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红莲火焰在死神红色的瞳眸里熊熊燃烧。
光是躺在她身边,就能直观感受到势如火山爆发的怒火,而那无垢的怒火,远远凌驾纯白女神恨怒交加的漆黑感情。
老实说,丝麦尔觉得现在的克洛蒂斯非常恐怖,仿佛只要精神稍不注意,一切都会在她的怒火中烧成灰烬。
丝麦尔头一次见到克洛蒂斯愤怒到这种地步,她与纯白女神之间有什么恩怨,可谓一目了然。
黑与白,完全相反,比起炫目恐怖的白,丝麦尔更愿意选择黑。与“黑色死神”一样的黑。
她无从追求对方内在红莲般的色彩,能够效仿的只有黑而已。
事到如今黑修女已是异名,不是戏称,纠结颜色再没什么意义,也无法再回到白色,不如就此——
坠入黑色,置身于她的色彩。
“所以。”
“诶?”
克洛蒂斯趴到了床铺上,近乎趴在丝麦尔身体上方。
一如既往垂下的黑色发丝挠痒着裸露在外的颈子。
因为如此靠近,丝麦尔此时隐约能闻到令人陶醉的香气。轻微火焰的味道混合在黑发的芬芳里,与此同时一起传进嗅觉当中的,还有如花般的淡淡体香。
嗅着这股味道,仿佛与花相吻。
两人鼻尖相隔仅一指远,在这个距离,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略显急促带着热量的声音,勾起了一丝“不洁”的欲望。
因为如此靠近,克洛蒂斯的嘴唇有如丰收水润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浅浅色彩。那比丝麦尔喜欢的苹果淡得多的颜色,却好像比苹果更吸引她。
“我想和之前一样。”
“什么?”
“想和之前一样——吻你。”
“什什什什么!?”
突如其来的宣告直击丝麦尔心脏,她噗的一声整张脸染上了红色,热量不断灼烧她的双颊和意识,即将把理智烧成灰烬。
“如果能够用这种方式反击那家伙的话。”
说着,克洛蒂斯右手慢慢拖向前。
温热的拇指和食指勾住丝麦尔下巴,稍用力地掰开了她的嘴,而丝麦尔干燥的唇瓣不仅没有抵抗,反而顺其自然地向对方张开。
她在被子里的身体没有穿好什么衣服,保持这种糟糕的样子继续下去,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虽然心里的障壁还没打破,心里急速的鼓动却无法减慢,身体不与自主地渴望与对方接触。
在算是厚实的被褥里,丝麦尔夹紧了双腿。
“算了。”
“诶!?”
一听到克洛蒂斯这么说,黑修女莫名感到失望。
只见她迅速直起身,转头掩过同样烧得一片红的脸,望向什么都没有的方向。
“快睡吧,今夜不会有人让你痛苦的。哦对了,对于你被抓去这件事,对不起,没有及时来救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圣母像或者十字架都可以给你买。”
丝麦尔转了下脑子,用几乎窃窃私语的声音,堂堂正正回答克洛蒂斯:
“闭上眼睛就告诉你。”
“什么啊......”
一头雾水的克洛蒂斯稍微侧转过来,挂着一脸“有什么好神神秘秘”的麻烦表情,然后闭上了眼睛。
“是是,可以说了吧?一车苹果就免了。”
对啊,怎么可能是一车苹果。想要一大车苹果的人,肯定是上辈子被苹果砸死的愚蠢之人。
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联想,丝麦尔坐了起来,经过一阵窸窸窣窣,她换成跪在床铺上的姿势。
廉价的床很硬,膝盖一直跪着会很痛,但只是一会儿的话就不会有问题。
黑修女缓缓蹭爬过去,朝那水润饱满的果实——红莲的嘴唇袭去。
名副其实的袭击。趁对方没有防备,一定要稳健、快速地夺下阵地。
难耐的热量灼烧身体,全身为之酥麻,这股炽热的欲望促使黑修女抬起手,助她击碎早就埋在心中的修女禁欲守则。
背离光辉之道而行的黑修女,本来就没必要遵守那么多细枝末节的东西,只需——
任由自己的意志沉沦到此刻不可自拔的心情之中。
唯有此时,她的心情是无比高涨的。
起码在这个时候,这件事她觉得自己非做不可。
当她的嘴唇离克洛蒂斯的嘴唇只剩一指远时,干燥的嘴唇犹豫但主动地张开。
如花一般的唇瓣,靠近了另一朵花。
因为对方什么都看不见,自然而然不会反抗;在对方反抗之前,将这朵花夺走。
黑色百合的花贴合了上去,与毫无防备的红莲紧紧结合在一起,将自己的色彩覆盖在红莲赤色的花瓣。
但即使做到了这一步,还是没法再进一步。所以丝麦尔才要——
冰冷的双手从背后用力扣住克洛蒂斯的身体,把她拉向自己,让自己的全身与她贴合到一起,以这股气势......
