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的没能憋到自己说完话,他从小苦修的忍道,终究还是败给了一间茅屋。
不远处的恶臭,混合着自己腿上余温尚存的一滩依稀可见食物残渣的酸涩发酵味,一股脑窜进左丘玥的鼻腔,直冲她的天灵盖。
“哕——”她再也忍不住,跪在路边吐了起来。
一时间,满街的商贩都没了踪影,这一天,长安城里最热闹的市集,早早就空了巷,只听取哕声一片。
左丘玥已经到了吐无可吐的地步,满身是粪的君绾,不要也罢。
她爬起来向远处走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现在只想回府,好好泡一个热水澡,然后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君绾和他的侍卫。
“殿下——”君绾趴在地上,伸出手向左丘玥摸索,“救救我家主子,求,求您了——”
他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交代自己的临终遗言。
再看粪坑里的君绾,面色苍白,眉头紧锁,眉眼间是散不去的浓愁,只剩下一个脑袋还露在外面。
有了,左丘玥扯下自己的外衫,卷成一个绳套甩进君绾的脑袋,挂在脖子上,然后稍稍用力,那绳子就在脖子上系紧了。
她这边用力拉扯,粪坑中的君绾身体也跟着摇晃。
左丘玥把脚踩在门框上,用力一拽,君绾的身体也只是稍稍出来一点,并没有多少成效,倒是这脸青了不少。
“殿下……”妙言眼泪汪汪的看着茅屋内,“我家主子会被憋死的。”
“那要看你怎么选了。”左丘玥停下来,“你是要你家殿下被屎淹死,还是被被本公主勒死?”
妙言定神思考。被淹死可就真的死了,不光会死,还死的憋屈,如果是左丘玥这般架势把自家殿下拉出来,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即便是死了,死于大玥公主之手,不止是死法听着高大了,他回去禀了陛下,说不定还能以此为借口,向玥国开战。
“公主请吧。”他立马换了一副姿态,弯腰做礼,到一边去,把位置腾出来方便左丘玥施展。
左丘玥撸起袖子,稍微活动一下,将绳子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只脚再次蹬在门框上,用力一拽。
只听轰隆一声,不止君绾被拽出来了,原本摇摇欲坠的茅屋也彻底榻了。
妙言凑上去,自家殿下除了脑袋上被砸出个大包以外,并没有什么受什么重伤,解开脖子上的衣带,呼吸也恢复了顺畅。
他现在只期望,自家殿下醒来的时候,能接受得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看着左丘玥浑身污垢,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来往行人唯恐避之不及。左丘昇由衷的笑了。
他就不相信,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自家妹妹还能对那个屎人提起兴趣?
“学着点。”他趴在树干上向另一只树干上的故里指导,“做事情得做绝了,可不能留后路。”
“那是为什么?”故里疑惑,沈长安平日里都是教自己做事留一线的。
“你懂什么?你要是给了别人一线生机,他就能反过来杀了你。”左丘昇没想到向来都是别人给自己讲道理,现在也能轮到他给别人讲道理了,这个人还是自己的表嫂。
“那照你这么说,沈长安再去春风楼,我就应该……”她比了一个手刀,放在身下,手起刀落猛地砍下,惊出了左丘昇一身冷汗。
“那是自然。”他咬牙切齿,满脸兴奋,“出入那种地方,就应该砍了它,看表哥还去不去春风楼?”
“好,那下次沈长安再去春风楼。”故里点点头,对他的说法表示赞同,“我就砍了你。”
沈长安虽然是春风楼的常客,但并不会喝酒,不会喝酒的人去春风楼还有什么乐趣呢?渊故里虽然是个呆笨的,但不是个痴傻的,怎么会想不明白是左丘昇拐他去的。
“表嫂,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左丘昇的后背被冷汗浸湿。
渊故里的能耐他可是早有耳闻,自家表哥的胳膊是这么断的?眼疾是怎么患的?他早就了然于心,更何况上次在春风楼,渊故里徒手拎起沈长安这么个牛高马大的,这要是被她盯上,自己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则一命呜呼啊。
“哪有什么误会,你刚刚不也赞同了吗?”渊故里皱眉,沈长安说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怎么还出尔反尔了呢?
“表嫂不知道,表哥是自愿去春风楼的,他呀……”
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直直射入树干,左丘昇熟练地取下箭上的文书。
“不准说将军坏话。”
他丹唇轻启,欲言又止,终是把一切都咽到了肚子里,双目放空,就连语气也平淡了不少,“都怪我,不该带表哥去春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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