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峡谷，一行人从下方缓缓行驶着，三匹高大的风沙骆驼各自拉着一车货物，在周围人沉默的簇拥下行走着。
“嗯？”人群中间，突然传出了疑惑的声响，前后的人看向声音的源头。
后方的人低下头，恭敬地问道：“主人，怎么了？”
“无事。”
沙哑的声音让人分辨不出性别，那人挥了挥手，整只队伍继续恢复安静。
“这是......什么力量？弗洛基？喀菈？不对......”
抬起头，透过头巾的目光看向东方，那里是他们这一行人的目的地。
“希望不要有什么变故......”
————————
“老师，既然我现在已经到先天了，那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之后的路该怎么走了呀。”莉娅牵着缰绳，骑着一匹棕色的马越过一条小河，空闲下来向云紫忆问道。
莉娅从城主府出来之后，先是一把火把城主府烧了，随后抱着给钱不要没脑子的原则去那几家围堵过自己的贵族家族狠狠宰了一笔，最后临出城还从守城将军那儿要了一匹马来。
“嗯，”云紫忆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和莉娅说。
“是啊，你的先天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也没想到你会立道进先天。”
“那这里我就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莉娅点点头，云紫忆的声音现在格外的认真。
“如果有一天，你所坚持的原则道义和你最亲近的人冲突了，你选择站在哪边。”
莉娅愣住了。
“道义......最亲近的人，这有什么好想的吗。”莉娅没有多做思考，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当然是站在我最亲近的人那边啊。”
“为什么？”
“因为......没有我最亲近的人，就算是去坚持自己的道义，孤独的一个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师你也教过我的。”莉娅笑了起来。
“吾辈习剑，为的是逍遥自在呀，去他的什么道义。”
云紫忆沉默片刻，不经失笑：“是啊，说的好。”
“那么下一个问题，”云紫忆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缅怀。
“如果要你必须放弃一个人才能拯救很多人，而那个人，是你无法舍弃的，你该怎么办？”
莉娅仔细思考了一下。
“老师啊，你这是在找难题呀。”
“何解？”
“因为老师你不是去做这种选择题的人呀，”莉娅耸了耸肩，“如果换做我，我只会去在我必须做出这个选择之前把问题解决。”
“只要我够强，我才不做这种选择题呢。”
熟悉的答案。
云紫忆长出了一口气，确实是个好苗子啊......
“行，算你合格了，给你说说咱们的先天之后。”云紫忆的声音带上了莫名的愉悦。
......
河边，马被拴着喝水，莉娅背着剑盘膝坐在大块的石头上，云紫忆的身影悬浮在她面前。
手掌挥动间，光点汇聚，宛如星空被收拢在掌心。
“先天之后，也就是一个人超越凡人的一段征途。”星光汇聚，像水流在云紫忆指尖流动，“把先天比作一个已经装满的瓶子，突破先天就相当于把瓶子里的水全部蒸干，然后把你这个‘瓶子’改变成一个‘水坑’的过程。”
“而你那些被蒸发的‘水’需要在这个时候注入‘水坑’。”
“这个过程，我们称作[衍灵]。”
莉娅摸着下巴点点头，“也就是说我现在的混元真息要换个方式来储存对吧？”
“对，也不对。”云紫忆摆了摆手，水流般的星光散开汇聚成一个小水洼，而暗淡的水坑开始吸收那些周围散着光亮的光点，逐渐越加明亮。
“混元真息，不过凡俗内家气罢了，衍灵所需要的是将你之前的那些真息转化成凡人无法控制的能量。”
“也就是灵气。”
手中由光点汇聚的水坑点亮了这一片区域。
“灵气......”莉娅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可是老师你不是说过我们这个世界没有灵气的存在吗？”
“是啊，”云紫忆没再盯着手中的小池，抬起眼看着莉娅，“但是你们这个世界有着那种超越凡俗的能量，道途殊途同归，完全可以作为替代。”
“超越凡俗的能量？我怎么没听过这么神奇的......等等。”灵光一闪，脑海中跳出的答案让莉娅脸上一阵抽搐。
“神，神力？”
云紫忆点点头，“这种所谓的神力不是那些神灵带来的，是这个世界特有的，所以把这种力量当做另一种灵气，完全不是问题。”
莉娅张了张嘴巴。
神力......如果自己之后要用神力来突破衍灵......那是不是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成为一位......神灵？
诶，不能想不能想，这个想法太恐怖了。
“衍灵之后，就是不断地对自己灵池进行扩张以及打磨。”手中无规则的小水池逐渐变大，边缘也越来越规则，直到变得圆润，水面平静。
“这个过程叫做[虚谷]，灵池也改称为灵海。”看了一眼手中这和刚刚没什么大小变化的灵海，云紫忆加了一句，“当然灵海很广的，现在只是给你做个演示。”
莉娅赶紧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云紫忆眼眸眯了起来，手缓缓握紧，平静的水面波纹荡漾，几秒钟的时间，满载的灵海消失一空，一颗浑圆的金珠悬浮在空荡荡的灵海中间。
过了一会儿，灵海才被重新充满，而此刻被充满的灵海在海面下有着一颗金色珠子。
“这，就是金丹。”云紫忆点了点那一颗金色的珠子，“这个过程就是下一个阶别[凝丹]。”
手一挥，掌中熠熠生辉的这一景象消失不见，莉娅还以为下一步的变化要来了，赶快定睛看着，云紫忆无奈弹了她额头一下，“回神了，后面的你可看不了了。”
“啊，啊？”莉娅捂起脑门，“为什么啊，都看到这里了。”
云紫忆笑了笑说道：“后续的变化会越加贴合大道，先不说你看了我的道对你自己会有什么影响，就算是我现在要演示这种大道的变化，即使收了威能你也坚持不了一瞬，就怕你到时候被灼伤剑心。”
莉娅感叹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不过后续的变化直接告诉你还是可以的。”云紫忆摸了摸莉娅的脑袋，“凝丹之后依次排序是归玄，化神，辉天，问道和太初。”
“这么多等级的吗？”饶是早有准备莉娅还是被惊了一下，怪不得云紫忆一直说先天之前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
“诶那老师，你当初是到了哪个境界呀？”莉娅眼睛一亮，一直想问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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