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三刻钟之前,姜陵三人离开村子,迈步向黑羊山进发。
路上姜陵苦笑说道:“进一趟村子,好像什么也没有打探出来。”
“也不能这么说。”蕾雅也调侃接道:“至少我们知道这三合会应该没什么卵用。”
赫尔轻哼一声:“合着这个会长木岸就是个废材,本来还以为这三合会是一股中立的势力,可以拉拢呢。”
姜陵耸了耸肩,随后道:“至少确认了三件事,第一,剿匪队就快到了。第二,单从木岸的情况上看,三合会不会太强。第三,从木岸的态度上看,剿匪队很强大。”
“哦?”赫尔疑惑道:“怎么看出最后一点的?”
姜陵应道:“无论如何,木岸对黑羊寨的实力还是了解的,从他那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不难推测剿匪队的实力会很强。”
赫尔想了想,又道:“实际上这三条情报意义都不大,猜也猜得到。”
“的确。”姜陵随口应了一句,他没说什么“早知道如此就不进村子了,浪费时间”这种废话,蕾雅和赫尔也没说什么,毕竟都是专业玩家,不会因为结果而忽略过程。
“可是,为什么这战场名字叫赤和村篇呢?”姜陵还是有些不理解这一点,他总觉得系统给出的信息都具备着基本的提示功能,既然战场名称叫赤和村,那说明本次战场剧情应该围绕赤和村展开才对,不然怎么不叫黑羊山篇?
蕾雅大致明白姜陵所想,笑着说道:“赤和村我们也去过了,的确没有什么太值得关注的地方,你就不要在纠结这一点了。”
姜陵敲了敲脑门,道:“也对,抓紧上山,在剿匪队来之前一定要取得黑山寨山匪的信任才行。”
三人继续前进,虽说没有刻意的加速,但在毕竟三人都是地转境的修行者了,行进速度自然超过常人,二十里的路程想来半个多钟头就可以到达了。这段时间也足够三人商议战略和对接下来局面的猜测分析了。
蕾雅说道:“虽说这三当家的恐怕有些问题,但毕竟咱们和他打过照面,突破口还在他身上。”
姜陵点头应道:“目前咱们对大当家和二当家都没有什么了解,不过这三当家吕青山身上貌似存在很大的疑点。”
蕾雅想了想,道:“在村长口中,吕青山是个笑里藏刀、心机歹毒之人,但从之前他斩了那虎子的行为来看,却是一个很讲江湖道义的好汉,而且也并不像是装模作样,这一点就很不合理。”
姜陵分析道:“可能有三种情况,第一,村长对吕青山的有误解,虽说这一点可能性不大,但毕竟村长的确对黑羊山了解不多,可能因为什么事情误会了吕青山,以为他是城府颇深的恶人。”
赫尔闻言摇了摇头,道:“几乎不可能。”
姜陵没有反驳,因为这一点的确可能性很小,村长是个朴实的人,明显是那种不会随便贬低旁人的人,哪怕对象是个山匪。姜陵继续说道:“比较现实一点的情况,就是吕青山这位三当家,和二当家的不合。”
“所以借着虎子‘坏了大当家定下的规矩’的理由,趁机杀了二当家的手下,以此打压二当家的势力。”蕾雅也想到了这一点,点头表示赞同。
“第三种情况。”姜陵咬着下唇,眯起眼睛说道:“就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这个三当家变了,变得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蕾雅闻言沉思片刻,道:“和那一场火灾有关?在火灾发生后,三合会前任会长木渊没有只顾逃命,而是全力压制火势,害得自己葬身火海,反而使吕青山逃过一劫,因此吕青山对木渊心存感激,所以对赤和村的村民也多加扶照?”
姜陵道:“这么想也是合理的,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蕾雅问道:“还有其他可能么?”
“那场火灾发生的真的很蹊跷,我甚至非常怀疑是吕青山设计害死了木渊。”姜陵如此开口。
闻言蕾雅和赫尔都沉思了起来,姜陵所猜测的情况也是合情合理。
从双方关系或者动机上来讲,纵使大当家的和木渊曾经有过不为人知的密谈,似乎定下了某种合约,使得黑羊寨不去侵犯村子,但山匪毕竟是山匪,不劫掠平民百姓还叫什么山匪。而三合会的存在却使得黑羊寨无法将贪婪的黑手伸向那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赤和村,只要杀了三合会会长,赤和村失去一道屏障,自然任黑羊寨宰割。
还有一点就是从当时的情况来看,从村长的言语中可以猜测到,前会长木渊实力不俗,想来应有着天变境的实力。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可能会使许多平民百姓束手无策,难以逃生,但以木渊这样的实力又怎会无法逃离?真的就是因为酒醉?
“我觉得应该不是黑羊寨有意铲除三合会会长而布下杀局。”蕾雅道:“若真是黑羊寨想除掉这赤和村的保护屏障,他们不会到现在还和赤和村保持君子协议。”
“那是另有隐情了。”姜陵嘀咕了一声。
赫尔道:“万一是我们想错了呢,比如那真的就是一场意外?”
