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不行了……让、让全儿进来……”
司马全脸现红晕,目中神光离散,微微喘息道,“这枚司马令,乃是祖传之物……见令如家主亲临……祝氏家族灭绝人性,不知为何想得到此令。当年家父狠心与老朽决裂,却将此令暗中赐予老朽,乃是放不下老朽这不孝之子,期望老朽有朝一日觉悟,能重返炎州继承家族大业……可惜老夫无脸再见他老人家啦……”
将死之人,其言也哀。
王猛见此,知道司马玮即将逝去,不忍违逆其意,便依言将司马全叫进来。
司马玮拼尽最后力气,道:“全儿,请这位前辈做我们司马家族家主。”
司马全知道司马玮已是弥留之极,这是在安排后事了,数十年主仆之情涌上心来,顿时泪如雨下,跪下道:“奴才听从家主大人吩咐!”
司马全惋叹一声,拼尽全部力气道:“全儿,老夫也曾考虑,让你继承家主之位。可老夫知道,让你做家主,那是害了你……也害了整个家族啊!你跟了老夫一辈子,修为才开脉境6层,无力守护这份家业,也担不起这份责任啊……这位前辈既是烟儿道友,又是家族救命恩人,他做家主,你们能过安稳日子,才是我司马族人之福啊……”
司马全恭恭敬敬道:“奴才理解家主大人一番苦心。奴才愿意像服侍家主大人一样,服侍这位前辈,对这位前辈忠心耿耿。请家主大人放心。”
司马玮点了点头,道:“这枚司马令,既是前辈夺回,任由前辈处置……那枚‘阵道研究心得’玉简,乃是老朽毕生心血,烟儿既然去了,就交给这位前辈……”
司马玮道:“是。奴才谨遵家主大人吩咐。”
司马全忽然大笑道:“好啦,老朽也该去阴间与莲妹相聚啦。”
言毕,司马玮脑袋一歪,溘然长逝。
司马全见此,知道家主大人仙逝了,心中悲痛,放声大哭。
王猛见此,心中惨然,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至于让他做白水镇司马家族家主,他无论如何都不干的。
大约一顿饭工夫,司马全收住哭声,哽哽咽咽走到王猛面前,躬身禀报道:“奴才启禀家主大人。我家老爷的后事该如何安排,请家主大人示下。”
在司马全看来,司马玮离世后,司马家族的新任家主,就是王猛了。司马全不再以家主称呼司马玮,称呼司马玮为“我家老爷”,以全其主仆之义,也表示对王猛作为新任家主的臣服和尊重。
王猛听出司马全改变对司马玮称呼,想是对自己表达臣服之意。但他并无担当司马家族家主大位的意思,便沉吟道:“司马全!你家家主大人的后事,事无巨细,都由你全权处理。不必问我。”
司马全回道:“奴才谨遵家主大人吩咐。”
王猛又道:“司马家族家主之位,我一外人,不便承担。何况我马上要外出远游。族中一切事务,都由你自己全权处理,不必请示。”
司马全听到王猛吩咐,心中一沉,面色微变起来,连忙惊声问道:“奴才启禀家主大人。家主大人外出未归,万一祝氏家族打上门来,该如何是好?”
“不必担心!”
王猛摆了摆手,安慰道:“祝氏家族的目标是司马令,不是你们白水镇司马族人。司马家主故去后,司马族人只剩下你们这些从炎州带过来的亲随及其后人了,祝氏家族灭了你们,也没有任何意义,独添罪孽而已。我离开时,会当着白水镇所有人的面,出示司马令,并言明司马令将由本人带走。我如此做的目的,就是要让祝氏家族知道,司马令不在你们手中。他们杀上门,没有任何意义了。眼下,他们阴谋暴露,不敢任性胡来的!”
“再说,贵家族大院有四阶防御大阵护卫,普通元婴境以下修士无法攻破此阵的。只要没有元婴境老怪过来,你们族人在家族大院内,还是很安全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真有元婴境老怪过来,即使我在,也束手无措,帮不上什么忙的。”
“今后,不管谁问起祝铁山,你们都说,祝铁山不知家主禁忌,误入四阶困杀阵中,被困杀大阵杀死。他们的死,与你们无关。一切都只能靠你们自己小心应付了。”
关于司马令,王猛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自从他击毙祝龙和祝彪,无意中介入到祝氏家族图谋司马令的密谋中来,他已经不能独善其身了。祝氏家族肯定认为他知道得太多了,又杀了祝氏家族的人,必欲除之而后快的,是否带走司马令,结果都一样。
既然祝氏家族处心积虑想得到司马令,说明司马令并非“见令如家主亲临”那么简单,其中必有蹊跷。将其放在白水镇司马家族,不但遗害司马家族族人,还白白便宜了燕州祝氏家族。
何况司马玮已经发话,让他自行处置司马令,将其带走,自然好于放在白水镇。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枚司马令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如果祝氏家族想报复,那就让他们来吧!
