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刚刚处理完外围邪教徒,正向着那声尖啸声赶的劳伦斯和席利乌斯,看到了一个冲天的火光,以及痛苦的巨物。
奥尔科宁早就发现了受祝之物的弱点,他操控着火龙状的火球不断地冲击着怪物的眼睛。每冲击一次,都会引得受祝之物不断地嚎叫着。奥尔科宁自信地笑了笑,师傅都谈之色变的东西,其实在那强大的爆炎术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在他的印象里,和自己师傅作对的人或是奇怪的生物都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下场。只是这卷轴用一个少一个,而且没法继续补充了。如果厚着脸皮找那位高傲的魔女大人要的话,她肯定会臭骂自己一通。如果不找她要,以后再遇到这种这么变态的怪物,这可怎么办?
“是时候了。”奥尔科宁忍着双手的灼烧剧痛。高声地吟唱着“以初始之炎构建的火龙啊,焚烧掉世间的污秽!”
火龙随着奥尔科宁的法杖闪转腾挪,灵巧地躲过了受祝之物的触手,如同离弓之箭般,飞向了它的巨眼。
轰隆——
巨大的爆炸,冲天的火光照亮了维西尔的夜空。
哪怕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的劳伦斯,也未曾见过如此巨大的火球。霎时间,刺眼的火光逼得劳伦斯手挡着那刺眼的光芒。席利乌斯也在不断地调整着龙瞳瞳孔的大小。
“这个爆炎魔法,比在特里克城的还要大....。”席利乌斯愣住了,默默地望着天空巨大的火球,那火龙形状的火焰发出了如同真的巨龙一样的龙吟声,盖过了,喃喃地说道。
“跟上,席利乌斯。”
“是,团长。”
“咳…咳。”那巨大的火球本身就在超负荷地支配着奥尔科宁的精神力,在火龙消散之后再也支持不住。法杖碎裂了,碎片被烧的通红。他的双手的皮肤满是灼烧的痕迹。精神力的枯竭使得他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自己的法师袍。
但是让他绝望的是,那个受祝之物挥舞着触手,似乎毫发未伤。
最大的威胁火龙已经被受祝之物所消灭,它的独眼圆瞪,扭动着身体,挥舞着覆满黏液的触手,朝着倒下了的奥尔科宁和汐雅拍去。
“小汐,危险!”
看着消散的火龙,和朝自己落下的触手,汐雅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四肢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无力感,从未经历过的绝望和恐惧席卷了她的脑海。
但是并没有任何的疼痛感。她不可置信地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是一个高大的背影,他手握着剑,背上的紫色披风被晚风吹起。
“艾优卡她自己都还没有放弃,你这个主人就已经放弃了?”劳伦斯转过身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在他脚下的,是刚刚被砍断,还在地面蠕动的触手。“站起来。如果刚才的是艾优卡,绝对会起来拿起盾牌继续战斗。”
躲过一劫的汐雅下意识地地抚摸着自己的脖子,然后挣扎着爬起来,捡起自己的短弓。她的盔甲满是了污秽,原本白皙的脸也沾满了泥泞和沥干的血迹。
“真的是久旱逢甘霖。”奥尔科宁看见了护在自己身前的席利乌斯。半跪在地上,擦去嘴边的血,大口地喘着粗气,即使是借助魔女大人的卷轴,但是使用如此强力的魔法与这样的强敌交手还是让他的精神力消耗巨大,一直在维持的蓝色魔法阵的颜色暗淡的只剩下一点,而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的卷轴,早已变成了几片被焚烧过的碎屑。
哪怕是汐雅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奥尔科宁。
“都没事吧,活着吗?”
“嗯,还活着。”
“怎么,那么强大的魔法也伤不到他吗?”
“这个东西,看来没法直接消灭掉。”奥尔科宁笑了笑,慢慢地站了起来,摊了摊被烧伤了的手,无奈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
“它的背后一直有一个能量体。”奥尔科宁捡起来了自己法杖的碎片。“如果我们不能将受祝之物的能量供应切除,它就会一直自我修复,而且还会越来越强,越来越难对付。”
“那个能量体是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艾优卡。”
“艾优卡……怎么可能?”劳伦斯失声道,他原本以为那些异端绑走了艾优卡只是为了获得谈判的筹码,却怎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利用艾优卡制造了这一魔物。一时间,他怒火中烧。
“她现在在山顶的神龛里,我们需要救她出来。”
被砍断了一只触手的受祝之物发狂了,它嘶吼着,高频的吼叫声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捂紧了耳朵。触手愤怒地拍打着地面、山体、还有渔村里的房屋。掀起房屋的木板、扬起大地的尘土。几根触手再次朝着几人袭来。
几个人都举起了自己的武器,准备应对来袭的触手进攻。但是出他们所料,那只受祝之物的动作停下了,紧随着的,便是几声沉闷的炮响,几枚炮弹划过夜空。紧接着就是熊熊大火在那只受祝之物的巨眼上燃烧着。劳伦斯对此再熟悉不过了,那来自帝国海军的三桅帆船。奥尔科宁那威力巨大的魔法让他们以为这是劳伦斯发出的信号。现在,那团巨大的火光照亮了受祝之物,停靠在港口的帆船终于找到了目标,对着它倾泻着炮弹。
“席利乌斯,你保护好他们,带着他们撤退。我引开它,然后把艾优卡救出来。”劳伦斯提起自己的剑,慢慢地朝着受祝之物走去。
“逞什么能。你快走,我来掩护你。”雪奈从奥尔科宁的身后冲了出来,高唱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咒语,忽然,一团闪光现出。紧接着,她就变成了劳伦斯的模样。端着变出来的剑,死死地护在了所有人身前。
受祝之物见到身前的正是砍掉了自己一根触手的“劳伦斯”,嚎叫起来。触手再次来袭。“就是现在!跑起来!我们帮你拖住他!”
