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灯火阑珊的人间之里,人们欢歌载舞、只为当下的快乐而活,小吃店、酒店皆是满客而坐,而遵守约定的半妖、还在等候巫女到来。
早已打样的雾雨道具店中,雾雨店主带着宝贝女儿早跑去游玩祭典了,森近霖之助坐在柜台后、打了打哈欠,耳边的嘈杂声、只会让他感到心烦。
森近霖之助不喜欢这种热闹的环境,撇开他喜欢宁静平和的性格外,这种环境会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缺陷、那就是没有羁绊,除开雾雨店主跟他的女儿外、森近霖之助其实跟所有人都算是陌生人。
用更准确的词语来说,是没有纽带、缘分、牵绊,而构成一切羁绊的因素、是记忆,这就是他作为半妖最大的缺陷。不会生病不需要恐惧心、是不错,可惜、半妖随着年龄的增长,需要定期抹除记忆保证自己不会质变,他终究不是妖怪也不是仙人、灵魂没有那个资格永生不死,所以清除记忆、重置自己的灵魂是最好的办法。
森近霖之助自己都不知道重制过多少次记忆,值得庆幸的是、上一次的自己没有坑自己,重制记忆前为自己找到好去处、也就是这雾雨道具店,雾雨老板因为欠了自己一次人情、所以收了他做学徒,而且他的能力也很适合道具店的环境。
“唉”森近霖之助枕在柜台上,看着眼前一叠、摆放整整齐齐的巫女服,又是叹了口气。在他这么多年的店员生涯中,最不好搞定的客人、就是这位博丽巫女,自从她的发育期开始后、那真是一个月一个尺寸的长,那身材争气的足以让许多女子羞愧、涨势惊人!为她改制巫女服,可算是把自己给改麻了,肩部与胸部一旦增长、那就要重新订制衣物尺寸。
现在柜台上这件巫女服就是最后的版本,他费劲脑汁、做出许多改动设计,最终在肩部与胸部上完成特殊设计,以后根据这个基础、无论是改大还是改小他森近霖之助都不慌了!
“霖之助在吗?我来拿衣服”
经过漫长的等待、就在森近霖之助差点睡着时,店门外终于传来先代巫女的声音,森近霖之助精神一振、连忙回应道:“在在在!进来吧,门没锁!”
‘嘎吱’一声,先代巫女推开古旧的木门、进入这历史悠久的雾雨道具店中。此时,夜晚的雾雨道具店、室内光线还没有外面好,唯有看柜台上那盏倔强的油灯还在绽放光芒、照亮黑暗。
“抱歉,让你久等了”尽管先代巫女可以先来雾雨道具店拿衣服,但、衣服的事,又哪有陪伴师父重要、你说是吧?
“哪里哪里,也没等多久。”森近霖之助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巫女就是人间之里的城管、他这个想过安稳日子的半妖,这不得使劲巴结?
森近霖之助可是非常了解自己的,每次重置记忆后、都会留下一些像是梦醒后的模糊记忆,可无论记忆怎么模糊、一句话语却永远留藏在脑海中。
“不要得罪博丽的巫女……”
大概是曾经的森近霖之助、得罪过博丽的巫女吧,反正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深刻到博丽巫女的任何举动、他都可以容忍。打个比方吧,他森近霖之助最宝贵的东西、就是自己这么多年来收集的外界宝物,每一件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可是、如果博丽的巫女把他洗劫一空的话,霖之助不仅不会生气、还会装作没看见,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这么一想,森近霖之助这么照顾博丽先代、是不是就能想通了?也就是改改衣服罢了,森近霖之助最多也就私底下发发闹骚。什么?这是交保护费?放屁!这明明是给博丽巫女的供奉!
先代巫女走到柜台前、抚摸巫女服,满意的点了点头,拿起巫女服、朝着森近霖之助微笑道:“谢谢”
“这是我该做的…也算是对友人的馈赠吧…”这一次,森近霖之助倒是没有回避这句谢谢,借着油灯微弱的灯光、偷瞄博丽先代,那熟悉的面容与模糊记忆中的一人、重叠着。
“友人嘛……”先代巫女带着肯定的意味点了点头,认真道:“是啊,这人间之里能称得上是友人的,也就你霖之助一人吧?”
“额…不敢当不敢当”森近霖之助惊醒过来,根据他模糊的记忆来看,貌似当巫女友人的人类、下场都不算好,就算他是半妖那也要有自知之明,毕竟巫女的背后就是那位妖怪贤者、也是他这个外界爱好者最恐惧的存在。
“毕竟我们能安全生活在村子中,全靠你们博丽巫女,就当是我的报答吧,刚才的妄言、您不用记在心里。如果您没事的话,那本店就打烊了,雾雨师父嘱咐过我、要我早点关门。”
“嗯,那就不妨碍你,我先告辞了。”
森近霖之助点了点头,目送先代巫女的背影离去后,望着柜台上那盏还在倔强的油灯、明明灯油几近干枯,却还在默默的燃烧自己、为这世界亮起一份光明,无论这光是否存在自己的意志、燃烧的本身就已经值得任何人尊敬。
“呼”森近霖之助一口气吹灭那灯火,失去光源、店内又变得昏暗起来,连带着坐在柜台后、椅子上的森近霖之助,一起隐于黑暗中。
“忽然明白以前的自己为什么要搬出人间之里,当深入观察、仔细思考时,总能发现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事情。眼不见心不烦啊,只要我没看到、那就能置身事外,嗯、还是乘早搬出人间之里吧……”
逃避虽然可耻,但一定有用!这便是他森近霖之助这么多年来,总结的人生之道!
群星指引着人们、向往更开阔的世界,而人间之里对于先代巫女来说、其实就是更开阔的世界,既熟悉又陌生。虽然来过村子不少次、但大多数是和哀妖一起来的,走的地方也都是人间之里内部的大道。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以防再次引起祭典人群的骚乱,先代巫女选择走错综复杂的小道、避开主要人群。她很感谢村民的热情、却不喜欢他们把自己当神一样崇拜,搞得博丽的巫女跟个佛教转世灵童似得,这是要让她当活佛还是当现人神?
虽说背后肯定有那位妖怪贤者推波助澜,但不代表先代巫女一定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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