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败家第一,性格前后不一,不能容人
说杨广败家子,这多少有点后事诸葛亮,因为他是个失败者,所以会说他是败家子,但是单从杨广的业绩来看,他和汉武帝、明成祖所作所为并无区别,区别在于杨广是用十三年完成的,汉武帝是用了五十多年完成的,明成祖是用了二十多年完成的,康熙的话,更是用了六十一年,关键是密度过于集中,杨广急于速成,急于成就自己的“大业”之梦。
至于用人上,杨广积极拉拢南方士族,用人政策很开明,很多人说隋炀帝不能容人,可能是因为薛道衡的《昔昔盐》中“空梁落燕泥”的诗句,说隋炀帝嫉妒薛道衡的才华,所以杀掉了薛道衡,事实上这件事《隋书》根本没有记载,是记载在《隋唐嘉话》里的,然后《资治通鉴》引用了《隋唐嘉话》的记载。
大家读《资治通鉴》的时候,一定要非常小心,《资治通鉴》的写作目的就是给皇帝看的,因而在写到隋炀帝的时候,为了渲染隋炀帝的荒淫暴虐,大量采用了很多野史笔记的说法,这是完全失实的。
我再举个例子,隋炀帝时期,还有一个诗人叫做庾自直,杨广对庾自直非常欣赏,亲自向庾自直请教作诗,可见,杨广根本不是嫉贤妒能,不能容人。
西魏皇帝先后有三位,确实没多少存在感,没啥可以说道的,所以就略了,只提了一下禅位的恭帝,另外两位和主线无关,提不提其实都无妨。
江陵是梁朝后期的都城,在侯景之乱前,梁朝首都是在建康(南京),后来梁元帝在江陵称帝,就在江陵建都了。
西梁是宇文泰扶持的傀儡政权,辖地很小的,就是一座江陵城,和南梁是并存的,不过南梁并没存在多久就被陈霸先取代了,西梁一直延续到了隋朝建国以后,后文里我会详细介绍西梁的情况。
之所以称宇文护年轻,不是年纪,而是经验上,虽然40多了,但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
元欣的卒年,史书没有记载,大约是在西魏恭帝时期病逝的,北周建立的时候,应该已经挂了,这个人在史书上也就两三句话的介绍,几乎是打酱油的,他的结局也就没多做介绍。
于谨和侯莫陈崇有封赏的,于谨进封为燕国工,侯莫陈崇为梁国公,这里我漏掉了,这里确实应该补充清楚。
八柱国的谢幕
赵贵死了,独孤信死了,两大柱国一夜间被宇文护摆平了。四柱国顿时又变成二柱国,只剩下了于谨和侯莫陈崇。
几年以后,侯莫陈崇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被宇文护所杀。
提到侯莫陈崇,我们不得不解释他的姓氏,也许你以为他姓侯,也许你以为他姓侯莫,其实都不对,此人的姓氏是侯莫陈,这是鲜卑族的姓氏。三个字的复姓,这是很罕见。
而于谨一向态度鲜明的支持宇文护,所以逐渐从老虎蜕变成了羔羊,宇文护也没有对其杀戮,最终寿终正寝,或许宇文护是因为感激于瑾此前对自己的帮助,才将于谨放过一马吧。
当然,还有一直病怏怏的李弼,也终于在北周刚建立的这一年,一命呜呼了。
八柱国自此谢幕。
让我们再次简单回顾一下八柱国的人生谢幕。
宇文泰:556年北巡途中病逝,宇文觉继嗣。
元欣:西魏皇室,无实权,大约逝世于西魏恭帝时期,生卒年不详。
李虎:唐朝开国皇帝李渊的祖父,病逝于551年,他是八柱国中第一个病逝的。
李弼:对宇文护的上位始终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557年病逝,同时他也是隋末唐初著名英豪李密的曾祖父,而李密此时还尚未出生,关于李密的故事还有些遥远。
侯莫陈崇;宇文护掌权期间,他一直明哲保身,后来因为说了对宇文护不敬的话,祸从口出,被逼自杀,死于563年。
于瑾:深受宇文泰知遇之恩,宇文泰病逝后,力排众议拥护宇文家族宇文护和宇文觉,宇文护此后对于谨始终尊奉有加,568年病逝,他是八柱国中年岁最高,结局也最好的。
赵贵:不满宇文护专权,谋反被杀,死于557年
独孤信:受赵贵牵连,自杀而死,死于557年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557年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这一年不仅完成了西魏到北周的过渡,统治集团内部也完成一次大清洗、大重组,也更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这个时代,就是八柱国的时代。在《周书》里,有这样一段对于八柱国的描述:“当时荣盛,莫与为比。故今之称门阀者,咸推八柱国家云。”《周书》成书于唐太宗时期,这段话也就代表唐朝人对八柱国的看法,人们无不倾慕于那个时代门阀的荣耀。
八柱国的门阀时代,渐渐远去,然而,每当我透过泛黄的书页读到那段历史,回想起那个时代,我的脑海总是被一片刀光剑影所笼罩,血与火的拼杀充斥其间。
在峥嵘的战火下,是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流露出一种凛冽的杀气,久久涤荡于胸臆间挥之不去,凝滞的空气里散发出死亡的喧嚣,精灵的鬼魅的在原野上哀嚎。
