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就是猜拳都能输啊!”耶俱矢不甘心地捶打着地面,夕弦松了口气,看向耶俱矢的眼神里,流露出不舍。
“我赢了,三场比赛我全赢了,也就是说我可以无条件要求你们做一件事情。”
信之介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即便是猜拳,他也能赢耶俱矢和夕弦。耶俱矢不甘心自己全败的结局,夕弦也是,不过这是她们自己答应的条件,既然输了就要认罚,只是比赛的最终结果。
“结果比赛还是没有决出最后的胜者,早知道本宫就不该想出这个方案。”耶俱矢有些气馁,她和夕弦已经进行过九十九场的比拼,以二十五胜,二十五败,四十九平的局面收场,本以为这第一百次的“魅力比赛”能够决出最后能活下来的人,却依然没有结果。
信之介来到她身边敲了敲她的脑袋,说:“我可没说只有你们赢了,我才会说出我的裁决啊。我可没有放弃行使裁判的权力。”
“什么!既然这样你就早说啊!害得我以为还要继续和夕弦比下去呢!”耶俱矢气呼呼的,两颊鼓起,很是可爱。
信之介来到夕弦身边,对耶俱矢说到:“是你自己没想明白而已,夕弦可是早就清楚了。”
夕弦惊讶地看向信之介,在刚才说话的时候,信之介的手搭在了夕弦的肩膀上,一副很亲昵的样子。
“不过公布我的裁决,要等到你们完成我的要求之后,我再问一遍,是不是不管我下达什么指令,你们都会绝对服从,不反悔。”
“回答。当然,夕弦会执行信之介的命令。”
“本宫答应的事情,绝不会反悔。”
信之介点点头,然后让周围的人让开一点空间,将夕弦和耶俱矢留在了中间的空旷处。
“这是要干什么啊,你不会……想做那种事吧!色情狂!”耶俱矢环顾四周,突然有些发毛,来到人类世界的时候,在和夕弦比赛之余,耶俱矢也是有偷偷看到过一些人类的读物,其中不乏有些玩的比较开放的带颜色的漫画。
加上信之介一再强调,耶俱矢想到了相当不好的事情,脸色通红。
“疑问。耶俱矢说的是什么?”
夕弦疑惑地看着耶俱矢,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骂信之介色情狂。
围观者中,十香也不明白,但是鸢一折纸一瞬间就明白了,令音稍加思索也说出了“真是大胆呢”这种话,龙一心知肚明信之介不是那种人,士道则一时间没有意识到那种事情。
信之介没有给耶俱矢解释的时间,他脸色一板,突然厉声说道:“耶俱矢,杀了夕弦,夕弦,不管耶俱矢做什么你都绝不能反抗。”
宛如晴天霹雳,耶俱矢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夕弦则是带着眷恋地看了眼耶俱矢,闭上了眼睛。
“等等,你在说什么话!你要我……”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可是你说的,绝不会反悔,刚说完没多久你就忘了吗?”
“那种事——”耶俱矢因为愤怒声音的都在颤抖,=。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信之介会下这种命令,竟然要她去杀了夕弦?
“夕弦已经在忠实的执行我的命令,你呢?”信之介冷冷地呵斥着耶俱矢。
耶俱矢看向夕弦,发现她竟然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安然等死的表情。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夕弦,为什么要听他的命令,你难道不想活下去吗?为什么?
耶俱矢的脑袋乱成一团,她死死盯着信之介,信之介毫不动摇,他冷冷说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想看到一个人活下来。”
耶俱矢浑身发抖,那是悲伤,亦或是愤怒?
她看着夕弦,看着她那和自己一样的面庞,看着她那副心甘情愿的样子,耶俱矢的心像是被什么穿刺而过。
到底为什么啊……
耶俱矢一步步地,靠近了夕弦。
“不要啊,耶俱矢!信之介,你到底在干什么!”
“给我好好看着!”信之介对着士道露出了凶暴的一面,此时的信之介,不允许任何人阻止面前的事情发生。
令音看着八舞姐妹,又看看信之介,若有所思。
十香看着信之介,生气地说道:“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信之介!比讨厌鸢一折纸还讨厌!你这样的人算什么朋友!快停下!”
