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拉伊是个常年阳光灿烂天空澄澈的海滨城市。这里盛产酒、诗歌与美人。
经常能看到路边小摊烤面包卖鱼的小贩在吆喝,也可以看见卖唱的艺人在酒馆拉琴诉说英雄与豪杰的传说。这里的房子都是绿色砖瓦的屋顶,鳞次栉比的绿瓦白砖排成一排排。
正午阳光恰好使人昏昏欲睡的时候雪夜来到了这里著名的一间酒馆。酒馆门前坠着两个油灯,花体的招牌上挂着几个绿油油的酒瓶,写着“待君归来。”
“这里的人一定很喜欢绿色。”雪夜双手抱着肩斜靠在门前。扯了扯兜帽。她幻化了一身漆黑的长衫,显得她修长而阴森,兜帽半遮住脸。
“大白天的穿成这样,你这样不是更可疑了吗。我们是来找人的。你穿的像个杀人的。”奥菲从项链里露成半个灵体飘在空中,“变成一个衣着华丽的大小姐公子哥啥的不是更好打探消息吗。”
“这叫低调。低调。”雪夜随手从空中拿出一瓶冰可乐滋滋地喝。可乐冻的很新鲜,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冰冷。
“你绝对对低调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奥菲说,“眼看快到中午了,进去看看?”
“你说的那个帮手,真的在这个城市吗。”
“她应该就在这里。不过她会不会和你走,还得看你的本事了。”
“你的意思是跟游戏刷好感度一样,刷够了就带人走?”
“差不多。”奥菲笑得有些蔫儿坏。
“我能说我这类游戏玩的少吗,我风花雪月没玩多久才刷了两个s支援。现实中刷人好感什么的,太难了啊。又不像那种无论你说什么她都只会增加好感的gal游戏。”雪夜的脸跨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四周暗黑颓废的气场路人看见了纷纷躲避。
“刷错了大不了重开!我就是你最大的作弊器!加油吧少女,走出第一步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奥菲小手拍拍雪夜的肩膀,“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虽然你看着很凶但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真是社恐的灾难啊。”雪夜无奈的叹了口气,推开酒馆的门踏了进去。酒馆有两层,木雕上面是云彩下几个光着膀子正在叉鱼的渔夫,有些滑稽可笑。天花板的六角吊灯竟然还绕着一圈绿色的绳子。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
酒保此时正在柜台前打瞌睡。突然被一阵敲击木头的声音吵醒了。却是一个奇怪的黑衣人。用帽子遮住一半脸,身形修长,阴影下的眼神锐利清亮,冷冷地用指关节敲着桌子,大有你再不醒来我就杀了你的感觉。
“这位……这位老爷,您要什么酒?”酒保颤着声说。
“……我找人。你这里有没有来过什么特别可疑的人?”
却是个清冷的女声。酒保心说您不就是可疑的人吗,一看就是从事杀手佣兵之类工作的狠角色,可看到桌子上那几枚钱币,立刻开始回忆起来,
“ 这位女士,我在这工作好几年了,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按理说平常来咱这喝酒的,要么是渔夫、贵族骑士老爷,要么是有点小钱的生意人,还有些赌徒、当兵的都很常见,魔法师老爷们是根本不屑于来咱这的,姑娘们也是很少来咱这地方的,即使来也大多是来带她们喝醉的丈夫和父亲回家的。
“这几天有个穿风衣的小姑娘,长的很漂亮,很罕见的粉色头发,胸前别着玫瑰,点一杯葡萄酒,下午经常坐在二楼那个地方看窗外,一坐就是一整天。看那尊贵的气度,我想着可能是某家的大小姐出来玩了。剩下的就都是些平常的人咯。您真的不喝点什么吗?”
“给我一杯你们这特产的砰砰绿酒吧。”
“好嘞,马上给您上。”
这酒的味道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奇特。是这里特产的砰砰果酿的,看着绿油油的,入口像苹果汁和雪碧混合的味道。
雪夜端着酒在二楼窗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什么时候会来呢……好无聊。”雪夜望向窗外。除了行人车马就是爬山虎。这里居民的衣服。很有rpg常用的那种中世纪风格。天边阳光正灿烂。
怎么会有人喜欢盯着这里看一整天,也太无趣了吧。雪夜百无聊赖地双手展开一个空间,“我先进去睡会儿,等会儿人来了告诉我。”
“喂喂!等人消磨时间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啊!你不想好好逛一下这里吗?”奥菲摇摇头。
“一个喝酒的地方有啥好逛的……”
话音刚落,雪夜听见一楼一阵欢呼。
什么情况,那个美死人的美少女来了?
