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人
“你的意思是，”田亩亩冷淡地回应对方的要求，“你要嫁给我么？”
就在对方不能反应之际，田亩亩转身就走，直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田亩亩朝那个熟悉的身影大喊：“姓叶的那个废柴，给我停下来！”
那个熟悉的身影当然不管，依旧在被夕阳拉得长长的道路上行驶着。
田亩亩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继而跑上前追赶上行驶着的身影，用力一跳，顺利踏上自行车的后座。
“喂，不要这样子跳上来啊，车子会坏的！”叶婴袂转过头来训田亩亩。
“开车。”田亩亩毋庸置否地命令道。
面店。
叶婴袂和田亩亩刚走进面店的时候，就看见面店最显眼的地方多了两只生面孔。
是的，是两只，量词没有错。
那两只生面孔，说白了，就是两个一边喝着清酒一边畅谈的老人罢了。
“我孙女啊，可是就在不久之前在学校的社团文化节上大放异彩的厉害人物哦。听说一向没有什么人气的话剧社就因为当天话剧的主演是我孙女所以大礼堂才能座无虚席哦！”其中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吹捧着说，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
“什么话呀这是 ，座无虚席算什么，我的孙女呀，在她学校的社团文化节上可是获得了最受欢迎女学生的奖项哦。了不起吧，虎爷无犬孙说的就是我们！”另外一个大笑着，习惯性地摸摸自己发亮的前额。
灰色中山装的老人一杯酒下肚，带着小小的醉意说：“我的孙女啊，那叫一个棒啊，听说是全校男女同学的偶像呢……”
叶婴袂无意听到这些话，不禁有点狐疑：“怎么听起来这个人是认识的样子……”
“社团文化节啊。”老板亲自端上两碗热腾腾的拉面，亲切地笑着问，“令孙女读的是什么学校呢？我家的两个的学校也快过社团文化节呢……啊，婴袂你们回来啦？要吃点什么吗？我这就给你们去做……”
我们学校的社团文化节早过了……叶婴袂在心里默默地纠正老板的错误。
田亩亩一言不发，像往常一样径直走到离厨房最进的位置坐下，叫了一声：“和千拉面！”
身材有点肥胖的老人继续吹嘘：“唉，我的孙女对我真的是太好了，每个周末无论功课多忙她都执意陪我去喝早茶，这份孝心啊，我不接受都不行喽。”
中山装的老人不甘示弱地说：“我说我的孙女啊，可是每天早上一起床就打电话给我这个爷爷问好的啊，说什么哪天不听一下爷爷的声音就会不安心，唉，要我怎么劝她呢……”
叶婴袂把田亩亩叫的面放到田亩亩面前，说：“吃完给我快离开！”
“啊哈哈！”喝酒喝得已经不怎么清醒的两个老人突然吓人一惊地大笑起来。
“好吵啊，臭老头！”田亩亩一气之下抄起碗边的筷子向老人那边甩去，随之若无其事地对叶婴袂说，“给我筷子。”
“你干什么啊你，这样会伤到人的！”叶婴袂气急败坏地说着，马上放下自己刚拿起来的筷子，想要跑到“受惊”的老人面前道歉。
中山装老人不紧不慢地提起桌子上的筷子，手一时颤抖不小心把筷子掉在地上，于是又抖着右手从桌子的另一边拿起田亩亩甩过来的筷子，朝田亩亩那边大声喊道：“谢啦，小姑娘。人老了手笨，真是让你见笑了。”
胖老人见此情况，连忙像中山装老人的样子不小心把筷子掉在地上，转头可怜兮兮地对田亩亩说：“哎呀，我也不小心掉筷子呢。那姑娘，可以借你的筷子给我吗？要知道，没筷子吃面挺让人难为情的……”
“亩亩真是厉害啊，我们店第一次来的客人就已经这么喜欢亩亩了。”刚从厨房出来的老板见此情景满心欢喜，继而招呼另一桌刚进店的客人去了。
田亩亩拿着那双筷子的一支走过去对已经言语不能的叶婴袂说：“你去给他。我才不要和臭老头接触……”
