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啊,这融合程度也太低了吧?”
看着呼吸再度回归正常的醉汉,宁修远却蹙起眉头,陷入了自我怀疑。
治愈奥兰多和击杀奥兰多,分别令他融合了八分之一超凡特性,合计约等于四分之一。
这是他现在能够轻松欺诈醉汉器官衰竭的根本原因!
问题是,那两次对疾病欺诈者的使用,令他直接融合了四分之一超凡特性。
这次融合程度怎么低得令人发指呢?
连千分之一都不到。
莫非欺诈也分人?
还是说,融合越到后期,难度越大?
宁修远吸了一口气,心中思绪不定,手中不停,又一只老鼠爬到醉汉嘴边撒了一泡尿。
这次是另一种病毒。
作为瘟疫之门徒,宁修远无法凭空创造瘟疫,但他能控制瘟疫。
凡他接触过的瘟疫,皆会为他所用,化为他的“信徒”。
目前宁修远已经从自己、老鼠、飞鸟等身上搜集到上百种病毒,病毒库不算丰富,但也足够他实验一段时间。
没多久,醉汉又不行了。
宁修远无奈叹了一口气,手起刀落,杀死病毒,欺诈衰竭器官,继续指挥老鼠撒尿,周而复始。
但醉汉却不是在周而复始。
他一会儿呼吸衰竭,一会儿浑身长满疙瘩,一会儿呕吐腹泻,一会儿发烧痉挛……
各种疾病的表现特征,在他身上轮番上演。
这边刚好,那边又出现。
痛苦和舒缓两种表情,轮番争夺着他面部高地。
直到东方隐隐泛起一丝鱼肚白,宁修远才意犹未尽的砸了砸嘴,终止了实验。
“兄弟,谢谢你的无私奉献,作为回报,你这一身大大小小的毛病,我就顺便帮你治了,不用谢。”
宁修远在醉汉身上完成最后一次欺诈,感受着又融合一分的疾病欺诈者,终于心满意足的遁入夜色。
——·——
“奥布里?奥布里?”
若有若无的呼喊声,从天边传来,最终越来越大,将奥布里从梦魇噩境中拽了出来。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儿,浑身直哆嗦的问道:“这是哪里?”
他老婆一脸愤怒,厉声臭骂:“你看看这是哪?睡马路边,一夜未归,拉了一裤子不说,还吐得满身都是,你还有脸问我?”
奥布里闻言却忽然崩溃得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我再也不喝酒了,我再也不喝酒了!”
他老婆怔住了。
根本没想到素来嘴硬暴躁的丈夫,竟然会哭成这个样子?
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夜奥布里做了何等可怕的噩梦。
以至于,每当酒友问起他为什么能戒酒时,他总是脸色苍白,缄口不言。
问急了来一句——那是主对我的惩罚!
——·——
宁修远显然不知道,他这一夜实验对一位中年老男人造成了何等严重的心理创伤。
不过,就算知道了,估计也无所谓。
回到旅店,宁修远整理起这一晚上的收获。
首先,他已经筛选出几支低致死病毒。
至少在醉汉身上,除了引起发烧之类轻微症状之外,并未进一步危害患者身体,或者说危害程度不深。
以现代医疗手段,治愈不是问题。
下一步,他需要将这几支病毒投放出去,检测一下传播性。
其次,疾病欺诈者超凡特性再度融合了百分之一,虽然不如在超凡世界两次融合的多,但终究是融合了,这让他的力量又强大一分。
宁修远觉得如果他能在这个世界推广医者声望的话,他的融合效率将会更高,力量必然会更加强大。
最后一个收获,姑且称为收获吧。
宁修远的瘟疫门徒,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几乎毫无融合痕迹,力量更无增进,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瘟疫门徒没有发生躁动。
一直处于“活跃——平息——活跃”的状态轮回中。
“看来我之前对瘟疫的理解错了,我一直以为瘟疫其实就是病毒的代名词,实则不然。”
宁修远趴在窗口,吹着晨风,沉吟着。
“瘟疫瘟疫,名字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只有‘大规模’感染,甚至‘指数级’感染,才有资格称为瘟疫。单一感染,那不叫瘟疫,只能称之为疾病。”
“换言之,想要融合瘟疫门徒,还得大规模散播瘟疫,小范围感染没有任何意义,最多安抚超凡特性罢了!”
宁修远喃喃自语着,感觉已经摸到三分瘟疫门徒的脉络。
之所以说是三分,那是因为宁修远记得鸟嘴怪人曾操控着牛尸,甚至一名武装人员,打开他的房门,攻击于他。
既然瘟疫门徒是从他身上获得的,那么为什么他不能操控尸体呢?
宁修远觉得这里面还有潜力可挖。
或许等他彻底融合瘟疫门徒之时,就是这个问题迎刃而解之际!
思考完毕,宁修远一边指挥着鼠群飞鸟传播瘟疫,一边转身离开,准备出去吃早饭。
不想,就在宁修远转身的那一刻,他身体突然微微一顿,旋即恢复正常,离开窗边。
旅店楼下,一只鸽子扑棱着翅膀,在路边一个垃圾桶上落了下来,歪着脑袋看着不远处一辆破旧皮卡车。
车里,一名白胡子老人正直勾勾盯着宁修远,同时打着电话。
说实话,要不是皮卡玻璃没贴反光膜,宁修远甚至差点没发现这老人。
这是好奇他这外国人相貌?
还是……监视他?
宁修远心脏陡然提了起来,除了必要咽喉要道留下飞鸟监视之外,撒向全镇的飞鸟老鼠,全部召集而来,在旅店周围执行拉网式搜查。
“扑棱棱!”
一群麻雀飞过街道,并未引起半点波澜。
这种喜欢成群结队的鸟类,偶尔叽叽喳喳落满院落,又叽叽喳喳成群飞走,再正常不过,没人会在乎它们的出现。
“看起来一切正常啊,难不成只是一场意外?”
宁修远蹙起眉头,他并未在附近发现什么异常人员。
此时,皮卡车里的老人已经打完了电话,但他并没有驱车离开,反而将目光落在旅店门口,似乎在等宁修远出现。
这一刻,宁修远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自从踏入这座小镇,他一直通过飞鸟监视着自己周围,完全没有察觉到被跟踪迹象。
既然如此,楼下这位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说他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基金会成员?
故意以老者形象出现,就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心?
一连串疑惑从宁修远心中冒出,他略一沉吟,索性下楼找到艾丽莎,连比带划,让她送一份早餐上去。
——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若对方真是基金会成员,大不了提出马灯,曝光身份,有上次收容经历,他相信基金会轻易不敢拿他怎么样。
如果不是?那他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谁盯上了他?
早餐很快送了上来。
一杯牛奶,一份甜松面包、一份夹了腊肠和熏肉的咸面包,以及两份蓝莓塔。
甜咸搭配,十分丰富。
宁修远通过瘟疫门徒,检查了一下早餐,确定无毒之后,这才放心食用。
大约上午十点多钟,监视老人驱车离去。
不过,宁修远却在另一个方向,又发现了一名坐在老爷车里的老人,他目光若即若离的盯着旅店大门,行迹十分可疑。
至此,宁修远基本已经能确定,他被监视了。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监视我!”宁修远喃喃自语。
疾驰而去的皮卡车上,一只老鼠贴底盘缝隙中,空中三只麻雀一只鸽子,交替跟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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