来的却是一个戴着插着白羽帽子的男人,头发编成麻花随意的散乱着。手里拿着一个画着一只红眼的竖琴。
“吟游诗人?有意思,听听他唱啥。”雪夜瞬间收回了手里的魔方。
“现在的客人似乎有点少啊。不过我还是想向大家传唱一下这个新的故事,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啊。要是没人欣赏可就太没劲儿了。好酒无歌,就像隔夜的鱼肉一样跟树枝一样干瘪啊。”
诗人是个留着微须的年轻男子,相貌平平,却有一股狡黠之气。
“今天这首歌,唱的是一位少女的故事。”
酒馆里认识诗人的客人们纷纷举杯相撞,兴奋地拍着手,“杰瑞米,杰瑞米,来一个,来一个!”甚至有几个大汉撸起袖子吹起了口哨。刚才睡得迷迷糊糊的酒保也站起来鼓掌。
诗人开始拨弄着琴弦唱歌。声音时而澄澈舒缓,时而柔美动人,有一段音极其的激烈高昂,最后又缓缓的归于沉寂。
雪夜静静的听着。直到诗人脱帽致敬,鞠躬离开。
“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奥菲正打哈欠。
“你这家伙自己倒是睡得香啊……是个挺悲伤的故事。有一个女孩是一对很有名的艺术家夫妻的孩子,长的非常美,但像个人偶,从小就没什么感情。
“父母很担心她以后融入不了社会,告诉她笑就是快乐,哭就是悲伤,如果她无法感受别人的情绪,那只要和别人表露出一样的表情就好了。女孩听了父母的话,模仿什么是喜怒哀乐的表情,女孩被送进了魔法学校学习,天赋异禀的她成绩优异但经常觉得孤寂,因为同学和老师并不真的懂她。”
“她的内心经常毫无波动,却仍然带着温柔的笑容。因为父母说人们伸手不打笑脸人。不会为难与她。”
“某一天她的父母被一个心里扭曲邪恶的大贵族邀请去他家,共同创作一个传世巨作。
这对夫妻本不想答应,可大贵族权势滔天,甚至早派人打探出他们的女儿在哪个学校哪个班。如果不从,就派人暗杀掉他们唯一的女儿。
作品完成了,可她的父母也被大贵族无情的杀死了,因为大贵族觉得唯一的作品才是永恒的。这样再也不会出现比这更好的作品了。”
“女孩当时还在魔法学校上学,偶然听到同学们议论才知道这件事,大贵族在公众面前表现的声泪俱下,表示这是一场意外。”
“女孩独自筹备了父母的葬礼。各个亲朋好友和业界人士痛苦流涕,对大贵族令人发指的行为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父母临走前曾留给女孩一封信。女孩看完烧掉了,没人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隔天,大贵族全家被一个神秘的杀手血洗。那是一个月亮非常明亮的夜晚。整个城堡血流成河,全是尸体,甚至佣人和马都无一幸免。
“大贵族的尸体被切碎成几千块,尸体上是大片的玫瑰花瓣,他死前双目圆睁极度恐惧。
除了眼睛之外身体无一完好。有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当胸穿过了他的尸体,把他那滩碎肉钉在血红的地毯上。有人说这是报应,是神罚。也有人说这是吸血鬼、狼人干的。”
“女孩也不知所踪。而之后各个地方都开始不断发生类似的杀人案件,碎尸,玫瑰花瓣与十字架。人们称这个杀手为玫瑰杀人魔。
是一个永远徘徊在世间永无止境杀戮的亡魂。她也许就在你我的身边。”
“没错,就是她。我们的悲剧女主,停不下来的小杀手。”奥菲打了个响指,“现在只需要继续守株待兔就行了。”
“……这兔子真会有那么傻吗。”雪夜苦笑道,“我觉得她还……挺可怜的。真的要拐她和我们一路? ”
“我的姐姐在她的身上……”
“啊?”
“元气大伤的的本体啦。是沉睡在她的身体里。”奥菲纠正道,“这孩子岂止可怜,简直是倒大霉的天煞孤星。
这种命格的人很少见,身边的人经常死的一个都不剩,众叛亲离,最后孤苦伶仃的疯的疯掉死的死掉。
她的灵魂,是煞气邪气极重,极容易吸引上不干净的东西和很邪恶的宵小之辈。恶魔都嫌弃这种灵魂,他们更喜欢你这种甜美纯净的凡人。”
“是因为你姐姐吗……”
“是她生的日子和地方实在是太差了。
那个地方……是昔日支配这个世界的旧神陨落的战场,时间地点一分不差,那个旧神比我让你找的这八个邪神还要恶劣的多 。”
“她刚生下来就被旧神的残魂封住了情魄……一个没有感情和充满煞气的灵魂,对他来说是最完美的容器。
“那现在她有了吗?”
“解开了。但这是极其耗费神力的事情,姐姐只能暂时沉睡在她体内。加上自身的力量又被分裂了……非常的虚弱。”
“好恶心呐。旧神到底是什么样的神啊。”
“就是一个恶心的老混蛋。”奥菲厌恶的说,
“他妄图支配整个人类世界,搞他自己的统治,控制人类的所有一切,把人类当成他的玩具,玩弄蹂躏。
它让人们都参拜信仰它,它心情不好就发个神经,搞个末日啥的,搞死一大帮人,给一小撮人和动物发个破船到处跑啥的。
心情好就让那些给他上了很多供的教皇教宗啥的发个财,到处淫乐。这种东西根本不配被称为神。”
“我觉得你说的对。换我我也要搞死它。”
雪夜灌了自己一大口绿酒。
“好喝。美少女怎么还不来。”
“你在找美少女吗?”相当好听的声音。
“对啊,这都等多久了,无聊死了啊。”
“唉?”雪夜一个颤栗回过神来。只见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樱粉色的头发,湛蓝的眼瞳清澈如水,瓷白的皮肤。温柔的浅笑,眼角上挑,带着一颗泪痣。
她似纯白的茉莉,清纯待放,如同邻家小妹一样。眼角那颗痣却增添了几分魅惑和邪气。
她打着丝绸领巾,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胸口的红玫瑰艳丽张扬。
“……”雪夜过于震惊而膛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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