我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纯粹的战争年代,一个军事杀伐的时代,一个流血漂杵、生灵涂炭的时代。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伴随着野蛮与杀戮的时代,最终却能够完成凤凰涅槃,酝酿出前所未有的文明与礼仪,造就出一段中华文明前所未有的隋唐盛世,隋唐繁华和风流的背后,竟然是这样一段惨烈而血腥的历史,你可曾想到。
历史还需要走很长的路,历史需要积淀,需要磨砺,在它绽放出绚丽之花之前,它还需要饱尝无数风雨的洗礼。
八柱国的荣光,从此不复存在,正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是他们的后代仍将继续前行,并最终浴火重生。
八柱国从此谢幕了,与之相对应的,是宇文护的掌权,宇文护成了北周当之无愧的掌门人。
第一权臣
孤独信自杀后,独孤家的妻妾子女,一并被宇文护流放了巴蜀之地,那里虽被称作天府之国,但却远离中心,而且因为蜀道之难,环境闭塞,那里也常常是流放犯人的地方。
此刻的独孤家,早已不复当年的荣光,人人避之不及,唯恐连累自身。就如同《红楼梦》中贾府被抄家,最后败落一般,“落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独孤信的自杀,同时也让杨家瞬间如履薄冰。
杨坚娶了独孤信的女儿,这本是人人艳羡的一桩好事,但是此时,好事瞬间成了坏事。
独孤信之死,如果连坐的话,那么杨家绝对免不了大难一场。因为杨忠和独孤信本是上下级关系,关系本就不一般,何况还结为姻亲,谁敢说宇文护不会把屠刀伸向杨家。
此刻的孤独伽罗,在杨坚面前,开始自卑起来,她一直害怕因为自己的家族,从而连累到杨坚一家。而杨坚的心里也深深明白,此时的妻子,娘家已经家道中落,父亲被杀,兄弟落难,她是最受伤的人,不可以让自己的妻子再受伤害。
杨坚不仅没有嫌弃自己的妻子,也没有责怪她,反而更加的疼爱和安慰自己的妻子。因为,在杨坚的心里,那是自己一生只娶一个的妻子。
什么是爱情?爱情就是捏两个泥人,然后一起打碎混合在一起,重新再捏两个。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时的杨坚和独孤伽罗就是这样,不分彼此,患难与共。
面对此时混乱不堪的朝政,杨坚能做的就是隐忍,而在这期间,他和独孤伽罗需要做的就是相濡以沫。
此刻的宇文护是当之无愧的北周帝国的第一权臣,赵贵独孤信一死,朝中已经没有人可以和宇文护抗衡。
有个叫齐轨的大臣,有一天私下里和人议论,天下应该是归天子所有的,怎么至今都在某个权臣(宇文护)手中。然而这个大臣刚刚发完这通牢骚,就有人把他举报给了宇文护。宇文护知道后,二话不说,一个字,杀。
这就是得势之后的宇文护,一朝得势,权倾天下。
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出,此时的朝廷上下,已经遍布宇文护的眼线,也许你稍不留神说一句牢骚话,都有可能锒铛入狱。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此刻宇文护的人生哲学。
此时的宇文护,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惧怕,即使是天王宇文觉,他也不会放在眼里,甚至越来越不恭敬起来。
而当宇文护亲自处理国家政务的时候,他根本不经过天王宇文觉的应允,就直接对满朝文武发号施令,这显然已经无视了坐在天王宝座上的宇文觉,这让宇文觉内心很不高兴。
宇文觉虽然有不满,但是他也没辙,因为自己能够坐到天王的宝座,全赖宇文护之力,自己的能力太弱小。
整个朝廷只知宇文护,却不知天王。
天王都没办法约束宇文护,大臣们更加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甚至于私底下也都不敢随便议论,齐轨就是前车之鉴。
掌权后的宇文护,也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番胜利之后的喜悦了,他也真正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
在宇文护过去的40多年里,他默默无闻,所有人都把他当作路人甲,他的哥哥宇文导始终压压制着他,他生活在哥哥的光环之下,让他丝毫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终于,这一天来了,宇文护成了众人仰视的人物,用他那沾满鲜血的屠刀,警戒世人,谁敢和我宇文护作对,我就让他去见阎王。
然而宇文护错了,有些人宁愿去见阎王,也不想见你宇文护,因为阎王都比你可爱。
小天王的密谋
年幼的宇文觉,看着那些昔日的权臣,一个个都死在宇文护的屠刀下,他突然不寒而栗起来。
现在朝廷上下,所有人叩拜的都是宇文护,我这个天王到底算什么?宇文觉这样想着,越想越苦闷。
终于有一天,独坐深宫的天王宇文觉听到宫人禀报,李植和孙恒前来觐见。这两个人来做什么,难道是知道自己深宫里待着憋闷,陪自己来玩的吗?
