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原来只是逗我玩玩啊。”
一道冰冷冷的声音骤然在背后响起，玉彻银一个哆嗦，差点失手把粉底盒给拿掉了。
她扭过头望向洗手间的窗户外，发现一只黑鸟的影子一闪而过。
【我知道这不是错觉，但我的脑子真的开始便奇怪了。】
夜晚，大伙儿都散了，偌大的公寓里只剩下玉彻银和正在打扫卫生的女仆阿咩。
孔明雯还是溜掉了。
脱个精光，整个人泡在圆形的大浴缸里，玉玉芝那苍白的脸庞从心底浮现出来。
“乖女儿，你在么？出来陪我说说话呀。”
玉彻银不明所以地朝着空气喊了一句。
在前世的记忆中，玉玉芝还只是一个两岁大的抱在怀里的小不点。
而自己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用宽厚的大手把她的整张小脸给拿捏住，肆意揉搓。
幼儿的玉玉芝并不反感，有是还会主动把脸贴上去。
玉彻银一直期望着玉玉芝长大后依旧能够这么乖巧。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告诉你，但说出来会惹你生气。”玉彻银自顾自地说着。
“有一次我瞒着妈妈偷偷带你出去兜风，兜到一半你晚饭没吃饱喊饿饿。”
“而我又恰好忘带手机和现金，车上也放没吃的东西。”
“看你饿得哇哇乱叫，我当场灵机一动，把自己卡在牙缝里的肉丝抠出来给你吃了。”
“......”
“......”
“别当真，我开玩笑的。”
“认真的话，你就输了。”
玉彻银换了个姿势。
【这水怎么凉的这么快？】
感觉自己才泡了没几分钟，原本温热的泡澡水竟然已经有些微凉了。
~抖~
这样下去是要感冒的，搞不好还会发烧，后果不堪设想。
“阿咩，你滴快给我死过来，放热水都不会啦！？”
玉彻银生气地大吼。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女仆，太失职了。
必须要教训一下，主人仁慈的话，只会让女仆越来越松懈，最后被骑到头上。
“限你五秒钟，五、四、一！”
诓地一声，一位清瘦的女性跌跌撞撞地从浴室门口跑了进来，跪在玉彻银的浴缸旁，一个劲地低着头说着对不起。
“真的非常抱歉！是我疏忽了，还请给我弥补的机会！”
玉彻银伸出沾着水的左手，将女仆的下巴抬起，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
女仆的神色有些憔悴，眼眶陷得比较深，嘴唇发白，淡金色的微卷短发毫无光泽。
不难看出这位眼神中透露着惊恐惶惑的女仆，曾经也是一位知性美女。
玉彻银将湿透的毛巾狠狠地摔在了她的脸上。
“快点把水重新放好，我先去吃根冰棒。”
“知道了。”
等到玉彻银离开，女仆阿咩才把盖在脸上的湿毛巾拿下，一言不发地忙碌起来。
玉彻银走到厨房的冰箱前，打开冰柜，从中挑了一支抹茶味的。
刚要把冰箱门关起来，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按在了玉彻银的小手上。
“我也要来一根。”
一道冰冷冷的声音骤然在背后响起，玉彻银一个哆嗦，差点失手把冰棒给拿掉了。
她站起来转过身子，发现玉玉芝不知何时正悄无声息地站在眼前。
“你......”
紧了紧身上仅有的一件浴巾，玉彻银正要痛斥她吓人的行为，但看到玉玉芝正穿着轻纱材质的睡衣，说出口的话立刻变了。
“你要不先去睡吧，我过会洗完了再来陪你。”
玉玉芝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如果不是她伸出一截小小的鲜红舌尖舔着冰棒，几乎让人以为是个死人了。
“那个女仆是叫阿咩？”
玉彻银松了一口气，还好提的不是方才自己自言自语的那件事。
但应该还是被听到了吧......
