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至,高渺渺行走在路上。身旁是一片破旧的小区,残砖败瓦加之令人发麻的寂静,渺渺不得不感叹:“真亏她一个人还乐意住在这儿......”她,优小雅,渺渺恋爱四年的女友,正是住在这片小区。
“嘟嘟嘟——嘟嘟嘟——”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高渺渺赶忙接起。
“渺渺~你快到了没啊~”手机听筒中传来一阵娇嗔,是小雅。“唔,快到啦快到啦!”渺渺看向不远处的小区大门,“哎,你怎么就这么留恋这里的房子呢?老是喜欢回来住住,乖乖跟我同居不好嘛?”“略,我就喜欢嘛!”听到这话,渺渺心知今天跟这丫头是讲不清了,边说道:“先挂啦先挂啦,等等到你那儿记得好好犒劳我一番。”“嗯嗯!哧——”小雅这才把电话挂断。
渺渺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因为这片小区位置偏僻,住户也少,小雅一个人住在这边不仅上下班不方便,人身安全也缺少保障。
“唔呣,这次一定要说服她!”渺渺暗暗下定决心。
“哟,这不是渺渺嘛!”苍老的男声从大门旁传来,渺渺仔细一看,原来是门口的保安大爷,便笑道:“大爷好啊!我今天来陪陪小雅,她非要来这住,真不让人省心......”保安大爷听到这话,也表示赞同:“这片小区啊,也是越来越让人不安了,一些地痞流氓什么的总往里面走......咳咳,当然啊,不是从我这个门,而是连保安都没有的西门,西门!而且啊,最近好像盗窃案也是频频发生,哎......你可得好生劝劝你家小雅快快搬走啊。”渺渺耐心地听完大爷的劝告,便向大爷道了别,前往小雅的屋子。
小雅家在这个小区的西北部分,因此渺渺习惯从门口右拐到东北角停车场,再左拐直行到小雅家。其实这是一条很偏僻的路线,避开了店铺较多的东西大道,以至于回应渺渺的脚步声的,只有叶片因秋风吹拂而沙沙作响。本就荒凉的小区,此刻在渺渺心里更加寂寥可怖。“唔,别管这么多,专心走路吧!”渺渺猛地摇摇头,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自身上。一步,两步,三步......渺渺开始专心数起步数。
“叔.......叔叔,别,别这样!”稚嫩的童声扰乱了渺渺的思绪,一抬头,身前十几米远处,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一个大叔和......一个小妹妹?”渺渺有点迷茫。大叔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地中海发型,穿着肥大的蓝色牛仔裤,裤子上的破洞似乎并非时髦的设计,口袋里也还装着什么,身穿白色背心,露出肥大的啤酒肚,丝毫没有畏惧凛冽的秋寒。女孩则看起来不过七八岁,高马尾,黑色棉裤搭配白色高领卫衣。“应该......不会吧......”渺渺的脑中浮现出一些不好的想法,“再走进一点!”
距离只剩下七八米了,渺渺这才发现,小女孩身上本应还有一件红色羽绒服,不过它现在正躺在一边的草丛中。而大叔,正半蹲着,试图卸去女孩身上更多的衣物......大叔一脸淫笑,而女孩因为恐惧,不仅再未发出求救,连抵抗都逐渐疲软......
渺渺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要不......我还是走吧?这些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渺渺苦笑,准备绕开他们二人,“还有小雅在等我呢!可不要把自己惹进麻烦事里!”一想到这,渺渺离去的步伐也轻松了许多。
反观另一边,大叔已经成功扒拉下了女孩的白色卫衣,浑浊的眼眸里满是**——还剩最后一件灰色秋衣,这是女孩最后的防备。“啊啊啊啊——呃啊啊啊......呜呜......呜......“女孩的哭声再一次爆发,但很快又被那双油腻的大手堵上。灰色秋衣正被向上拉扯,女孩上身几近一半的肌肤已清晰可见,肚脐,再到下肋骨......大叔如同恶鬼,要将她全部吞噬。
“咚咚、咚咚。”女孩突然听到脚步声,不是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而是清晰、急促的脚步声!“去死吧!你这个变态!”一记重拳砸到大叔的脸上,迫使他向左退了几步远。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微卷发,外披黑色羽绒服,内搭灰色棉衣,下配黑色牛仔裤,眼尾发黑,眼眸虽然浑浊,此刻却充满着坚毅。
“没事吧,快走,去叫人!”渺渺朝女孩喊道。因为刚刚经历巨大的转折,女孩不由得呆滞了一下。“快去!”渺渺焦急万分,女孩听到这话,赶忙跑开。那个大叔终于缓过神来,他望了望四周,女孩已经逃开十米远,而身前一米处那个阴暗的年轻人,看来就是打破自己美好计划的元凶。“可恶!啊啊啊啊——”大叔暴怒,冲上前,向渺渺挥出左拳。渺渺看准冲向自己面部的拳头,用右手将大叔的左臂向下一推。“唔呃!”拳头并未打到渺渺的头部,而是直直地冲在了胸腔上。但这一拳并非白挨,渺渺的左手趁机掐住了大叔的咽喉,紧接着,右手也死死地掐在了上面。大叔把双手按在渺渺的手腕上,企图让他放手。
“唔!想得美!”渺渺突然发力,使出一记头槌——双方都感到一阵眩晕,渺渺趁此机会,将大叔按倒在地,坐在他的腰上。“去死啊!去死啊!”渺渺不断用出头槌,头脑的眩晕感在加重,但渺渺明白,自己只是前脑受损,而大叔要面对的是前后双重损害,与其说是行侠仗义,这样的手段更像是流氓斗殴、蓄意谋害。
渺渺逐渐感到口干舌燥,脑中的眩晕感已经让他不省人事,他能感觉到大叔的双手在做些什么,身上也传来剧烈的痛感。“应该是在打我吧?”渺渺这样想到。剧痛还在持续,身下的大叔却没了动静,渺渺知道,是自己赢了。“是死了嘛?不会吧?”渺渺这样想着,却突然发现,眼前的视野逐渐变黑......他倒了下来,在视野完全变黑前,他隐隐约约看到大叔的左手里,揣着一把染血的小刀......
“狗日的......我要是把他弄死了,我是不是要判刑来着?”
“亏我还是律师来着......”
渺渺的眼前闪过了从前的一切,他的童年,他的成长,他与亲人、朋友的点点滴滴,与爱人的美好回忆......耳边则回荡着即将分隔两岸的声音——“快!快叫救护车!”“渺渺......呜呜呜呜......”“病人内脏八处受损,外加大面积出血......”“通知病人家属吧......”“哔————”
“一切都......结束了么?”
渺渺发现,自己很想哭,很想哭。
“唔哇哇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回荡在房间内,这是新生命的自证。“是女孩儿”接生婆低声说道。此时,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接过接生婆手中的婴儿。床上,刚刚分娩完的女人尽管虚弱无比,仍向男人发出提问:“亲爱的......我们的女儿的名字是?”。男人思索片刻,将婴儿高举在空中,道:“佩萝丝,佩萝丝·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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