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父母
高三自习课。
龚滨棠突然指出试卷上的错误教导的语气纠正说：“这里的是初中的知识点啊，两圆内切，内圆半径的话应该用R1减去R2……”
田亩亩不耐烦地用手上的红笔笔尖对准龚滨棠的脖子，不客气地说：“要不是姓叶的那废柴要忙他的语文英语复习的话我才不会抒尊降贵来让你这个变态教我数学，你应该觉得光荣而不是得寸进尺洋洋得意随意批判我的数学资质啊混蛋。”
“是是。”龚滨棠客气地压下田亩亩拿笔的手，继续讲解试题，“第一问求出了内圆的半径，然后第二问要计算出圆内这个函数的话……”
“接下来我会做。”田亩亩拿过试卷一步一步地在旁边的草稿纸上计算公式。
龚滨棠看着，想起来了：“印象中，中考数学好像也有一道大题有关内切外切圆的知识点吧……”
“然后呢。”田亩亩头也不抬。
龚滨棠就那么地笑了，看着低头做题的田亩亩的目光也柔和起来：“原来那次你没有赌气啊……话说，3年前裁在那么简单的知识点里到现在还混淆不清的确不像你的性格呢亩亩。”
“为什么我要赌气，这些年不过你们一厢情愿而已，整天唧唧歪歪唧唧歪歪的，又不知道自己讨厌……”田亩亩突然地来气，少有地在龚滨棠面前说个不停，末了，顿了顿，“还有，性格什么的我不是和你很熟，变态没有资格评论。”
龚滨棠叹了口气：“既然你都原谅了我和田医生，那俩老爷子就不能原谅么？”
“我没有原谅龚变态和田猥琐，你们想多了。”田亩亩不假思索地接话。
“你家爷爷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爷爷——奶奶去世之后，他一直都很寂寞。我想，和爷爷一样情况的田爷爷一定也……”
田亩亩整理试卷和草稿纸时弄出的大声响小小地吓到了正在苦口婆心相劝的龚滨棠。
“我没有心情复习数学了，换物理吧。”田亩亩面无表情地下命令。
田亩亩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不爽地出现在叶婴袂跟前，重重地坐上自行车的尾座上。
“怎么了？”虽然想训斥她这样子自行车会很容易坏掉，但叶婴袂还是关心地多嘴问了一句。
“那个死猥琐！我和龚变态在教学楼小花园那里复习物理习题的时候他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一下子抱着我哭啼什么他昨天喝那么多山楂杏仁茶都没有出事肯定是伟大的爱感动苍天什么的恶心死了……”
“医生他……现在……在哪里？”病床上？叶婴袂想。
“谁晓得呢。”田亩亩继续赌气的语气，“或许，在医务室优哉游哉地喝着热腾腾的山楂杏仁茶感动的内牛满面？”
这么与田医生形象不符的既视感好诡异……叶婴袂打了个寒颤，还是继续踏着自行车前行。
与往常不同的是，和千面店门口停放了一辆第一次出现的乳白色轿车。
叶婴袂的神色稍微有了点变化。
田亩亩侧头看了看，猜到了些什么，懒得说些什么话，就抛下立在原地的叶婴袂直接走了进去。
店里客人算不上很多，零零星星的几个人。
何致蔚扎起一条高马尾，化了一个淡妆，一身小西装出现在老板面前。
“婴袂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何致蔚看着还沉浸在吃惊中的老板，面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她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老板面前，理所当然地解释说：“这是婴袂之前打扰你的日子里的生活费和伙食费。”
老板连忙推辞：“不……其实婴袂这孩子很乖，没有给我造成什么麻烦啦。至于生活费，婴袂有好好在我店里帮忙，他的生活费就当是他工作的酬劳吧……所以，这些钱你还是拿回去吧。我这里生意不错，自己赚的能养活家人，你不用操心我这边的事情了。”
田亩亩直接坐在了两人交谈的桌子的旁边，侧头，看了何致蔚几秒钟后明显地把目光转移，平常的语调说道：“老板，拉面。”
“好好，亩亩等等哈。”老板连忙望了何致蔚一样示意后走进了厨房，剩下桌子上的信封和何致蔚。
“婴袂？”一直坐在一边的桌子上的男人看见门外走进的人惊喜了。
叶婴袂的目光从刚才的桌子上转移过来，看着男人的脸说：“爸。”又望了回去：“妈。”
何致蔚回头看了叶婴袂一眼，起身，把信封收好，径直与叶婴袂擦肩而过走了出去。
叶廷旭跟随者何致蔚的脚步走了过来，经过叶婴袂身边的时候用力拍拍呆了的叶婴袂的肩膀，简单地笑了笑后也就离开了。
回过神来的叶婴袂恍恍惚惚地走到田亩亩旁边坐了下来，不说话。
果然，还是来了。
旁边传来使劲咬嚼的声音。
叶婴袂转过头了，吓了小小的一惊：“喂！”
田亩亩咀嚼着拉面里的鸡蛋君，转过头来对着叶婴袂哀露出不忿的眼神。
“那个女人……我看着就非常不爽。”
何致蔚坐在副驾驶座上，心有不甘。
“那个女的，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好啦好啦。她不过是个女孩而已，不要太在意啦。”叶廷旭伸出手来握住何致蔚激动得微微发抖的手，转移了让其闹心的话题，“现在要去哪里？”
“劳务市场。”何致蔚说。
“诶？不先去吃饭吗？”叶廷旭问道。
“去劳务市场的路上会经过一家西餐厅，我们在那儿吃完饭再去劳务市场一趟。”何致蔚的计划很周详。
“好了好了。”叶婴袂没好气地按住田亩亩拿筷子的手，“给我慢慢吃，吃急了会噎着的。”
田亩亩别过头来看了看叶婴袂，突然捉住叶婴袂搭在自己的手用力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在叶婴袂身体靠过来的时候抓住他两边的肩膀，不解气地用力摇晃叶婴袂的身体。
然后，叶婴袂死尸般瘫在桌子上，无力地训斥：“你这女人搞什么……”
“发泄。”田亩亩睥睨。
“我有点晕。”叶婴袂一边脸贴着桌子抬起眼皮望着田亩亩，提起右手指指自己的肩膀，说，“帮我按按。”
“为什么？”田亩亩不屑，“而且晕和按摩没关联吧。”
“我是你男朋友啊。”叶婴袂继续指，“而且是你一声不吭用力摇我的吧。快啦。”
“别一副欲求不满的语调跟我说话啊！这跟你的角色设定不符合啊混蛋！”田亩亩说着，“晃”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叶婴袂身后还是伸出双手搭在刚才搭的地方开始掐里起来，嘴里还喋喋不休地抱怨，“死废柴死废柴给我去死啊，为什么本小姐就要给你按摩啊岂可修！”
叶婴袂继续死尸状：“专心按摩啦不要说那么多话。”
田亩亩大力拍打了叶婴袂的头一下，咬牙切齿：“去死啊，别给我得寸进尺啊死废柴！”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两人的老板由不得地感叹了一句：“这俩孩子……好事多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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