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穀，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穀，我独不卒！”
——
“晚饭就在这里吃吧。”
“额……好……”
“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事没事，我，我吃饱了。”
“算了，吃不下了，拿去倒掉吧。”女人似乎有点烦躁。
林夕也不敢忤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倒掉太浪费了……”
女人似乎想起来什么，模糊的记忆慢慢清晰。
“哎呀，吃饱了啦。”
“怎么才这么点就饱了？”
“再吃就胖成猪了。”
“胖成猪我也喜欢，不许浪费。”
……
“哦？”
“那你打包带走好了。”
“真的吗？”林夕瞬间惊喜道。
‘真是的，连打包个剩菜也能高兴成这样，和他还真像。’然而她眼中的剩菜却是只尝了一开口的饭菜。
林夕走了，只留女人一个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温言，他和你好像，是你派来救赎我的吗……’
……
‘六点多了，严希肯定饿坏了 ’林夕着急地往家里赶。
一进门就看见严希果然呆坐在椅子上，顿时内疚道：“哥回来晚了，你肯定很饿了吧 ，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严希并未像往常一样“嗯”地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林夕，和他手中提着的饭菜。
“啊，这个，我……”林夕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狡辩。
“考试考得好老师请我吃饭，我怕浪费就把饭打包回来了哈哈哈……”林夕编了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蒙混过去。
他还是学不会撒谎。
“哦。”
严希并未追问，只是径直走去洗手了。
……
‘今天的哥哥好奇怪啊，或者说这几天都很奇怪的样子……’
‘最近感觉有点胸闷了呢……不知道为什么……算了，可能是见到哥哥太激动了吧，毕竟哥哥他那么可爱。’
原本的无条件信任也产生了一丝动摇。
次日。
林夕又看见了一个新的男人出现在女人的家里。
“那，我走了，有空一起吃饭吧。”
“嗯，再见，有空再说。”
林夕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他是谁啊？”
女人似乎玩心大发，挑起林夕光洁的下巴，“想知道啊？”
感到一丝羞窘，林夕慢慢往后退了几步，而女人却不断逼近。
直到后背撞到了墙，林夕退无可退。
女人邪魅一笑，“哼……”
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小嘴慢慢凑近。
林夕看着眼前女人慢慢放大的樱桃小嘴，突然意识到什么，双手用力推开她。
“不，不行……！”
女人一个酿呛差点站不稳摔倒在地。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也不生气，淡淡道，“走吧。”
“去哪里？”林夕一脸迷惑。
“我昨天说过要给你买个手机的，你忘了？”
“额，真不用的……”林夕连忙摆手。
“我说买就买，哪来那么多废话。”
接着就拉着林夕出门。
就在她们出门不久后，一个男人敲响了她的房门。
“嗯……就去那家吧。”女人指着一家手机店道，也不管林夕同不同意，直接拉着林夕就朝着目的地走去。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能够帮您的？”售货员礼貌道。
“给他挑一部手机。”
售货员看了一眼女人旁边的林夕，接着轻车熟路地从柜台里挑出一款外观新潮的手机。
“您看一下这一款手机，上个月刚发售的，外观设计自然不用说，很符合现在年轻人的审美，而且它的拍照和游戏功能……”
还没等售货员的侃侃而谈结束，女人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介绍。
“多少钱？”
“额……原价2999现在我们做活动只要2599，而且还赠送……”
“包起来吧，顺便给他办一张电话卡。”
局促不安的林夕轻轻拉了一下女人的手，低语道：“太贵了……只要几百块钱的就行了……”
女人看着林夕的模样，不禁想起几年前那个男孩向自己撒娇的场景。
“姐，我想吃糖葫芦，你给我买好不好。”
只不过眼前的少年更加懂事，也更加……诱人。
女人抬手摸了摸林夕的小脑袋，接着嘴巴凑在他的耳边，“嘘……”
感受到耳边的热气的刺激，林夕的耳朵从耳垂到耳根通红起来，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了。
待一切弄好后。
“一共是2700，请问您是刷卡，现金还是其他支付方式？”
林夕手伸进口袋揉了揉早已发邹的几张红票和几张十块二十的票子，头低得更低了，似乎快要贴住胸膛。
“刷卡吧。”
“滴。”
“祝您生活愉快。”
……
女人从林夕的新手机号里存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伸手递给林夕。
“拿着吧。”
“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可是……”
“就当我借你用的，行了吧？”女人不禁不耐烦道。
林夕这才只好闭嘴。
“嘀嘀嘀……”
“喂？”
“什么？我知道了，现在过来。”
“你先自己回去吧，我今天有点事，晚上也没必要做饭了。”
魔都市人民医院。
女人抬头看了眼医院硕大的照牌，“这座城市还真是无情呢，不过也就这里有钱人多了。”
或许今天之后，自己便会决定离开吧。
“您是温曼玉的家属吗？”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说道。
“是，我是她女儿。”
“病人现在病情很严重，现在需要马上进行手术，手术费凑够了吗？”
“够了，五十万是吧？”
“病人病情又恶化了，目前的心脏已经不能够支撑她的基本生命体征，需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现在的手术费加上合适的心脏费用总共是七十万。”
女人打开手机，将各个银行的余额加了起来。
五十六万。
她这几年在男人堆里尔虞我诈，坑蒙拐骗的全部积蓄。
还不够。
“你等一下。”
女人走出诊室，在走廊查看起手机。
打开link（社交软件），刷了刷，都是些男人发来的红包，然而最高的也不过520块，总共加起来也才一万块出头。
不得不说女人已经很优秀了，在这纸醉金迷的魔都，一个人纵横情场四年攒下了五十多万，关键是她并未和男人有过任何出格的动作，最多也就是牵牵手，连亲嘴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些男人眼见捞不到好处就直接收手了，只有几个舔狗一波接一波地送温暖。
曾经有个相识的名媛不理解地问她，“明明只要躺着就能舒服地賺钱，你这样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或许别人会说她当了**还想立牌坊，但她并不在意，她说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的母亲，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了，不能再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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