已经有霸州谭氏家族窥视在侧了,他不介意多一个燕州祝氏家族的。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寻找一个稳妥的地方,将身上的巨额宝物变现成丹药,快速提升修为。只要修为上去了,就不用担心谭氏家族和祝氏家族报复了。
相反,他还可以杀上门去,找他们算账。
司马全仍然有些忐忑不安,但他既然已经答应司马玮请王猛做家主,王猛就是司马家族新任家主了。王猛既然如此吩咐了,他也不敢反对,只好回道:“是。奴才谨遵家主大人吩咐。”
王猛摇了摇头,让司马全将祝铁山击毙了,再弹出一个火球,将祝铁山焚为灰烬。
至于祝铁山的中阶上品飞剑,以及随身携带的几瓶白玉丹,自然被王猛收为己用了。这把飞剑在王猛所有飞剑中,等阶最高,但若与秘境中缴获穆大公子的中阶飞剑比的话,不管是其威能还是遁速,都相差甚远,王猛只能勉强凑合着用了。
不久,司马全又按司马玮遗愿,将其留下的“阵道研究心得”玉简,给王猛送了过来。
王猛惊讶道:“莫非司马家主还是一位阵法大师?”
司马全躬身回道:“奴才启禀家主大人。炎州司马家族,乃是玉真门三大修仙大家族之一。在修仙界,玉真门素以阵道据称于世。玉真门能有如此声望,全凭司马、南郭、东门三大修仙大家族支撑。我司马家族阵道修为博大精深,传承久远,族中阵法大师辈出。我家老爷曾得家族阵道传承真谛,虽多年荒于修炼,仍然是五品阵法大师的存在。家族大院中的四品护院大阵,就出自我家老爷之手。我家老爷亲自刻录的《阵道研究心得》,必有过人之处。家主大人既得我家老爷的阵道传承,于阵法一道,想必大有助益的。”
王猛接过玉简,感动地道:“如此的话,那就多谢司马家主的一番厚意了。”
作为修仙者,王猛对神妙莫测的阵道秘术大感兴趣。司马玮的阵道心得,源自享有盛誉的古老阵道大家族司马家族,深得其阵道传承之秘,王猛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了。
将玉简贴在额头上,放出神识,开始浏览玉简。
令王猛纳闷的是,他在玉简中,只浏览到一篇很基础的“阵道破解心得”。此后就是乌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便问司马全道:“司马全,为何我只看见一篇阵道破解心得,此后便乌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司马全回道:“奴才启禀家主大人。这枚玉简的顶端,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孔。奴才对阵法一道不甚了解,但听我家老爷说过,那个小孔中,内置了一种叫‘神识锁’的掩护法阵。如果不看这篇‘阵道破解心得’,领悟简单的阵道破解之法,是浏览不到玉简中的其他内容的。奴才猜测,这枚玉简之所以没有被祝铁山拿走,可能就是因为祝铁山不懂破解之法,破解不了‘神识锁’,看不到玉简中的‘阵道研究心得’,只当是一门很基础的阵法破解之法,便没有在意了吧。家主大人研习一下阵道破解之法,破解了‘神识锁’,便能浏览到玉简中的全部内容了。”
王猛见司马全说的如此神奇,将信将疑,放出神识沁入小孔之中,小孔中蓦然白光大盛,几根纤细银丝如怪蛇般的飞旋而出,迎头将王猛神识罩住,硬生生扯入小孔深处,王猛神识在小孔深处兜了一圈,尚未来得及分辨什么,就被那几缕银丝弹射出来了。
玉简中仍然乌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很明显,王猛神识沁入小孔中,被那几根银丝扯住验证,结果验证未果,未能开启“神识锁”,也就浏览不到玉简中的具体内容了。
王猛这才不得不佩服司马玮阵道水平之高,远远非他一个阵道门外汉能窥其门径的!便决定研习“阵道破解心得”,破解“神识锁”的阻拦,方便将来修习司马玮传承下来的阵道秘术。
王猛让司马全去安排司马玮的后事,自己则坐于家主书房内,仔细研读“阵道破解心得”。
这篇最基础的阵道破解心得中,揭示了一种最基础的掩护法阵设计理念,乃是按照“乾天坤地、南离东震”的八卦演变规则,以五行互生互克为原理,依次破解掩护法阵设计屏障,便可达到破解掩护法阵的目的。
王猛反复研习了约莫一个时辰,若有所悟。
拿出玉简贴在额头上,神识沁入玉简顶端的小孔中,玉简上仍是一片乌蒙蒙的水雾。水为坤,王猛猜测其破阵方位应在正北方位,神识往小孔正北方位透入,顿时如接通了电流一般,一道诡异的黄色霞光喷薄而出。在此黄霞照射下,乌蒙蒙的水雾顿时溃散消失,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在神识中显示出来。
“原来如此!”
王猛大感兴奋,细细浏览起来。
这本“阵道研究心得”详细讲述了阵法基础理念和阵法设计之道,从易到难,由浅入深,语言生动易懂,仿佛是一本阵法修炼普及教案。王猛研习了整整三天,对阵法基础理念和阵法设计之道有了一定的了解,然后收起玉简,让家族弟子将自己带到司马玮的阵法禁制炼制作坊,尝试炼制一阶法阵。
司马玮的阵法作坊中,炼制阵旗、阵盘所需材料和设施一应俱全。经过数十次反复尝试,王猛终于炼制出了自己第一部一阶法阵――四门兜底阵的全套阵旗阵盘。
这个名叫“四门兜底阵”的法阵,可攻可守,是一阶法阵中难度较大的一种,王猛用七天时间炼制出这部法阵,一则说明王猛颇有阵法天赋。二则司马玮的“阵道研究心得”有独到之秘,不愧是其在白水镇隐居三十多年的心血结晶,写得通俗易懂,化繁为简,让王猛很快窥见阵法炼制的奥妙。
王猛大为兴奋,对阵法研究的兴趣更大了。
第二天,王猛便离开了白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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