蕾雅摇头道:“不会那么简单,而且你们没有注意到木岸对黑羊寨的态度么?明显是一副恨不得剿匪队将黑羊寨剿灭干净的样子,按理说黑羊寨已经存在这么多年,大当家与木渊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对村子中人又可谓十分‘仁慈’了,按道理木岸不应该如此憎恨他们。”
从山匪的角度来讲,对眼前的村子能做到不进村抢掠,只是每月收取些米面酒水,的确算是仁慈之举了。黑羊寨和赤和村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从村长的态度也能看出,村民对黑羊寨虽说畏惧,但并不是十分憎恨。
姜陵闻言也想到了这一点,接道:“所以说木岸也是心中怀疑,或者根本就很清楚,自己父亲的死与黑羊寨脱不开关系。”
“那说不定是因为私人恩怨呢。”赫尔摇了摇头,道:“上山之后再打探打探吧。”
姜陵应道:“目前线索的确不多,再多想就是胡乱猜测了。”
三人迈步走在野外的小路上,此时已过正午,好在有几片云朵遮住了太阳,使得阳光没有那么刺眼。三人加快了速度,迅速赶往黑羊寨。
…..
黑羊山上,依山矗立着一座营寨,这座营寨虽然谈不上雄伟或豪华,但占地面积着实不小。石头和黄土搭建的堡垒,粗壮木材编成栅栏,还有两座箭塔守在山寨的门口。
寨中有着一处大厅,厅内正中央写着铁钩银画的“黑羊寨”三字。此时大厅内聚集了二十几人,皆是黑羊寨中较有地位的人物。
“虎子是一开始就跟着我扎根黑羊山的,比你来的还早,虽说他实力不济,但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平日里对兄弟也是重义气讲情份,是我的心腹。”
一人开口说话,他头发稀少,脑门左侧有着一道一指长的疤痕,使他左边眉毛被切成了两截,眉毛下面是一对狠厉如野兽一般的双眸,隐隐透着凶光。这人身材也是典型的悍匪,膘肥体壮,外面的肥肉下面有着一层坚实的肌肉,他的衣服只盖住了左肩和腹部,右肩和那如常人大腿一般粗的胳膊露在外面。
这看着就带着一股凶神恶煞模样的悍匪,压制着怒气说道:“可是现在,你却把他的脑袋给我拿了回来,老三,你做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带着灰色面具的三当家就站在大厅中间,在他脚边的盒子里,放着虎子的人头。听到二当家咄咄逼人的问话,三当家也只是平淡地,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回道:“他坏了大当家的规矩。”
二当家自然已经问到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他咬牙道:“他违例对村民出手,的确该罚,但也罪不至死吧?毕竟是我的人,总该我出手教育才是吧?”
“你的人?”三当家不咸不淡地回道:“他是黑羊寨的人。”
二当家被三当家这态度气得不轻,双拳握紧,低喝道:“吕青山!你少他妈给老子上纲上线,虎子是黑羊山的兄弟,就因为这么点小错误你就杀了他,你必须给兄弟们一个交待!”
吕青山接道:“黑羊寨不是以往的那伙山间野人一般的流寇了,现在我们是讲规矩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一次杀了虎子,也是给兄弟们提个醒。”
“你以为黑羊寨你一个人说了算啊!”二当家呸了一声,气愤地站起身道:“你就问问在场的弟兄,虎子到底该不该杀!?”
吕青山面具遮住了表情,他毫无动作地站在原地,没有理会周围窃窃私语的弟兄们,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大当家,不多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大当家的。
在大厅北面中央,有着一张虎皮椅,一位身材精壮的男子就坐在上面,他身体斜靠,一只手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掌则撑着脸颊遮住了眉目,像是睡着了一般。
可即便如此,却让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在那椅子上,似乎并不是一个人在打盹,而是一头闭着眼的猛虎。
即使他闭着眼,众人目光也汇聚了过去,且再无人说话。
“虎子坏了规矩,又不服青山的管教,死就死吧。”椅子上传来了一股慵懒中透着毋庸置疑的声音,他继续道:“丧啸,厚葬了虎子吧,以后青山手下的人犯了事,你也可以管。如果…你非要把兄弟们分成哪些是你的,哪些是青山的,哪些…是我的。”
本来二当家丧啸还想说几句反对的话,但是当大当家说到后面这一句,顿时一股寒气从他心头升起,他咽下了本来要说的话,闷哼一声,点头没敢多说。
拉帮结伙,分庭抗争,这可是做老大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也是很容易引来杀身之祸的事情,丧啸知道自己之前说的话已经引起大当家的不快,他哪敢再多嘴。
原本议论纷纷的大厅,随着大当家盖棺定论,也没有其他人再多说半个字。
信服也好,威慑也罢,总之大当家轻而易举地就把这事压下去了。
这边大当家依旧闭着眼睛,缓缓道:“老三,我叫你下山可不是为了去杀自己兄弟啊,我交代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青山应道:“已经打探到了,剿匪队已经准备出发了,最迟两个时辰后,就要到黑羊山了。”
此话一出,顿时大厅内又响起了惊疑和议论之声,而大当家的,缓缓坐直身子,张开了双眼。
那一对眸子仿佛是两片漆黑的潭水,深不见底。只他说道:“今天请大家来,主要就是要告知你们这件事情。”
“咱们黑羊寨,就要大祸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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