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懵懂的歪着头，不明所以。
徐然叹了口气，看起来班长不像是会害怕鬼怪的类型。
“开个玩笑，我只是觉得老板已经够辛苦的了，没必要再麻烦他。”
至于实话，徐然是不打算告诉女孩儿。
虽然觉得这个理由多少有点不太靠谱，但是出于对徐然的信任，班长还是没有过多问询，仅是点头表示理解。
经历这事后，徐然本以为女孩儿会要求他把手松开，却没想到班长什么也没说，就这么任由他牵着。
真不知道是警惕性太低了，还是太过信任徐然了。
也得亏了在这里的是徐然，如果是其他人，在这夜深人静的山林里，周围没有其他人，一方是娇柔可爱的美少女，一方是满脑子色色的青春期男高中生，不发生点什么简直天理难容。
因此，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是这种隐约被信任的感觉还是让徐然感到格外欣喜。
此时两人已经离营地有一段距离了，也早就经过了今天中午找到江织玥的地方，然而却丝毫不见女孩儿的踪迹，徐然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方向。
一只小小的萤火虫落在了鼻尖，徐然挥手将其赶走后，身边的女孩儿却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回头看去，徐然这才发现他们二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萤火虫包围。
徐然关掉手电筒，霎时，萤光在昏暗的森林中闪烁，二人宛若置身于星光璀璨的宇宙当中，这美轮美奂的场景若非出现在虚构作品当中，那也必然只能是在梦里找寻。
“好漂亮……”
女孩儿不自觉的出声，却又极力压抑着声音，似是怕惊扰到这些深夜森林中的美丽精灵。
可惜没有带上相机。
徐然有些惋惜的想到。但是不管如何，眼前这幅景象大概是今晚除女孩儿外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幕了。
*
夜幕下的森林相较于白天又是全然不同的一副景色。
尚还能提供光亮的明月早已不知所踪，昏暗的森林似乎被黑夜赋予了未知的活性，每当视线偏移时，那些视野外影影绰绰的树木仿佛便在移动，或是窃窃私语，向外来者散发着难以掩饰的恶意。
江织玥回头看去，再次确认那恶意的来源毫无根据，仅是基于现今阴森环境下产生的微不足道的错觉。
然而任由大脑中的理性思维如何强调这错觉的产生与缘由，至少在江织玥的眼里，这些枝繁叶茂奇形怪状的树木已经褪去了植物的外衣，变作了高大扭曲且满怀恶意的异类。
收回目光，女孩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水果刀，这种刀身不过150mm，连管制刀具都算不上的水果刀在任何地方都随处可见。
然而在江织玥手中，这种水果刀用来充当武器，无论是用以防身抑或杀敌都是绰绰有余。
武器入手，她顺着感觉来到一棵树跟前，这棵树无疑有着悠久的历史，它比之周围的任何树木都要高大、都要繁盛，与此相对的是它也更为怪异。
江织玥蹲下身来，用小刀刮开树下湿润的泥土，泥土之下是错综复杂的根茎，而在那最为粗壮的根茎上面，有着一个非常明显的人为刻上去的图案。
那图案很大一部分组成是已经无法辨认的文字或符号，除此之外便是一个怪异的形似乌鸦脑袋的绘图。
从图案上的泥土痕迹，以及刻痕的深度与颜色来看，这个图案被刻上去的时间恐怕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这里也有。”
江织玥伸手小心的抚摸着这个图案，感受着其中残余的灵。
“自然崇拜……”
她低声呢喃着，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阴暗的森林顿时狂风大作，整座森林仿佛从沉睡中苏醒，那声势宛若巨兽的嘶吼，足叫人心身战栗。
但下一秒，一切动静都消弭于无形，就像是她的错觉一般。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比之那更快的是手电筒忽明忽暗的光照。
“江同学？”
熟悉的二人的声音相继响起，江织玥起身，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水果刀以及图案已经被她重新掩埋了。
到来的二人自然是徐然与尹依白。
“江同学，终于找到你了。”
见女孩儿安然无恙，班长也松了一口气。
江织玥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两人之间。
注意到她的动作，班长顿时反应过来，宛若触电一般将手收回。徐然咂了咂舌，有些不舍女孩儿手心的温暖，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徐然同学是怕我摔倒才这样做的。”
班长解释着，只是平静的声线中难免不夹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羞涩。
江织玥本想说自己不在意，但是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会显得奇怪，因此不如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至于大半夜出来的原因，江织玥显然是不打算公之于众。
尹依白有些犹豫，但见徐然也没什么想问的，因此还是乖乖点头。
“那我们走吧。”
徐然拍了拍手电，忽明忽暗的光照终于稳定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电池没电还是产品本身就是劣质品，不过坚持到回营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走吧。”
三人里只有徐然有手电筒，反倒是江织玥大半夜摸出来手机不带手电也不带，真不知道是怎么看路的，可能这就是升华者吧。
走在最前方的徐然不着边的思索着，耳边的声响只剩下鞋子与草地接触摩擦的声音。直到恶意沿着脊椎爬上脑颅，那针扎的触感使其瞬间惊醒。
怎么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徐然浑身冰冷，他回头看去，果然没看见其他两人，手电筒四下扫射，他这才发现本就不太熟悉的森林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陌生起来。
乖张扭曲的枝干野蛮生长，黑暗笼罩下的林地散发着渗人的气息，更为诡异的是河对岸，无数阴森可怖的瞳孔闪着幽光，那是动物吗？
徐然只能模糊的猜测出那绝非人类。
清凉短暂的触感与微痛让徐然回过神来，江织玥收回手，平静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
那冷然目光好似什么都不在意，又好像在劝告他不要声张。
徐然深呼吸，缓过神来，班长和江织玥都在，森林也没有活过来，至于河对岸，更没有长满发光眼睛的野兽。
一切宛若幻觉。
徐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营地，又是怎么躺下的。
他只记得自己的大脑承受着阵阵剧痛，宛若被切成几块，又丢到搅拌机里打成泥浆。
在疼痛和怪谲噩梦的相伴下，徐然一觉天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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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头疼的老毛病犯了，可能这就是码字的代价吧（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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