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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动摇的心

第12章 动摇的心

(蓁汐的视角)

今天是来魔界的第115天。

在昨天与巴尔托利奴的战斗之后,有打扮成卫兵样貌,拿着武器身穿甲胄的魔族来到了战斗现场,但奥露伊推着我向前,说什么“这家伙就是维夫基娜斯,这件事就不用上报了,我们会自己去说的”,这样糊弄了过去。

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拆穿吧?虽然到时候我们应该就不在这儿了。

而且怎么说呢……感觉……我们越来越被这里的居民畏惧了。如果走在路上,两边的魔族都会垂下头,试图隐藏自己。唉……算了,还有20天我们就离开度阿姆汀了。

昨天刚确认完巴尔托利奴离开,我就又被茜雅扑倒了。

唉……

“谢谢你。”——“不用谢。”

这样的对话结束之后,脸上就被狠狠地嘬了一口……

当时柏琛的表情好像有点怪。

然后今天,我刚一出房间,就发现茜雅他们都在旅店外面。茜雅和柏琛在一片空地上打架,奥露伊坐在一边看。

我走到奥露伊身边。

“奥露伊,要制止他们吗?”——“不需要,这可是决斗,打扰他们也太不解风情了。”

“诶……这次又为了什么?”——“你啊。”

“请别开玩笑了。”——“是真的呦。”

我索性也坐在奥露伊身边,看了他们一小会。

两个人都赤手空拳,茜雅凭借她的一身怪力,而柏琛用上了【紫曜炁】。虽然打得有来有回的,但他们两个应该都有着分寸,都没有朝对方要害攻击过。

这样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希望他们不要受我治不好的伤。

……

随着决胜的一拳,茜雅赢了。柏琛倒在了场上一边。

茜雅走过来,叉着腰,一脸骄傲地站在我的面前。就算你摆出这副表情我也没办法夸你啊,毕竟是在打架。

我刚刚站了起来,背后就被奥露伊拍了一下,她招呼着另外两人:“既然已经打完了,那就去吃早饭吧。”

“好。”我们三人齐声道。

但是到底为了什么才打架呢……嘛,算了,就当是他们两个一大早在实战演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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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琛的视角)

昨天,汐又被魔族缠上了,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敌人。

竟敢伤了汐,我绝对饶不了他!

可话虽这么说,但不算茜雅的话,那家伙的实力比我们三个加起来都要强。全程几乎全是茜雅在战斗,我什么忙都没帮上……那种程度的战斗,我根本参与不进去,只会碍事……

仅凭我现在的实力,竟然连守住汐都做不到……

汐为了茜雅,勉强自己直面恐惧。——她动怒了。如果被诋毁的对象是我,她会不会也也愤怒成这样呢……

真可笑啊,我竟然因为汐身边有个和她关系特别好的女性而吃醋了。

茜雅·婓姆拉,她也说过要保护汐。而和我不同的是她做到了,托她的福,汐安然无恙。她甚至还能安慰好受惊吓的汐。

当天晚上,她把我叫了出去,到旅店外的一片空地上。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她特地找我要说什么,以前她基本只和汐说话的。

从旅店的房间到外面的整段路上,她一言不发,我便直接开口:“特地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你,喜欢汐儿吗?”

呃……我……

“我……喜欢……吧?”

为什么要加一个“吧”啊!?我这个人!……但是,站在她面前,我对于自己的这份感情总好像没什么自信……

茜雅瞪了我一眼,“停顿太长,太含糊其辞了!”

被这样骂了……

她直了直身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高一些,指着我的鼻子说道:“我喜欢汐儿的。”

“啊?”

这什么意思,额……哪方面的喜欢?……这疑问好傻,我明明心知肚明。

“没听清?我喜欢汐儿,我爱她。听见了吗?汐儿是我的,不会让你的,不要想和我争!”

“……”

沉默了许久,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茜雅则一直保持着这种盛气凌人的姿态看着我。

终于,我开口了:

“……明天,打一架吧?”——“嗯?可以。”

她爽快地答应了。

结果是我挑起了这场打架。

明明我也知道结果只会是自取其辱。为什么,为了什么?不清楚。

然后,我输了,躺倒在地面上,放空大脑地望着天空。我心里也知道,自己不光是输掉的不只是第二天的那场打架,还有各种其他层面的。

汐她啊,从在难民营的时候到现在,这几个月已经改变了特别多了。从一开始不吃不喝的“植物人状态”开始好转,会吃饭、会睡觉、能交流、能学习,但是她仍活得像一个没有自我的机器,由“植物人状态”动起来的原因也不过是奥露伊给了她一个目标。

而这一切在茜雅出现后都变了。

那个黑发的古灵精怪又痞里痞气的丫头,性格与汐正相反,也不怎么讨人喜,推崇以暴力解决万事。自从她出现,就一直缠着汐。在我看来,她只是一个劲地对着汐又搂又抱,一点没考虑汐的感受。

但,却是她把汐的内心从阴影之中拉了出来,拉到了有光的地方。

在与巴尔托利奴战斗后,汐和她抱在一起——笑了。

我这才意识到,汐,在这些日子里,竟然完全没有笑过!这是第一次……

即使我这样不善揣测心里的,也能看出来,那可不只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想必茜雅也清楚,汐是真心地接受了她、信任她,所以才袒护她;汐呢……也是出于类似的理由吧?

