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软暖的,淡淡的温度轻柔地抚过苏澄夜的身躯,苏澄夜眯起眼睛,一只手臂枕着头,一只手放在额前遮挡阳光。
她躺在一辆装满草料的车上,换上了穷苦加孩子的粗布短衣,前面一个老头驾驶着一匹瘦弱的马。
“吱呀吱呀!”
马车慢悠悠的前行,路过两边的农田,农民们正在播种,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一片安宁,静谧。
凡间百姓,统治者开明施仁政,民也会少受许多颠沛流离的苦楚,农家的一生,春耕秋收,平凡度过年月,也是一种安宁的快乐。
这种生活,苏澄夜没有经历过,所有她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两眼,时光悠悠,苏澄夜睡意来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吉老头,你又去沈家送草料吗?”一个正在驱使牛耕地的老者见到驾驶马车的老头,笑着打招呼。
“对呀,这是今年刚选的上好草料,为大户人家办事,草率不得。”老者答道,语气有一种历尽沧桑的感觉。
“吉叔,你这份生计真不错,赚得也多,哪像我们劳碌命。”一个青春少妇,肚子微微鼓起,应该身怀六甲了,有些羡慕地说着。
“诶,吉叔,你这次带上孙女了吗?都张这么大了啊!”
老者看到草料上躺着的苏澄夜,有些好奇。
“算是吧!”老吉点了点头。
马车从农村田地,慢慢进城。
这里是沈家庄周边的城镇,繁华热闹,人流涌动,守城的是越国的士兵,看见老吉,好像很熟悉一般,并不检查就放行了,认出了他是沈家的客商。
沈家庄,是一个剑法世家,武林中也算是小有威名,沈家的一些前辈有的在越国做武将,这片地盘,可以说是沈家庄的地盘。
马车穿过小镇,老吉并不停留,直奔沈家庄后门。
“小姑娘,下车了!”
老吉呼唤苏澄夜。
“哦!”
苏澄夜乖巧地点头,从马车上跳下来,老吉慈爱地看着苏澄夜,然后敲了敲后门。
“咚咚!”
家丁打开后面,见是老吉,打了个招呼。
马车从后院一直到马厩,卸好草料,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老吉啊!这你是的草料钱,拿好。”
管家从兜里拿出散碎银两,数了一下,递给老吉。
“谢谢吴管家。”老吉欣喜。
“那个,吴管家,还有一件事情,请你帮个忙。”老吉犹豫了一下,然后说着。
“什么事?”
“就是这个丫头嘛,倒在路边,被我救了,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孩子,没了活路,求管家收入沈家,做个丫鬟也好,算是积德行善了。”老吉拉着苏澄夜的手腕。
“老吉啊,你就是太善良,天下苦命人这么多,你怎么救得过来?”吴管家皱眉,看了看苏澄夜:“倒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也罢,算是给你个面子,我去问问小姐,她正好缺个贴身丫鬟,如果小姐不愿意,她就只能在我这里做杂活了。”
“谢谢吴管家,谢谢吴管家!”老吉急忙道谢,还扯了扯苏澄夜。
“谢谢吴管家。”苏澄夜也弯腰鞠躬。
“倒是个乖巧的孩子。”
老吉道谢后便离开了,只剩下苏澄夜跟着吴管家向着山庄内院走去。
苏澄夜飞离东方家族,打听了一下,知道了沈家的方位,便灵机一动,跟随着草料场的老吉一同进入沈家,她想暗中看一看沈沐沐的妹妹沈家宝如今过得好不好,筑基丹也不是白拿的。
沈家山庄亭台楼阁,倒是很华丽,虽说比不上修仙宗门的布局,但也算是大户人家了,吴管家带着苏澄夜穿过了石庭小道,路过了两处池塘,便来到一个别院。
“咻咻咻!”
院子里有长剑划过空气的声音,分明是有人在练剑。
吴管家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少女声线。
吴管家打开门,院子里,一名少女持剑而立。
“是吴管家啊,有什么事情吗?”少女淡淡地说道,然后看了苏澄夜一眼。
“是这样的……”
吴管家把他的目的告诉了小姐。
“我不需要什么丫鬟的,既然送过来了,就留下吧。以后别再为我安排了。”
“是!”
吩咐了苏澄夜几句,吴管家便离开了。
苏澄夜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十八九岁的年华,身穿青色衣裙,踏着秀白布鞋,盈盈一握的小腰上挂着一个剑鞘,剑鞘上镶嵌着翠绿的宝石,少女手中的长剑上反射着日光,看起来锋锐异常。
不过苏澄夜是修士,自然看不上这种凡铁,凡俗兵刃充满杂质,并不无灵气,论锋锐程度,一把下品灵器都能轻易把她的长剑斩成碎片。
看起来这位少女就是沈沐沐的妹妹沈家宝了,倒是和姐姐有着三分相似。
“你叫小澄?既然到了这里,以后就好好工作吧!我院子里,洗衣打扫的活,就交给你了。”
沈家宝审视苏澄夜一番,苏澄夜看起来柔弱异常,并无内力在身,不是练武之人,确定了不是别人派来的奸细,然后对着苏澄夜吩咐道。
“是,小姐!”
苏澄夜“受宠若惊”,充满感激地行礼。
看起来这位沈家大小姐过得还不错嘛!苏澄夜心想,沈家宝,顾名思义,是沈家的珍宝,沈家的掌上明珠,又哪会过得不好。既然已经确认,苏澄夜便准备心安理得地撤了。
沈家千金真是个练剑狂人,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便又开始练剑了。
苏澄夜不由得观察起凡人的武技。
沈家宝握着长剑,扭动身形,一剑笔直刺出,然后一划一沟,动作轻巧如燕,丝毫不拖泥带水。她时而转身横削,时而顺势劈砍,轻柔的身形,舞出软绵绵的剑法,却是颇有声势,如同弱柳扶风。
苏澄夜看得津津有味,沈家宝的剑法太具美感,把女子的柔美表现得淋漓尽致。
凡人武技,对她们修士来说就是鸡肋,就算一个练气一层的修士,随手一个火球术,都可以让这些练武之人灰飞烟灭。就算是终其凡人的一生,天资卓绝之辈,把武功修炼到极限,练到内力雄浑,太阳穴鼓起,反应敏捷,在凡间无敌,也最多能对付练气四五层的修士吧。
修士一旦筑基,再多武林绝顶高手,都是蝼蚁,连护体灵光都破不了。
人仙有别,修士上天入海,口吐烈焰,移山填海,寿元悠长,又岂是凡人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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