喂，你这样说话真的很失礼啊混蛋……叶婴袂抽搐着眼角，连忙跑到厨房拿出几双新的筷子来呈递给那两位老人。
“对不起，她只是个一向没有礼貌的客人，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真是抱歉了……”
叶婴袂恭敬地递上筷子，胖老人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一样用力抽过叶婴袂递上来的筷子，然后恶狠狠地摔在地上，指着叶婴袂的鼻子大骂：“你是什么人啊，你凭什么说那么好的一个小姑娘没有礼貌？啊？你以为你能整天和她在一起是托谁的福啊？啊？”
另外一个中山装的老人也难得地在附和着胖老人说的话。
叶婴袂一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反应来应对，而心里却暗暗庆幸着：老板这个时候在厨房真是太好了……
“臭老头你们在干什么！给我滚回家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啊混蛋！”田亩亩走过去生气地大声训斥两个老人，继而转过头对一脸愕然的其他客人警告，“看什么看，没见过白痴的臭老头吗？给我乖乖吃面去！”
叶婴袂连忙躬身向被吼叫的客人作道歉状。
“亩亩不要这样子，爷爷会很伤心的。”中山装老人突然一把泪一把涕地哀求说。
“不，亩亩，你之前不是答应过外公要请外公喝早茶的吗？难道亩亩忘记了？”
惊！大惊！
叶婴袂不得不说：怎么这女的一家都那么彪悍……
“你们都给我去死。就算每个周末闲得连漫画书都懒得看我也不会陪你们去喝早茶的，还有的是，不仅是你们的人，连你们的令人讨厌的声音都给我滚得远远的啊！”田亩亩生气地说着，转身拿过包包就往门口走，毫不避嫌地说着，“真是的，让人好好地吃一顿晚餐都不行。”
“等等，亩亩是要去爷爷（外公）的家么？”两个老人在后面可怜兮兮地问。
“哦，对了。”田亩亩突然在门口处停了下来，转身似乎有话要说。
于是，两个“泪流满脸”的老人大喜。
亩亩，你是在舍不得爷爷（外公）么！
“喂，姓叶的那个废柴，我的面可一点没吃哦，给我打包，然后送到我家。”
座下有客人在窃窃私语。
“哈，怎么说还是男朋友比爷爷外公重要吧。”
于是，老人们怒了。
中山装老人食指指着叶婴袂的鼻子威胁说：“小子，你给我等着，我家亩亩可是……”
胖老人走上前几步扶住往后倒退的中山装老人，接着他的话说：“我家亩亩可不是你这种人配得起的……”
这次轮到离他们最近的叶婴袂扶住多少有点醉意的他们。叶婴袂转头对田亩亩说：“喂，你的爷爷和外公都醉了，你不是很应该送他们回去吗？”
“打包的拉面给我快点啊姓叶的那个废柴。”田亩亩不耐烦地说，丝毫没有要顺叶婴袂的意的意思，“哪家的臭老头醉了就叫哪家的孩子去领回去不就行么。快点啦，我想回家啊。”
“你不就是他们家的孩子吗你这个女人！”叶婴袂发飙了。
“不是。”田亩亩干脆地回答，“还有，龚滨棠和田博海也不是我家的人。所以你要给我搞清楚。”
叶婴袂微微一怔。
“好啦，老板，我走了。”田亩亩朝厨房大声喊。
“婴袂，亩亩都要走啦，你还不快点送亩亩回家。”老板从厨房走出来说。
“还有打包的拉面。”田亩亩追加一句。
叶婴袂：“……”
最后，叶婴袂在醉了的两个老人中分别找到了他们孙子的电话，于是在电话拨出的半个钟头后，龚滨棠和田博海双双赶到来接走各自的爷爷。
“亩亩她最近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叶婴袂在一旁没发话。
让她越来越过分的人不就是你们这些人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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