说起来汐的笑容是真的好看啊,毫不夸张地说,一笑倾城。我终于开始理解为什么会有不惜代价只为搏妃子一笑的君主了。

我为她终于开始脱离当初的“终焉霜临”造成的悲伤而高兴,我由衷地替她高兴;但是……与此同时一股等大的挫败感从心中涌出。

我告诉自己:我喜欢汐,我要保护好她,要为她着想、让她开心。

但是使她改变的人却不是我。

那之后,汐笑得多了,像从难民营出来时一样,改变得很迅速。她的话也稍微变多了些,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气氛也没有那么压抑了。有时候,不……是经常,可以看见汐和茜雅腻在一起,她们两个有说有笑的……

所以,分成了现在的小群体——汐和茜雅,我和小矮子。

大部分时间,像是吃饭、整理装备,我们四人都是一起活动的,但不知从何时起汐和茜雅会单独坐一张桌子。

只有四个人的队伍还分出小团体,这事是好是坏我也难下定论。

“小矮子,你怎么看待她们两个的关系的?”我一直盯着另一桌的汐和茜雅她们两个,问道。

“茜雅如果个男的,她们早就成了吧。”小矮子也一直朝她们那边看。

是吗……

输了,输得很彻底。

无论是实力,是觉悟,还是对汐的影响……都被茜雅比下去了,即使汐现在可能对和女**往有点抵触,但两人走到一起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吧……

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像小矮子之前说的玩笑话那样……颜即正义……喜欢她,只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小矮子……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难说,虽然我更倾向撮合你和蓁汐,但是这情况……你胜算不大。”

就是说啊。

对了,我是追着汐才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是现在她身边已经有其他人了……那……

还需要我吗?

“人类,怎么了,哭丧着个脸?”

“没……没事。”

…………

汐今天出去外面绕了,和茜雅一起……我和小矮子依旧待在旅店一楼。

自那次战斗之后,他们两个就变得十分要好,这亲密的程度肯定已经多少逾越了普通闺蜜的程度。

茜雅对汐抱有的情感可不是友情,至于汐是不是也对她有着一样的感情我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汐只是因为太久没有正常的女性朋友,所以现在看见茜雅这样很像人类女生的才会有点喜不自禁?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好了。

虽然当时被茜雅比了下去令我有点消沉,但冷静一想……

我不一定完全没有机会对吧?

说起来今天回来的好慢啊,以前汐早早就结束了这一趟散步了。毕竟度阿姆汀只有卖东西的地方,什么娱乐也没有。

那个影魔不会把汐带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去了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回来了——!”茜雅大叫着,跨进了旅店的大门。

“哦……嗯?你这头发怎么回事?”

我盯着她。

总感觉……她好像有哪里跟以前不一样了?哪里……emmm……

“你烫发了?”

——“嗯?啊,好像是叫‘烫发’,嗯,是啊。”

本来茜雅的头发,和汐一样也不扎起来,自然披散着,是一直垂到肩下的黑色直发;但是现在刘海和发梢变弯了,烫成了微卷。

真难得啊,这个暴力魔族居然会花心思打扮自己。

“新发现了一家给兽人做毛发护理的店,新出了烫发的服务,就和汐儿去看了一下。”

“诶……我还以为是汐给你烫的。”

因为毕竟她会用火魔法嘛。

那么说,汐也……

汐也烫成这样的微卷,感觉会很不错呢,因为她的头发很长。

我左右侧了侧头,去看躲藏在茜雅身后的那一团白色。

汐从茜雅身后站了出来,手指卷着细长的鬓发,抿着嘴唇。看来是被茜雅强拉着去的啊。

——汐只烫了两缕鬓发,头发垂在脸颊两侧。应该叫做波浪卷吧,弯曲程度比茜雅的要大些。

“那个……因为茜雅非要体验一下,所以……唔……别盯着看了。”

为什么会不好意思?家里有什么不允许烫头发的传统吗?

“拿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草碾碎涂在头发上,再用火魔石烘烤,头发就卷了,很好玩的!”

不知道为什么,茜雅倒是十分兴奋,意外地发现了她居然还有烫头的爱好。

我接着凝视着汐的头发,“emmm……看习惯了的话还是挺好看的。”

“为什么要看习惯才行啊?”

“因为一般没有人烫染头发只弄两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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