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萨斯突然有些好奇,真正的天空城到底是怎么样的,是否真的就像世人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究竟是怎么样的环境,造就了玛蒂这样的认知,而天空城原住民的认知是怎么样的。
“喂,玛蒂,你跟我说说天空城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萨斯凑到玛蒂的床边坐下,询问一脸沉思的玛蒂。
玛蒂抬头,一脸痛苦:“我都跑出来了,你还要我回想那折磨的生活,真的是魔鬼。”但转念一想自己目前对萨斯来说的价值就只有他对天空城的好奇了,为了自己的下一顿饭早做打算,她还是决定回答萨斯的问题,“你问的太宽泛了,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要知道,我在上面生活了数十年,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尽的?你挑点具体的问。”
民以食为天,所以萨斯第一个问题是:“天空城的伙食怎么样?”
“就这?就这?给你机会你就问这问题?”
“没事,时间还很长,我一点点问,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说好的有问必答呢?”
玛蒂坐在桌子旁,手放在桌上托着下巴,开始给萨斯答疑:“还行吧,味道跟刚刚吃的肉饼差不多,不过天空城养殖场只有一个,我们平常吃的都是合成肉,味道口感都和刚刚吃的肉差不多,据说营养成分也不差。”
这里萨斯就理解了一部分天空城的形态,大约是一个生活物质较差的地方,虽然人们在追求探索更多的未知,但似乎并没有对自身的享受很在乎。
萨斯又顺着刚刚的问题发问,很是跳跃:“那养殖场里的肉谁能吃上呢?”
玛蒂鄙夷地看着他:“你怎么就知道吃啊,那里的动物大多是拿来实验的,有的品种就是出自生物科学院之手,谁知道实验过程中注入了什么药剂,你要敢吃啊,我也敬你条汉子。”
啊,是自己的思维盲区了,既然合成肉的味道丝毫不差,似乎就不需要去食用天然肉了。天空城的居民似乎已经把合成肉作为主食肉类了,或许天空城的原住民甚至会不知道畜类的肉是可以吃的,他们会觉得肉类就是产自食物工厂。
“那,你们的调味品是怎么做的呢?,总不可能也是科学院去做这些东西吧?”
“喂!我忍你很久了,你怎么三句话不离吃啊!你是傻吗?他们搬的物资你不去打听打听是什么吗?,这种东西一年向外补给一次就完事了,然后食品工厂在制作食物的时候统一放置到食物中,我们甚至不需要亲自碰这些东西,君子远庖厨知道吗?”玛蒂气的把撑下巴的手都扬起来了。
“那,你平时在天空城做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说,天空城的人们都需要做一些什么工作呢?”
“总算问一点正经问题了。”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玛蒂重新把手放下,搁在身前,“我们原住民的孩子平时还是要学习的,一直到成年,然后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做。每年天空城会给出工作需求列表,大家都会尽量协调那份列表的,实在不够的,就从你们地面找呗,反正你们有那么多人想上去。”
“所以天空城录取的人员都是你们挑剩的位置咯?这样听起来,天空城的人们很幸福啊?你又为什么要逃跑?”
“在没有了解完整的情况,你不要妄下结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比较了解圣-达尔丁还是我比较了解它啊?”
萨斯悻悻缩回,被玛蒂气势所慑:“你说,你接着说,我不打断你。”
“我逃跑是因为忍受不了那里日复一日的生活了,你很难想象,每个人就像机器人一样,日复一日做着自己的事情,大家生活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但是连基本的交流都很少。有的人标榜自己是垂直细分领域唯一一人,傲慢地很;有的人的研究方向很是偏僻,遇上一个能稍微听懂自己话的人就叨叨不休,像一个精神病……天空城集中了太多优秀的人,以至于他们的竞争极其激烈,为了减少争斗,只好各自错开研究方向,以免自己多年的研究经历被人击碎,他们已经进入了误区……”
“既然天空城以追求未知探索真理为己任,为什么不引导这些个学者专家共同攻克难题呢?没有学术的碰撞,怎么验证自己的研究正不正确啊?”
“这里就要聊到我为什么出逃的原因了。”玛蒂顿了一会儿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出逃吗?”
“你不是说厌倦了日复一日的生活吗?说到底就是跑出来玩的嘛,这下面有什么好玩的……”
“其实也不完全是,我出逃的根本原因,就是你刚刚说的引导。”玛蒂不顾萨斯的诧异,接着往下说,“就是因为有引导,那错误的方向就是引导结果。我觉得,天空城在有意地集中全世界的人才,把他们监禁起来,控制他们可以利用的资源,限制了整个世界的技术发展。”
这话一说完,便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了,仔细这么一想,很可怕。他们限制人员的出入,限制了空间的大小,注定这样一个小小的空中阁楼是什么也发展不起来的,偏偏这里聚集了大量人才,还引导他们进入了错误的研究路线。
“那你的研究路线是什么呢?”萨斯发现玛蒂的年岁与自己差不多,应该是已经成年了,她应该也有着自己的研究路线了。
“终于问到重点了。”玛蒂欣慰地笑了,“我是一个话痨,可是天空城的居民都不太爱和别人交流,于是我决定研究一个可以陪我聊聊天的东西,而且它还要能和所有人聊上天。”
这个说法听起来很委婉,但萨斯知道,玛蒂所谋甚大,她妄想打败天空城所有的英才,制造一个全知的东西,可是玛蒂本身都做不到全知,要怎么样让她的造物全知?
“然后,我的想法就被老师知道了,我的老师是一个圣-达尔丁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员,她的研究方向是儿童教育,所以就来我们学校实践研究。不得不说,她的研究很成功,我们的收获很大,可也正是她,掐断了我的研究路线。她把我的研究方向,告诉了研究院的一名前沿研究员。然后那个研究员就来找我,跟我聊什么构建智库之类的东西,但是跟我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看来确实是一个话痨,也确实像她说的一样,天空城的人对自己的研究是十分热爱的,只可惜萨斯听得半云半雾,只能打断玛蒂。
被打断的玛蒂很不爽,但为了晚饭她没有发火,说了很多题外话确实是自己在浪费时间了。而且说给萨斯听也无异于对牛弹琴,还是好想造出能和自己聊天的东西啊。
“外界能与天空城的个人联系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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