宇文觉随即召见了这两个人。
站在前面的人,是李植,这人宇文觉认识,此人是李远(十二大将军之一)的儿子。站在一旁的还有一个人,是孙恒,有些面生,宇文觉一时没印象。
李植首先发话:“宇文护自从杀了赵贵、独孤信,势力越来越大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去依附宇文护,军国大事全都他一个人说了算,依我看,宇文护这个人迟早会图谋不轨的,天王陛下您应该早作决断,除掉宇文护。”
李植发表完这通讲话之后,宇文觉的内心顿时波涛汹涌了起来。这是宇文觉自即位以来,听到的最入耳的一席话,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这无疑引发了两人心灵间的共鸣。一旁的孙恒也是连连附和。
宇文护激动地上前拉住了李植的手,发自肺腑的说了句,“你真是我的知己”。
于是三人密谈,密谈的结果就是,把宇文护召来,埋伏下武士,一举拿下。
说干就干,宇文觉立刻组织人手,在后宫里蓄养武士,开始搏击训练,甚至于宇文觉亲自担任搏击教练,反复练习如何捆绑,如何抓人。
这一幕完全和《鹿鼎记》里的康熙擒拿鳌拜的场景一模一样,但是宇文觉不是康熙皇帝,李植也不是韦小宝。
之所以说宇文觉不如康熙皇帝,是因为他的智商太让人着急了。
既然密谋抓一个人,居然还如此大张旗鼓的召集人手,保密性肯定无法保证。人手凑够了,还要进行专业的搏击训练,等训练好了,宇文护也差不多该知道了。
果不其然,宇文护很快知道了,他只想对天王宇文觉说,呵呵,你小子太嫩了。
宇文护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李植和孙恒驱赶出了京城,然后亲自面见了宇文觉。
看到一脸稚气的宇文觉,宇文护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天王陛下啊,天底下最亲的就是兄弟,如果连兄弟的不相信,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呢。我对您的忠诚是兼有兄弟之情和君臣之义的,我会竭尽全力辅佐您。”
宇文觉哑口无言。
“如果您可以总理一切国家事务的话,那么我死了也不算什么。如果把我除掉的话,小人得志,不仅对陛下不利,而且也会危害国家啊,我哪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太祖陛下(宇文泰)。”
宇文觉依然哑口无言。
“而且,我是您的叔叔,我的官位已经是丞相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还有什么奢求的吗?愿陛下不要相信小人谗言,疏远了我们的骨肉之情啊。”
宇文觉彻底无语。
听了这番话,我们不得不佩服宇文护的演讲口才,句句入理,字字动情啊。看着如此诚恳的宇文护,宇文觉除了发懵还是发懵,他确实说不过人家宇文护,不过,宇文觉的沉默并不代表自己认同。
而宇文觉之前组织在身边的那帮亲信们害怕了,如果宇文觉反悔的话,宇文护迟早都会找他们算账。于是一个个撺掇着宇文觉,可别相信宇文护的鬼话,快动手吧,再不动手就晚了。宇文觉沉思片刻,虽然你口才很好,我说不过你,但我必须除掉你——宇文护。
当然宇文护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眼线早就遍布宫内宫外。宇文觉稍有动作,宇文护就察觉了。宇文护开始愤怒了,你既然不仁,就休怪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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