汐雅也站了起来,对着那只独眼射出箭矢。“团长。请你帮我们把艾优卡带回来。”
不过,雪奈显然对这个“新身体”还不适应。拙劣地躲闪之后,她又从劳伦斯变回了原先狐耳少女的模样。幻化成劳伦斯的这个魔法耗费了她大量的精神力。
受祝之物看见自己被雪奈戏耍。独眼的瞳孔立即放大,搜寻着劳伦斯的身影。但是此刻,劳伦斯已经借着这个短暂的窗口时间。成功的脱离了战场。
劳伦斯沿着山路逐渐向山顶中走去。在凄清的月光照射下,山上的尖塔若隐若现。
“劳伦斯团长。我已经放出了信使去寻找艾优卡小姐。”他的耳边突然出现了奥尔科宁的声音。他当然知道传讯魔法的存在。帝国军队里也不乏使用传讯魔法和信使魔法,来观察并传递战场情报的例子。但在帝国,魔法师终究是少数。
“艾优卡小姐还活着,就在那座教堂里。”奥尔科宁的语速突然急促起来,音量也提高了几分“那群人,利用她不断地给那个受祝之物提供力量。我们需要您……”突然间,奥尔科宁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便是渔村方向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音。
轰——
“咳咳……咳咳……小汐,雪奈。攻击又来了,注意躲避!团长……我们……”
另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音又响彻渔村。然后,他的耳边再也没有了奥尔科宁的声音。
劳伦斯咬着牙,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剑,他需要抓紧时间。不仅仅是为了渔村里的团员们,也是为了神龛里的艾优卡的安危。
劳伦斯在树间不断地穿梭着,借着月光逐渐向那座教堂靠近。越是接近,劳伦斯才越为发觉教堂的钟楼高大。入口处的大门上挂满了开裂的头骨,早已腐烂的兽肉,和而教堂的院子植着几颗枯树,杂乱无序地排列在塔底的两旁。
没有奥尔科宁的信使魔法援助,劳伦斯见了也有些没有底气。
但艾优卡的笑容忽然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内心一暖,不自觉地也笑了笑,握紧了手上的剑,走进了教堂内。
“我来救你了。”
大厅内空空荡荡,了无一人。窗外一片漆黑,不时有风吹过的声音,窗内也只有摇摆的烛光。头顶上的天花板破了一大块,月光从此而过,照射着大厅里的长木凳。远处的海面上笼罩着一大片乌云,那条通向大洋的寂静的水道在阴沉沉的天空下流动着,就像无尽的黑暗中最深的一点。
劳伦斯看着墙上的壁画,那些原本描述着帝国正教传教故事和神圣故事的壁画早已剥落,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劳伦斯拿着剑,走进教堂的大厅。每走一步,窗外吹来的风就会寒冷几分,但奇怪的是,劳伦斯只感觉胸前热热的。
大概是自己太紧张了。他深吸一口气,清除掉杂念,穿过那一排排的木制长椅,朝着宣讲台走去。在微弱的烛光下,那是一缕金色,是少女的金发,如此的显眼。劳伦斯走近,她身上的穿着明显与这座教堂格格不入,。身着被双手与双脚都被厚重的铁环所绑,纤细的娇躯被覆满铁锈的铁链缠在了宣讲台后那幅神圣的雕满神灵的圣墙上,不,应该是说原本应该是圣墙的地方,竖立着一块黑色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大量亵渎和扭曲的符号,并且散发着红色的光芒,但此时劳伦斯并不关心这些,她仔细看着艾优卡。
被锁链捆绑在石碑上的艾优卡身上穿着奇异的异端服饰,并不是劳伦斯经常看到的女仆装,这让他一下子没有认出来。艾优卡穿着类似于黑色礼服一样的长裙,脖颈上吊着一块石头刻成的首饰,上面散发着幽焰,并且头上戴着黑色的头纱,遮住了她的大部分金发。她的头低垂着,教堂内的光线实在是过于昏暗,导致劳伦斯看不到她的脸。
“轰——”外部再次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音。与此同时,劳伦斯面前的少女微微挣扎,吃痛地呻吟了一下,随后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艾优卡!”劳伦斯听到了少女的呻吟,正是由自己的团员艾优卡发出。他急忙上去检查艾优卡的情况。艾优卡脸色如同纸一样苍白,嘴唇发紫,冷汗不断地从额头出渗出,滑过脸颊掉在地上。她的眼睛微睁,失去了焦点,瞳孔发散。
劳伦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条铁链缠绕在一块儿,结旁边是另一个结,绝不可能短时间内解开。他试图强行扯开铁链,但是纹丝不动。
“哼。”劳伦斯身后传出了一阵诡异的冷笑。高度紧张的劳伦斯几乎是同时,握着剑转过身去。他只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一个狡黠的笑,和一团红色的血雾喷出。