龙一仍然在劝着十香和士道:“你们再等等,再看看,放心,信之介不是那种人。相信我。”
信之介不满地说到:“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们一起,只会给我捣乱。”
向着夕弦靠近的耶俱矢,注视着夕弦,流下了眼泪。
她紧紧地抱住了夕弦,抱得很紧。
“愤怒!耶俱矢你在做什么!”
可是在耶俱矢拥抱着夕弦的时候,夕弦却不再紧闭双眼,安心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她一向无精打采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愤怒的色彩,愤怒的夕弦想要推开耶俱矢,可是信之介在一旁大吼道:
“不要动。我说了,不管耶俱矢要做什么,夕弦你都不能反抗!这是我的命令!”
信之介依然冷酷。
还不是时候,你们能不能给出我想要的答案呢?耶俱矢,夕弦。
在场的几人,只有龙一和折纸,隐约能够察觉到信之介的想法,而折纸此时,并没有行动。
“要带着我的份,好好活下去啊,夕弦……”抱住了夕弦的耶俱矢,落下了告别的泪,身体开始化作光粒,一点点朝着夕弦涌去。
“反对!耶俱矢!不要这样做!”夕弦脸上愤怒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无尽的哀伤和痛苦。
在此时,她终于明白,耶俱矢的心,和她的心是一样的。
耶俱矢想要夕弦活下去,正如夕弦想要让耶俱矢活下去一样。
“没关系的,无论是外貌还是身材,夕弦都是最棒的,温顺的性格,一定会讨很多人喜欢,你是最适合继承八舞之名的人。”
“反驳!明明最适合继承八舞之名的人是耶俱矢才对!个性直爽,又很会照顾人!”
哭泣的二重奏,让士道和十香都停下了,从夕弦和耶俱矢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是对对方的称赞之语,为对方获得能够活下去的资格阐述着理由。
可是,士道不能理解。
不是姐妹相残的悲惨命运吗?不是为了争夺活下去的机会而不得不战斗的姐妹吗?为何此时说出的话,却并非是祈求着让自己活下去的言语,而是希望将生的机会让给对方的夸赞?
[龙一啊,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跟你们差不多。]
士道的脑海中,闪过了信之介先前在沙滩上为两姐妹涂抹防晒乳时,说过的话。那是被士道所忽略,不曾注意的话语。但是此时面前的情景,让士道完全明白了。
八舞姐妹并非是在争夺着自己活下去的资格,而是在争夺着让对方活下去的机会。
信之介与龙一的感情,正如琴里曾经所言,是能够为了对方毫不犹豫献出自己生命的程度,八舞姐妹也是,生命是求活的,但如果必须让对方死去才能让自己活着,她们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来让对方活下去。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对杀士道说只有士道死去才能让琴里活下去,那么士道肯定也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自己的生命吧。那根本是不需要考虑,本能的回答。
作为姐妹的夕弦与耶俱矢,理所当然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信之介是为了……这个吗?”
为了让两姐妹能够互相敞开心扉,真正的想要寻求一起活下去的机会,而选择了这种过激的办法。
这份心思是士道所不能及的,但是士道并不会认可信之介的做法,这种逼着两姐妹直面生离死别的做法,士道绝不会做。
这也是士道和信之介的区别。
“原来夕弦也是这么想的,我真的好高兴。但是对不起,夕弦,今后请担负起八舞之名,带着耶俱矢的那份,一起活下去吧……你一定会收获幸福的未来的。”
知晓了夕弦的心意,耶俱矢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在临死之前,能够听到自己的姐妹珍视自己的心声,这样死去,也许是个不错的结局吧。
在拥抱的时候,融合就已经开始了,耶俱矢将自己的力量向着夕弦输送,而代价,是她自己的消失。
“不要!如果没有了耶俱矢……如果耶俱矢不在身边……那么夕弦一个人活下去的生活就太孤单了!”
夕弦哭喊着,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没有耶俱矢的未来,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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