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任千雪只感觉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很不明白。
龙灵儿很漂亮，单看面容和任千雪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身材更是稳压任千雪一头，更关键的是，她和夜鞅的关系绝对要比自己这个认识了几个月的人要好得多。
所以……任千雪很想知道为什么。
“做错了事，所以……这是惩罚。”龙灵儿又一次晃了晃自己身上的锁链，语气中并没有带着抱怨或者其他负面的情绪。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怕的平静。
任千雪沉默不语，龙灵儿坐在泉边，两只脚随意的撩拨着泉水，过了一会，她说道：“想要他喜欢你？”
任千雪点头，但心情很是低落。
“很简单，只要他喜欢的人死了，就可以了。那家伙喜欢她，并不是出于感情，而是誓言，不然……也不会一千年不见面。”
“不过你就不要想了，你连我都打不过，更别说和她打了”
“师傅他……多大了？”任千雪敏锐的察觉到了龙灵儿字眼中的‘一千年’这个数字。
龙灵儿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是……我和他认识三千年了。”
也就是说师傅至少三千岁以上？
原本任千雪认为自己是老牛吃嫩草，结果……原来自己才是那根草。
不过……能活这么久，那师傅肯定是有修为的才对。可为什么她探查的却是经脉全部破碎？
“师傅他是什么修为？真仙……还是？”
“他啊，现在的话，他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龙灵儿嘴角不自觉的挂起微笑，回忆到与夜鞅有关的任何事都会让她的心情不自觉的变好。
任千雪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吗？”龙灵儿突然问道。
任千雪抬起眼帘，眼中闪过丝丝迷茫。
她对自己的自信产生了动摇，以往她还觉得，让夜鞅喜欢上自己只是时间问题，但现在……她没有了那种自信。
要离开吗？反正自己很难得到，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哭哭等待？
还是继续追求那渺茫的希望呢？或许若干年后，他会喜欢上自己呢？
离开的话……自己还能去哪？
在外被人追杀，现在离开……自己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真相……又是什么？
或许……选择先了解他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想知道，所谓的真相。”最终，任千雪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她选择留下来，哪啦只是为了能活下来，她也选择留下。
龙灵儿微微勾起的嘴角垂下，严肃道：“有些东西，我不能说。不过你都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有没有听到些什么？”
任千雪皱眉想了想，还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师傅之前说过一个词，是：人族唯一真仙。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有其他的真仙吗？”
“对啊，还有其他真仙。而且就算是真仙之上的存在，也有。”
“所谓的万古唯一真仙，不过是一个骗局罢了。人族有一位真仙，而且只能有一位真仙，这个数量是不会改变的。其他人哪怕有晋升真仙的能力，也只能被卡在半步真仙境，直到上一位真仙死亡。”
“这是天道的规则，每个种族能够存在的真仙境都是固定的，就拿我们龙族来说吧，我们龙族有四位真仙境龙王，但也只存在四位真仙，其他龙族比如说我，修为会被卡在半步真仙境，哪怕我已经有了晋升真仙的资格，登仙路也不会为我开启。”
“所以……才会有一千年前，我们反抗天道的战役，也是……我们最不自量力的一次。”
龙灵儿的眉眼低垂，双拳不自觉的握紧。
任千雪的注意力被完全的吸引，似乎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那是恐惧，绝望，不甘，愤怒等情绪的集合，宛若末日一般。
“那一次参与的真仙就有整整十一位真仙，半步真仙境的强者更是有五十七人，结果……我们被天道的一个只有半步真仙境的化身，全部击败。”
龙灵儿的语气并没有什么波动，就好像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只是发白的拳头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十一位真仙无一例外全部陨落，五十七名半步真仙只剩下了四人。”龙灵儿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就是那四个人之一。”
任千雪沉默不语，她想象不到当时的情况，对于只有圣境巅峰的她来说，超过圣境的战斗便不在她的认知内。
“那……师傅他，也是幸存者之一吗？”等她问出来，才知道自己的问题多么愚蠢。
这不是废话吗，既然师傅能活下来，那肯定是幸存者啊。
可龙灵儿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人族的真仙死后，本来他是最后可能成为下一个下一个真仙的人，因为在所有半步真仙中，他是最强。哪怕是真正的真仙境，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但……想必你也知道，他现在是一个普通人。”
“是这样的，我之前探查过他的身体，发现师傅体内没有一条完整的经脉，全部都是断掉的。是那场战斗之后的后遗症吗？”任千雪也坐到了泉边，全然不管泉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衫。
龙灵儿低头看着被搅动的泉水，像是回忆起了不开心的往事，说道：“不，他是自己废的。”
任千雪身体一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身旁的女人。
只因为她的话过于骇人听闻，废掉自己的修为是什么概念？只差一步便可以登顶世界最强，可结果却是自己废掉了自己？
换作任千雪，她是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放弃自己几百年以至于几千年的辛苦修炼。
她也是一点一点的修炼到今天这个实力的，所以她更加清楚这份力量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龙灵儿见任千雪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不由得讪笑道：“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没有人能够废掉他的修为，除了他自己，所以不要觉得骇人听闻，他的修为，只能是他自己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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