“是我给她取得名字，阿咩，路上捡回来的。”
“哦......嗯，她人还不错，我跟她说我是你女儿，她就放我进来了。”
“她......脑子不大好使，生理上有缺陷。”
“哦。”
玉玉芝幽幽目光落在玉彻银洁白无瑕的胸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玉彻银嘴一翘，干脆了当地把裹着躯体的浴袍一丢，两手叉腰，头一甩银色长发。
想看的话就光明正大地看吧。
“怎么样？”
“咕噜。”玉玉芝咽下一口冰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玉彻银，丝毫不加掩饰。
然后缓缓蹲下身子。
“确实有点好奇。”
“喂！那里不行的啊！”
重新又泡了一次澡，在女仆阿咩的服侍下擦干净身子，换上丝绸的短袖短裤睡衣，玉彻银满怀期待地走进卧室。
作为惩罚，原本今晚能睡沙发的阿咩，只能睡继续睡厕所了。
厕所的灯还是一直亮着的。
“你以前也是跟对待阿咩一样对待妈妈的吗？”玉玉芝问道。
“别、别误会了，阿咩可是负责照顾我生活的女仆，而你妈妈除了把你养活这一点以外，就一无是处了，不教训一番的话，连饭都不给我做。”
“而且我可没让她睡过厕所
躺在床上的玉玉芝皱了皱眉。
“但是妈妈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她说你一无是处，又不工作又爱花钱，每次做好饭都等不到你人回来，到半夜三点又把她叫起来热菜。”
“为什么妈妈对你这么温柔，可你还是要跟她离婚呢。”
玉玉芝的语气依旧没有感**彩，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可玉彻银还是知道她在责怪自己。
“那什么......为了给你转户口呀，离婚之后就可以把你的户口转到妈妈那，有政策方面的因素，嗯，我记得是这样考虑的。”
玉彻银说得连自己都不信。
【但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呢？】
可能是觉得身为丈夫的自己，在各方面都感到不如妻子，所以恼羞成怒了？
而温柔妻子的逆来顺受，进一步助长了丈夫的气焰，使得丈夫的暴力一次次升级。
玉彻银回想不起来，只是猜测有可能是这样，十几年前的事了，早就抛之脑后。
“你妈妈可真是懦弱啊。”
“还好你没继承她那一点，不然以后会变的不幸的。”
“对了，她是怎么死的。”玉彻银随口问道。
因为记忆淡了，也没什么感情了，所以不是很关心。
“你说得对。”玉玉芝望着天花板平淡地讲着。
“她太温柔了，也太懦弱了，她一个人，根本无法抵御外界的风雨。”
“就是因为太懦弱了，她才会死掉，死在我手里。”
听到这，原本已经有些困意的玉彻银骤然间清醒了过来，四周突如其来的寒意如同针刺在皮肤上。
【她是来杀我的？】这样的想法从两人第一次对视的时候，就存在与玉彻银的心底。
反射般一个翻身下了床，轻敲床头柜侧边的暗格，弹出一个小抽屉，里面放着一把漆黑沉重的手枪。
【但是重量不对！弹夹里面的子弹没了！】
玉彻银抬头迎上了玉玉芝的目光。
玉玉芝歪着头。
“怎么了，突然。”
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的话，此时的玉玉芝已经被玉彻银用枪口抵着头了。
心底长舒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将暗格复原，玉彻银站起身来用手挠了挠头。
“突然想起来还没尿呢，不然又要夜里醒来。”
来到卫生间，女仆阿咩正蜷缩在角落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玉彻银上前一脚踹在她的屁股上。
“被你弄哪去了？”
阿咩抽搐了一下，身子缩的更紧了。
“我扔马桶里冲走了。”
“为什么？”
“我怕......您用它来打我。”
阿咩颤抖着哭出声来，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惹恼了眼前这位主。
“不......不要，请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阿咩抱着头不敢反抗，默默承受着来自一个年龄远比她小的女孩施加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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