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不言觉得自己一定是在被方师兄丢石头的时候丢中了脑袋,因此昏了头。
对吧对吧,他肯定是被砸傻了,不然怎么会把李师姐的话误听成做道侣了呢。
那自然是听错了的乌龙嘛。
稀里糊涂地自我安慰一通,洛不言面带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异常真诚地与李微歌对视,眼眶里的自责快要溢于言表。
他怎么能误会天真善良的李师姐呢,真是需要好好自责一下呢。
“师弟,我说我们做道侣吧!”
李微歌完全不知洛不言的心思,只是奇怪一向善言的师弟怎地沉默了,以为没听懂她的话,于是再次重复,白天鹅般的脖颈伸着,满脸的期待。
洛不言的微笑瞬间凝固。
他是真的蒙圈了,李微歌那一脸兴奋导致的红晕宛如火烧,偏偏又是开朗的笑容,洛不言有点犯傻,搞不懂其中奥秘。
但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对道侣这个词似乎有着误解,对洛不言来说,道侣道侣,便是修士之间作为情侣的一种称呼。
那么以此类推,难道李师姐想跟他做情侣?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洛不言便打了个冷战,不知怎地,脑海里莫名浮现安允浅那张妩媚得叫人窒息的无暇脸庞,再看看面前姿色同意不差的李师姐。
虽说也是一位仙女,但这个仙女要表达的意思与他,大概是有出入的,洛不言瞧瞧正歪着头靓女疑惑的李微歌,心道李师姐应该不会是那么饥渴的人。
“李师姐,那个……师弟来自穷乡僻壤,对于道侣一词比较陌生,能否请师姐解释一下下?”洛不言忐忑问道。
“师弟你不知何为道侣啊,吓我一跳,我还还以为师姐被讨厌了呢!”
李微歌对洛不言的态度亲近了不少,装模作样地按了按饱满酥胸,笑道:“道侣就是一种伙伴之间的羁绊关系,两人或三人在一块儿修行,这种关系仅次于亲人哦。”
原来是一种单纯的伙伴关系呀,洛不言虚惊一场,擦擦不存在的冷汗,问道:“李师姐怎地突然想和我结为道……一起修炼呢?”
道侣两个字的误解早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洛不言委实说不出那两个字来。
听了洛不言的问题,李微歌不再嘻笑打闹,端正婀娜有致的身子,正色道:“你是安仙子领进门的,这些话不该由我与你说,我只能告诉你个大概,师弟你的肉身乃至天赋,都属于万中无一的存在。”
“这么厉害?”
洛不言惊疑,下意识打量了两下自身,除开那件华衣似乎便再没了出色的地方,但李微歌说得胸有成竹,不像是哄他,难道他真是个修行天才?
“何止是厉害,简直到了叫人惹火的程度,我现在甚至想直接把你给吃了。”
李微歌小脸微微发红,洁白柔荑似的手臂威胁般在洛不言面前划弄两下,说出的话大胆直率,俨然摇身一变,成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小魔女。
“唉,为什么师弟你偏偏是安仙子领回来的呢?”
没等洛不言说话,李微歌又一次长叹道:“我现在还不能对你干什么,若咱俩真做了什么,安仙子必然不会放过我的。”
洛不言顿时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露出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道:“李师姐不要戏弄我了。”
“好啦,师姐又不会欺负你,干嘛表现得这么害怕。”
李微歌看少年的那一副宋洋,噗嗤一笑,晶莹小手捂住嘴角,。
洛不言确实怂了,低头化身干饭人,风卷残云地抹净了所有碗碟,李微歌瞧见洛某人的狼狈,也不忍心继续调笑,道了声再见,一道光闪过,她便离去了。
临走时李微歌还特地嘱托洛不言,叫他好生养着,洛不言诚恳答应,然后等师姐前脚刚走,他便跳下了床。
肌肉的酸软无力几乎快要消失,想来是李微歌在他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治疗手段,这份情放到心里记下,慢步走出屋子,落座亭子中央,看午后的万丈悬崖。
洛不言有些唏嘘,三个多月平淡如水的日子过习惯了,每天一到饭点,有仙子姐姐或者美丽师姐挎着竹筐来送饭,于是理所当然地觉得生活就该是这样的。
直到今早遇见了那所谓的什么方师兄。
当方师兄眼都不眨一下,朝他使用重压力场等法门,还时不时丢个石子折辱一番,洛不言方才惊醒,忍不住流了满背冷汗。
他想起来这已经不是原生世界了,这里是高玄世界,讲究的弱肉强食,而弱肉强食难免离不开死亡二字。
洛不言发现自己过得太舒服了,丝毫没感受到危机感,也就良心发现,不忍安允浅忙不停蹄的模样,所以产生变强的想法。
然而这些只是出于一种自私的心理,洛不言的想法很肤浅,甚至很低俗,他只是希望那洛神一般人儿的仙子姐姐可以多陪陪他,却是在于安允浅的姿色。
安允浅很好看,洛不言喜欢被这个对自己很好,又很好看的仙子陪伴着。
原因无他,说的难听点,洛不言会自认为他和安允浅还没有多少深的羁绊,两人的感情在洛不言眼里,只有三个月饱饭的感谢,以及安允浅经常故作亲密的莫名感触。
所以真让洛不言说什么为了安允浅,拼了命去修炼变强之类的话语,他是说不出来的。
或许对安允浅来说,他是个重要的人,可是洛不言不知其中道理,在他眼里,安仙子就是一位仙子,高高在上,只可远观,连带着对于他的好,都一同变得虚幻。
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不现实,太假了。
洛不言贸然拜访了这个世界,新的父母先行逝去,便独自飘零了二十多年,世间冷暖见的多了去,别人对他的欺辱通常是要举着拳头打回去的。