丝艾尔仿佛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将一切理智全部吹飞到脑外。
“唔!!!唔唔!!!!”
强行撬开红莲的嘴唇,黑修女的舌头激烈地探进深处。
“唔......嗯唔唔唔!!唔唔唔唔——”
不断溢出的“花蜜”与那在嘴中点燃的热量一起濡湿舌头,嘴唇虽已不干燥,干渴的喉咙却仍贪婪地喝下从红莲那里交换而来的“花蜜”。
与糖和白巧克力不同,这是火焰般剧烈漫延的甘甜。
通过互相挤压变形的胸口,黑修女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快速不停歇的心跳。
因为本身不被允许的事,热量才会随着兴奋燃烧得更炽烈。
何必设下心防,自己现在想要尽力拥抱黑暗之中的唯一。
更紧的拥抱让身体深处更灼热......不让克洛蒂斯言语的嘴唇越吻越深,直至身体更为颤动。
“唔唔唔唔唔唔!住......唔唔唔!!”
不知不觉地,丝麦尔一把将克洛蒂斯推倒在床,压在平时冷漠缠身的剑士身上。
“快住手啊!!”
一声没力气的喊叫后,克洛蒂斯终于推开了丝麦尔,一只手保持推起她,另一只手则用手背护住了嘴。
燃烧的双眸移向了别处。
“咔啊......哈啊啊......哈啊......”
即使是她,也有发出这样奇怪声音的时候。
看着凛然全无的克洛蒂斯,丝麦尔大脑一片空白,吞下了最后一口“花蜜”。
两人在长夜里粗喘着,呼吸凌乱不堪,整个画面简直快要定格于此。
“过......过分了......啊......丝麦尔你......是恶魔吗你......”
“对、对不起!!”
取回理智,丝麦尔几乎跳了起来,更直接缩回了被子里。
她几乎变成一个做错事怕被教训的小孩子,整个人全部龟缩回去,躲在“能防护一切”的被单里瑟瑟发抖。
没错,她甚至不敢回想刚才自己对恩人做了什么。
最开始自己只是想再尝一下味道,但竟然变成了那样!事到如今可没办法挽回,她只能边自我反省,边颤颤地在被子准备接受教训。
“我应该没这么过分吧.......呃......你‘想要的东西’是我的......下次,不允许那过分。”
克洛蒂斯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离晕过去似乎只差一点。
“倒是丝麦尔,你的心情还是很单方面,现在确实是这样。”
像是警告的话语,刻在了丝麦尔心中,也给那股热量泼了一大盆冷水。
没错,自己的心情是单方面。
刚才那番被欲望驱使的激吻,肯定对克洛蒂斯造成了伤害吧。
“嘿嘿,正常成长的身体发育得还可以呀,和克洛蒂斯相拥的画面真是太美妙了!”
金发佣兵——艾莉丝不怀好意的笑声直达耳边。
“闭嘴,否则把你手砍下来装到腿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克洛蒂斯很在意吗?你的表情,你的呻吟,真的很棒哦~有时候装死人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啊!顺便快擦一下你的大腿吧,‘花蜜’流出来了哦~还是......要请丝麦尔帮你舔掉呢?”
“再说一次,闭嘴。”
“好吧好吧!我投降!哈哈,我可不想变成烤肉啊~”
毫无意义的吵闹装点着室内,其中并没有特别多的含义,一如吃饭喝茶或看书颂唱圣歌的平淡日常。或许,自己在这座城市里的生活即将结束,迎接而来的是与她们二人共度的时光。所以,自己特别想为这段旅程祈祷。
丝麦尔从被褥里探出头,不发出动静地、悄悄地窥视克洛蒂斯和艾莉丝之间小孩吵架般无趣的场面。但是,正因为无趣,才值得铭记。
黑修女是受诅咒的存在,不幸会永远嗤笑并骚扰这段旅程。早晨在旅店看书,到下午就可能被抓走,这样不平稳的日子恐怕将一直尾随。因此,宛如被一阵强风蹂躏便会碎散的沙土城堡;就像轻摔即碎的薄冰;仿佛遮挡就会消失的光芒——
在无趣日子里堆积而出的日常,比什么都要贵重。
希望此次和他们不知尽头的旅途,能遇不到类似自己被虐待的残忍情节吧。哪怕这只是奢望,也要为此祈祷。
祈祷能传递给谁并不重要,至少要抱有一份希冀。
直到万籁俱寂,另外两人都睡着时,丝麦尔还是没有彻底进入安慰的美梦。
黑暗中透出摇曳微光的蓝灰色瞳眸,仍注视着克洛蒂斯,通过夜晚宁静的黑暗,观察她的头发、观察她的脸颊、观察她的身体、观察她的嘴唇.......
然后,咀嚼回味她的味道。
“克洛蒂斯的花蜜.......真想舔舔看......而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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