会错付。
盛京墨抬眸看着眼前月光:“莫要与我提他。”
白卿音拿起盛京墨的酒壶递到他面前,道:“京墨哥哥,若是想要一醉方休,我陪你。”
他心里不痛快,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陪在他身边。
盛京墨回眸看着说要与自己一醉方休的白卿音,眸底拂过一丝笑意,心底阴霾散去,揉了揉她的头发:“今日我若与你一醉方休,明日我怕是真的要被义父和陛下打断腿。”
幼年不懂事,他没少惹义父生气,每次都威胁着要将他的腿打断,却从未付诸行动。
可若是涉及到音音,义父怕是不会手下留情。
“爹嘴硬心软,何时真的惩罚过你?”白卿音为自己父亲抱不平。
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小声道:“京墨哥哥,若是我及笄了,舅舅是否会下旨赐婚,将我许配给他的皇子?”
“不会,陛下疼你出自真心,他绝不会违背你的意愿。”他立刻出声安抚,让她坚定自己的心意。
“若是舅舅让我和亲呢?”她看着他,又问道。
她不知此时京墨哥哥是否对他动情,她只想要告诉他,她不喜欢那些皇子。
想让他对自己早一点点动心。
“不可能,你身后有五十万西凉军,陛下绝不会让你去和亲。”盛京墨看着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说如果。”她一步一步逼他。
“有我在,没有人能逼你,谁也不行。”他看着她,掷地有声的许诺。
“好。”她应着,轻轻倚在他的肩头,心底藏不住的喜悦,呼之欲出。
月夜微风轻卷起两人长发,彼此纠缠,生生不息。
“明日,国子监的夫子还要来上课,我送你回去休息。”他揽着她的身子,跃下屋檐将她送回屋子。
离开拈花小苑,盛京墨只身前往兴和茶楼。
程凡早早便侯在兴和楼,见盛京墨立刻上前:“将军,你怎么才来,末将还要回去抄心经呢?”
今日晚间收到消息说是烟雨楼余孽蛰伏于兴和茶楼,盛京墨点了兵马让程凡带兵围剿,说自己随后就到。
结果,他们将余孽拿下,他却迟迟未到。
他还有一百遍心经没有抄呢!再耽误下去,这一夜怕是没的歇息了。
“来得及!”盛京墨步入二楼。
看着被关押的几个女人,盛京墨落座于长椅,冷声道:“是谁要杀我?”
声音平易近人,温和雅致,可声线中的怒意和杀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黑衣女子未曾想到自己会被俘虏,可当她看见气定神闲的盛京墨出现自己面前,便知自己命不久矣。
“是我。”黑衣女子看着盛京墨,眸底杀意不遮不掩,亦带着几分赴死的从容。
“他们是无辜的,你若是要杀便杀我一人。”
她本就是乱葬岗爬出来的冤魂,多活的这几年算是赚的。
安志杰也死了,她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这些年她做了那么多恶事,也该结束了。
“呵!”盛京墨怒极而笑。
“事到如今,何必演戏。”他看着眼前的装模作样的女子,眸光幽暗:“本将军昨日夜里已带兵围剿烟雨楼,素罗衣和素昊以及那昏睡十多年男子皆被抓至天牢。”
“你们暗地里拐卖幼童一事已尽数彻查,传遍天下。”
“不可能!”烟雨楼众人歇斯底里大喊。
“呸!”程凡骂道:“你们都他妈的不是人,你们这群畜生。”
烟雨楼有男有女,各个都是畜生。
盛京墨看着不甘心的众人,冷声道:“说出烟雨楼所有的秘密,我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些。”
“否则老子那二百道大刑挨个给你们试一遍。”程凡威胁道。
黑衣女子抬眸,看着盛京墨,道:“我说,说完之后,给我一个痛快。”
横竖都是死,何必受罪。
她昨日才知,盛京墨在边关号称“铁人屠”。
起初,她以为盛京墨就是个浪得虚名的小白脸。哪里知道他藏的那么深。
若是她知道盛京墨是何等人,她又怎敢去招惹。
一步错,烟雨楼就此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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