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达长春楼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无论岸上岸下。我觉得我去的够早的了，竟然连个停船的地方都没有。
这帮人都颇有来头，借着这个机会来结识笼络，攀攀关系啥的。关羽也不例外，船靠岸之后就有无数人找了过来。我最不喜欢这种虚情假意的人情，于是带着两女和二顺闪了。
等关羽回头再想介绍我的时候已经寻不见我的身影。
二顺走在路上感慨不已：
“要是店子村有这风头就好了。”
我说：
“会的。”
这时魏玲跳着脚指着街边那卖糖葫芦的说：
“蛇子姐姐，玲儿要吃那个！师父曾经给我买过，很甜的！”
蛇子看看我，想要得到我允许。
我跟她说：
“你呀，真的不用在意我的眼光。你也可以自己逛逛，老是呆在我身边不觉得烦闷？”
蛇子摇头笑道：
“怎么会。既然这样我就领玲儿妹妹去了。”
我在她身后喊道：
“别什么都给她买！吃坏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二顺在一旁鄙夷的看着我，说：
“都这时候了还那么抠门。”
“咳咳……你也是知道的。哥哥咱现在是个穷人。”
我和二顺就在一旁等候，目送着两人离开。我没有离她们太远，这里人太多，怕她们有什么闪失。
那姐俩刚挤出人群便被人推搡了回来，那人还嚷嚷道：
“长没长眼睛啊！闪开！”
事后对轿子里的人说：
“爷，前面没人，咱们走。”
这一下虽说对蛇子不疼不痒，但好赖也是一个男人。这种耻辱，她还没受过。蛇子捏住腰间的刀，要手刃了这小子。魏玲拉着蛇子的手，气愤喊：
“什么人嘛！”
修真者自来的规矩，若没有手谕，不得对凡人出手。不然就凭小妮子的脾气，也够那小子死上几回。
但蛇子没有顾虑，刀刚出鞘，被我拦了下来。
我说：
“这里人多。”
“是，主人。”
我集中精神，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大物，在福州城敢这么嚣张跋扈。
透过门帘，能看到是个老头，年纪与师癫相仿。不过他比之师癫更加精神，束着发，胡子黑白参杂。
只听那人献媚说：
“爷，听闻那什么诗尊也来了。”
老头冷哼：
“不值一提。”
我说：
“靠！老子被人鄙视了！”
二顺左瞧瞧右望望。
“我看看谁这么不讲道理，不服就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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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这事之后蛇子兴趣寥寥，我凑到她身旁安慰她说：
“别生气，哥哥帮你找回场子。”
蛇子猛然在我脸上香了一口。
“我就知道主人不会看蛇子受人欺负。”
魏玲这小妮子把眼睛蒙上，说：
“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少儿不宜！”
二顺说：
“你的眼睛都露出来啦！”
魏玲小脸一红，没想到自己偷看被发现，于是气的向二顺举了举拳头。
“臭大叔，小心你的胡子。”
二顺咳嗽一声不再言语。
我们回到长春楼之后诗癫也来了，他身后跟着关羽。诗癫看到我就要喊“师父”，被我拦下。我跟他说：
“不许叫！你知道你要是喊出这一嗓子来会给我招来多少麻烦吗？烦都烦了。”
诗癫点点头。
“知道了师父。”
……
像诗癫这种有脸面的人随意进入，旁人就不行了，必须要有邀请函。其他人便在楼外观看，今天长春楼窗子大门全部敞开，外人也依然能看到。
只不过里面的观感更上一层楼，这也是身份的象征。
诗癫领着我们刚到门口，小二见到是他，立即吆喝道：
“诗小癫前辈来啦！”
他故意大声嚷嚷，为的是引起众人的注意，也是为了给长春楼添彩头。
有这帮人撑着，长春楼风光无恙。
诗癫说：
“我带来的。”
小二谄媚回道：
“哎哟，看您说的，拿我当外人了不是？您的客人就是我们的客人，众位快请进！”
小二领着我们直奔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得知诗癫前来，二楼的众位都过来打起了招呼。我就在那坐着，他们聊他们的，我看我的。我提前给诗癫打过预防针，不许暴露我的身份。
所以那帮人看到诗癫领着一个陌生男人上楼来都纷纷询问。诗癫只好附和道：
“亲戚，都是亲戚。”
我看那帮人的眼里有怀疑的成分，不过他们也没见过诗尊，不敢妄加揣测。
见过我的人少之又少，毕竟我这名头刚打响时就被迫出国了。即使见过的，诗癫也提前打了招呼。
攀谈过后，众人归坐。
我看这二楼唯独一个人没过来跟诗癫问好，那就是今天坐在轿子里的老头。
二楼的人仿佛分成了两拨，一拨亲近诗癫，一拨亲近那老头。
好比如一个班级内的两个小团体。
跟谁好，跟谁不好，一目了然。
诗癫跟我说，那老头叫李自明，绰号“诗无数”。按辈分来说，他跟我是一个等级的。
至于他这个绰号，意思是能作的诗无数，什么流派都行，肚子里极其有墨水。据说他曾经在极其愤怒的情况下，连续作了两天两夜，好诗不断。
在诗坛内到了他这个位置，按理说应该隐于市退休了，给诗坛的小辈们个机会。但是自从诗尊的名号出来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又行了。
诗癫跟他不和，正是因为这李自明说过诗尊的坏话。
他说：
“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不值一提。不然这么长时间不献身，也不作诗，这是何故？”
“还有那什么诗癫，简直可笑，无能之辈，认谁都要做师父了么？真是给我们文人丢面儿！”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诗无数明显不服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又一片光火。
照耀的整个福州城宛如白昼。
这时小二上楼来兴奋的提醒：
“各位爷，花魁要来了！”
然后他又跑去了三楼。
这三楼也有人，身份更加尊贵。
众人全部跑来窗前，抻脖探脑。那外面的，也转身伏在岸上，或者站在桥边，高高眺望。
这河面之上，飘来荷花灯，犹如片片花瓣。
再往远瞧，有船，船上有灯，亦有花。
船只渐渐驶来。
不止一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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