劳伦斯只感觉到左臂有一股刺骨的剧痛,即使是久经沙场,轻伤不下火线的他也不禁闷哼一声。
“嘁,反应挺快。”那个白袍人冷哼一声,他手上的短刃闪着青色的雾气,几乎没有停顿地,再次朝着劳伦斯冲了过来。劳伦斯忍着痛苦,举起剑,也冲向了对方。
那个白袍人挡下了劳伦斯的挥砍。身体往后一退,轻松地将力卸下,让劳伦斯扑了个空。他身体未做调整,顺势对着劳伦斯躯体戳刺过去。劳伦斯心中一惊,他身体的重心已经向前,只得仓促收回剑,拉回到身边防御。
哐当——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音在教堂内响起,劳伦斯打了个踉跄,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而那个白袍人则站在原地,巍然不动。
劳伦斯甚至还没能调整好姿态御敌,而对方青色的剑影又一次挥砍而来,他抬起剑护住了自己。如此连续快速地进攻让劳伦斯几乎喘不过气来,无法调整到自己习惯的站姿和发力方式,手臂又被偷袭砍伤,每一次的发力和金属碰撞就会让他的左臂如同被灼烧一般地疼痛,但他也只能将将被动防御。而那个白袍人的进攻的力道十足,每次应对都异常的狼狈。几轮下来,劳伦斯的手已经微微痉挛。
“慢,还有无力。”在白袍人快如流水多次的攻击之下,手臂被鲜血染红的劳伦斯也支撑不住,被打飞到墙上之后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剑也被击飞在旁边。
“而且技艺不精。”那个白袍人拿着短刃慢慢走近,不屑地看着劳伦斯,将他的剑踢走到一旁。
“呵,咳……我可不觉得偷袭对手就是技艺精湛。”
“那不过是你们战士间迂腐的规矩。”白袍人默念了两句咒语,蹲了下来,戏谑地看着劳伦斯。他终于在劳伦斯的腰间找到了他梦想之物。眼神变得兴奋起来,手上短刃的青色雾气更加的浓厚,另一只手伸出来想去抓住他腰间的项链。劳伦斯本想去阻止他,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四肢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就在白袍人触碰到项链时。一股阴森的,空灵又不知声音来源的低语在教堂上飘荡着,项链发出了诡异的白光。劳伦斯并不能听懂这个声音在说什么,只感觉着这股声音有些温暖,熟悉。但白袍人显然不是这样,他赶忙拿开了自己的手,眼睛瞪大,瞳孔变圆发散,很快失去了焦点。眼白逐渐被血丝占满。他的神情痛苦,手在不断地颤抖着,短刃掉在了地上。他惶恐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劳伦斯,朝着圣墙跪了下来,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不…伊萨特大人。我是您最忠诚的斯特拉啊。小人知错,小人知错。还请大人息怒……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好机会……”劳伦斯发现了他的异样,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捡起了斯特拉的短刃,忍着手臂的剧痛将刃首捅进了斯特拉的背部。
“我……不容许你玷污帝国军队的战士。”劳伦斯说着,尽管那股剧痛几乎要让他昏厥过去,但他还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直到刃首从斯特拉的胸膛里穿出。
那股低语消失了,项链上的白光淡了下去,斯特拉那把短刃上漫着的青色雾气也随着斯特拉的死而消散。
他从斯特拉的尸体上搜出了铁链的钥匙。拖着疼痛不已的躯体,摇摇晃晃地朝着圣墙挪动。“咯遢。”令人不快的金属摩擦声音响起。被捆住的少女从圣墙上掉下,被劳伦斯接在怀里。
“我这是在哪?”劳伦斯听到少女呢喃道,但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回复她了。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的力量正从体内不断地流失,眼前的景色也逐渐模糊。
劳伦斯拖着稍稍清醒了点的艾优卡,艰难地站起身,向门外走去。鲜血从他左臂上的伤口不断涌出,浸透了他伤口附近的骑士常服,沿着袖管逐渐滴下。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将破旧小教堂的大门推开,剧痛几乎传遍了全身。在他开门时,微风伴随着晨间日出前独有的薄雾扑面而来,涌进教堂内部。
劳伦斯走下台阶,看到了荒野上飘扬着的帝国战旗和倒下的巨物,他放心地将少女背靠墙放下,然后便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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