就例如长到十岁左右的年纪,洛不言回到老家,手中拎着红砖,找上了那些欺辱过他的人,一个一个,脑袋上鼻子上,砸得他们红的血一股脑涌了出来。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有做人的感觉,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人。
但后果自然是严重的,打坏了人不可能安然离去,被打的人叫来了更多的人,洛不言差点离开这个压根就不美好的世界,被人一路拖着,扔回了他的新家。
洛不言学乖了,他一介凡人,是对抗不了世间不公的,便收了心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忍他一手。
如此,他得以安全活到了现在,久而久之,往后洛不言对待凡事的第一反应,便是总想要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我可真是……”
他突然笑了,淡淡的,有些苦涩。
……………………
傍晚将至,竹筐落到洛不言面前,微微抬头,是安允浅那张笑脸。
“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洛不言挠挠头,语气诚恳,他隐约猜到应当是李微歌透露了他气血亏空的消息,或者再严重点,仙子姐姐已经知道了早上那什么方师兄的事情。
他答应过安允浅,不会让对方担心,可是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显然都会让仙子姐姐烦恼。
安仙子微微一怔,她原本估摸着洛某人见到她之后的首要反应是惊喜,然后会说你怎么来了,结果洛不言出乎意料,直接选择了开口认错。
“担心的话,定然是有的,但除了担心,也有点欣慰。”安允浅一边从竹筐里端出热气腾腾的饭菜,一边柔声道。
洛不言看着她,等着听接下来的话。
“我欣慰,是因为你是个很厉害的人,什么气血亏空,亦或是受人欺辱,你都表现得很平静,好像遭受的那人不是你似的。”
“有种长辈对晚辈训话的意思。”
“那你就当是长辈对晚辈的训话吧。”
安允浅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那绝对是再也找不出第二拥有相同美丽的物什,察觉到洛不言看自己看得发呆,心中不禁涌上一丝欣喜,道:“反正你总是把自己保护的很好,对吧?”
此话一出,洛不言刚要端起饭碗的手瞬间停滞,目光转而投向面前仙子,其中蕴含着不可思议,和穷途末路的无奈。
洛不言兀地紧张起来,脸色微微发白,嘴唇嗫嚅,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一切的一切皆是说来话长,他没办法短时间内和安允浅说清楚自己的心境。
纠结之中,忽而有白玉般柔顺的柔荑伸来,摸到洛不言的侧脸,使劲捏了捏。
“早上那人名叫方祁。”
却是安允浅主动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他自称是我师兄。”洛不言老实回答。
“然后呢?”
“然后,我不认为他是师兄,李微歌师姐说了,这仙山是你的私人物品,外人不得轻易入内,想必那个方什么是宗门内某个厉害人物,而且对你有意思的那种。”
“是埋怨我给你招了麻烦的意思么?”
“不会。”洛不言表情平静,语气听不出一丝波动:“我只是和你说我的推断。”
听到洛不言没有怪责的意思,反正安允浅是信了,嘻嘻一笑,旋即表情冰冷:“他是长安阁里的一位长老,地位颇高,平日我这仙山他人是进不得的,可能知晓了你的存在,叫他耐不住性子,竟擅自突破我的封印。”
长老啊,那以后报复起来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了,洛不言暗自思考,嘴上道:“不过他倒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指点了我一会儿,我的肉身还因此得到了精进。”
他在埋头苦吃,吃了片刻后察觉到仙子姐姐一直没有回话,屋内静悄悄的有些瘆人,急忙咽下口中那点饭菜,抬头,见了安允浅通红的眼眶。
“仙子姐姐?”洛不言声音不自觉的颤抖。
“小家伙,你有一点让我很不喜欢,却偏偏叫我怪不起来,你年幼受苦,让你习惯了作茧自缚式的自我保护,你我又是初见,未曾一起经历过风浪,所以你对我不够自信,对与你在我心中的珍贵程度不够自信。”
安允浅娇躯缓慢靠近,洛不言下意识想要往后推,结果仙子率先一步扳来他的手臂,眨眼间动弹不得,缓慢的动作此刻看起来却显得不可阻挡。
“你说,有什么样的互动,会让你对我的自信迅速提高呢?”
两人脸庞凑近到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温热甜腻的气息吐在洛不言的脸上,热气撩得心痒痒,温婉的仙子仿佛化身洪水猛兽,要一口吃掉手无缚鸡之力的某人。
“洛不言。”
“在!”洛不言眼皮直跳。
“我美么?”
安允浅樱唇含笑,耳根染了熏红,像是寒冬腊月里的百花绽放,直叫天地都失了颜色,小嘴微张,宛若口中衔花,却又眼含风月。
她急急躲进了他的怀里,小脸紧贴着那壮实了许多的胸膛,香肩微微颤动,这是第一次在两人都还清醒时做出的大胆举动,旋即抬头,面对面,春暖花开。
四片唇瓣,在下一秒,轻松温柔地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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