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我看看”
17加17的普朗克看了看公路上的标识确定她们当前的位置。
“还没到加德纳，还有很多时间，那么就当打发时间，你们谁给他介绍一下”
“我来吧”
作为古文字专家的芬兰人在这一方面懂得最多。
“所谓前文明，顾名思义，在我们现在的人类文明出现以前就存在并且发展兴盛过的另一个科技文明，就目前的研究成果表明该文明最高可以追溯到公元前53000年左右的阿斯特拉罕3号遗址……”
“对，就是那个特产西瓜的地方”
特斯拉博士适时地插话，虽然她总是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方面表现得很博学。
“他们也是人类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瓦尔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个梦里的“凯文”和“爱莉希雅”，大概就是前文明的战士和律者。
他余光扫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发现爱因斯坦似乎和他有一样的想法，与他目光相对，微微点头。
“当然，实际上他们的生活习惯的艺术风格和我们的出奇得相似，不同的地方大都是文化多样性丰度和历史长度这方面”
“举例来说，我们的文明目前最早可以推演到公元前4000年，从那个时候开始经历超过6000年发展才演化到今天这种全球型的文明世界，在这个文明世界之中我们具有无数的种族，无数的文化，无数的语言，多样性非常强大”
“但是前文明不一样，他们的文明世界之中具有一个统一的文化统一的语言，在我们的世界虽然希腊-罗马-大不列颠文化非常强势，但是和那样的统一性相比较的话还差太远。如果一定要说，大概就是古代的东方——大家都用汉字的那种情况”
“他们的多样性非常低？”
瓦尔特立马理解了芬兰人的意思。
“是的，而且他们就像我们现在保留南极洲一样保护着整个美洲使其保持在一种完全原始的状态——这就像是在说他们根本不以土地作为主要经济来源一样”
“或者说他们的文明很早就已经大规模利用崩坏能了，所以崩坏能低下的美洲地区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定居的意义，就像我们现在的城市大都有着码头铁路枢纽这样的地方”
双马尾博士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为芬兰人的话进行着补充说明。
“雷电可以劈死人，也可以照明，崩坏能也是这样……呃崩坏能，虚数内能……呃，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实际上是懒得说，找了个借口罢了
爱因斯坦博士就不会这样，她非常乐意为有着共同的小秘密的瓦尔特解释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
“虚数内能是对崩坏现象以及宇宙大爆炸的假说。从热力学第二定律的角度来讲，信息高度混沌化的普通环境和信息高度秩序化的负熵环境存在极大的信息不对称。而根据各种历史研究证明，崩坏能和这种信息不对称具有强烈伴生关系。从数学角度上，属于坍缩次元的虚数内能和我们所感知的四维时空发散次元的热力表征的实数内能，可以通过高维复函数进行统一表达，其结果可以在微观尺度上预测崩坏波动。因此研究者普遍推测这种“虚数内能”就是崩坏能本身或者说一种重要的构成部分。明白了吗，瓦尔特同学”
爱因斯坦博士微笑着用相对于读书来说简短的语言为瓦尔特诠释了虚数内能是什么东西。
然后瓦尔特在沉默三秒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完全不懂！”
……
在穿过镌刻着“为了人民的利益与欢乐”的罗斯福石门之后，露营车沿89号公路进入怀俄明州。车内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各种学术知识学术细节，然而连基本知识都不懂的瓦尔特完全插不上嘴，只能看看外面的国家公园的风景。
——就算有爱因斯坦博士简单直接的说明他也不懂
不得不说这个公园管理部门对于景点名称的审美还真是让人难以形容，什么猛犸泉，天鹅湖，咆哮山，火洞河……这些名字真的能吸引人吗？
“瓦尔特，现在的时间”
普朗克已经换回驾驶位，副驾上的薛定谔博士依然是那副死气沉沉的阴郁模样，只关心车外的景色。
“十点——四十三！”
瓦尔特非常勇敢地探出身子伸出手抓住了前座的双马尾博士的胳膊，在对方的的咆哮之中顶着死亡的风险全力注视着那块手表报出了时间，然后被特斯拉博士以把自己的眼镜都给震飞出去的力道的一记肘击命中了。
瓦尔特以一种极为精彩的姿势被爱因斯坦博士伸手拉起来，弯着腰捂着自己的胳膊坐在位置上，张嘴发不出声音。
“特斯拉博士，下手太重了”
天然卷博士摇摇头
“就你惯着他！”
双马尾博士炸毛期间是六亲不认的。
“呵呵”
大姐姐轻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看来是赶得上的，坐稳了，第一次来的人给我看左边！”
手上操作非常生猛地换挡，脚狠狠踩了油门，露营车猛然加速，在普朗克教授的操控下绕过数个海蓝宝石般的彩色湖泉，然后又穿过一座大桥，随后十分不讲道理的直接冲下公路冲上了一座山头，最后以九十度漂移的急刹车收尾。
“——”
把自己的身体尽全力贴在座椅上的瓦尔特根本说不出话，只觉得普朗克这样的人能够带出特斯拉博士这样的学生真的很正常，倒不如说爱因斯坦博士没有被影响成那个性格真的很厉害。
“哗——”
伴随着巨大的声响，从山坡后的盆地之中腾空而起的足以三四十米高的巨大水柱火山爆发一般喷出大量的白雾。
“Old Faithful！”
特斯拉博士完全忘记了自己干过什么，靠在车窗边上看着这宏伟的自然奇观。
“真是赚到了啊”
“冬天果然比夏天壮观很多”
芬兰人和爱因斯坦博士纷纷发言，让普朗克教授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鬼知道哪里来的。
“虽然被叫做老忠实泉，但其实有两个间歇时间哦！65分钟和91分钟，究竟是哪个要看喷发量而定，哼哼，是不是运气很好啊”
“教授，别闹，公园每天都会预报喷泉的时间”
不愧是薛定谔，一瞬间就把普朗克教授打回原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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