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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狙击的终焉之门

第三章 狙击的终焉之门

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千羽又眨了几次眼睛,确定是天花板无误了之后,在床上坐了起来,白色的被单,白色的床,“纯白的世界果然是来到了天国了么?要是再来个天使妹纸什么的再好不过了~”白千羽又是玩世不恭地说道。

“清醒点,这里是人间。”旁边坐着的面无表情黑青发少女说道,还一边在削苹果,苹果皮居然没有断开而是连成一条。

白发少年转了下头,感到头部似乎受到了重击留下来的剧痛,便不由己地皱起了眉头,“哎哟,好痛,看来是人间无误了。”

“所以说,你们还没死。吶,给。”黑青发少女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白千羽。白千羽习惯性地想用右手去接,结果伸出来的是包着满满绷带的手,别说拿东西,就连握拳都无法做到。

黑青发少女见状如此,就用水果刀把苹果切成了小块放在盘子里,用刀子插着一块伸到白千羽的嘴前。白千羽眯了眯眼,“那个我还有左手的说。你不会是想喂我吧?安德丽娅同学,我记得是这个名字。”

“嗯。啰嗦,快吃。”面无表情的少女把苹果块连着刀子一齐塞入白千羽的口中,白发少年苦笑着,只好含着苹果块,让少女把刀子抽出来,似乎是错觉,面瘫的少女脸上居然瞬间有了一点微笑。

“嗯,话说我们究竟怎么了?月夜同学现在怎么了?我们是怎么出来的?”白千羽一边嚼着,一边问道。而少女似乎也不想喂了,拍了拍手,把盘子和刀一齐递给白发少年。

“你真的想知道?也许知道了之后就再也不能回到原本无虑的世界了。”少女无表情地问道。

“嗯嗯,我很想知道。”白千羽挑起一块苹果继续咀嚼,说道。

看到确认了态度的白千羽,安德丽娅皱了一下眉头,但没说什么,就拿起一个黑色的录像带子,放进去了房间里的播放器中。

“现在是科普看片时间么?”不过只是吐槽了一下,白千羽就把目光汇聚在液晶显示器上。

白千羽看到的是夕阳街道上,蓝色的长发,熟悉的校服,还有脸孔……月夜美香,不过因为画面经常抖动,所以不是很清楚。

“这什么画质啊。”真的到了无法不吐槽的地步,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熟悉的情景顿时再现——这不就是放学一齐回家的那段么!可是白千羽的直觉很准的,有人监视他的话起码会感到不舒服。

“那个,冒昧问一句,这个摄像头不会是放在我身上了吧。”强作欢颜问道。

虽然没有说话,但安德丽娅还是点头表示默认了。

怪不得我会察觉不到,原来不是监视我,白千羽这样想着舒心一点——才怪了!

“什么时候放的?中国的隐私权就那么的不受尊重?还是我怎么惹你了?说你这个摄像头有没有拍到我洗澡什么的!”意识到了非常严峻的问题,让白千羽非常恼怒。

“就在我和你第一次对话的时候放的。放心没有重要意义的你的隐私我是不会看的,笑。”毫无负担地说出了答案。

“太好了,隐私果体什么的不会被看到……才有鬼呢!这不是看不看的问题,这是人权啊!法律保护人权,现在尼玛中国不是法治社会么!还有笑你妹啊!”差点被忽悠过去了。

不过话还没说完,界面突然变黑了,正片开始了?!

的确,画面中的是美香,而且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未知的世界,二人所进行的对话,还有逃离,以及天色暗下来躲在建筑下,见到不知名的怪物,逃窜,引到大桥上,见到许多的同种小怪物,自己的奋力反驳,最后倒在地上……

一系列的过程都记录下来了,虽然有点模模糊糊,但还是让白千羽回忆起了那天发生了什么。

原以为正片这样就结束了,但实际上还没有开始。

白千羽是晕倒在了地上,但是摄像机还是有好好工作的。让白千羽不得不赞叹一句:摄像机今晚加个鸡腿。

白千羽看着画面中的蓝发少女突然改变的紫发,还有奇怪神圣的蓝色羽衣,以及在不是很清晰的画质中也可以看见的……紫红色的眼睛,只是轻轻一挥手,便把月光汇聚到自己处,然后就是从逃亡变成虐杀,让白千羽目瞪口呆。

可是惊讶的事情还没有完,紫色的眼睛渐渐加深了红色,雨衣也开始变紫,只是轻轻一挥手,就把进攻的怪物全部从世界上抹消,如同神一样的权力。

可是高潮还没到呢~以为是低智商的大怪物结果是大Boss,让白千羽又吃了一惊,画面中的“月夜美香”灵活地躲过致命的攻击,不知道是什么紫色模糊的物体缠绕住了大怪物,然后“月夜美香”祭出了法宝,使用了大招,大怪物才断了双臂,然后落荒而逃。

震撼?不是震撼是震惊,还有恐惧,原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居然这么变态!战斗力简直就突破18W,要烧表变超级赛亚人了。

“那个,思路好乱,你帮我整理一下吧。”信息量有点大,白千羽头有点疼,缠着大大绷带的手捂了捂头。

“好吧,你们两个进入到了镜像世界(MirrorWorld)。”

“听上去好帅好中二的名字啊,好吧我先不吐槽了。那什么是你所说的镜像世界呢?”白发少年微微侧头地问道,突然似乎要接触到未知的世界,让白千羽略感不习惯。

“首先,你相信有神吗?”

“现在不相信也不行了吧,你现在说有恶魔、妖狐、斩魄刀甚至巫妖王阿尔塞斯基尔加丹我都信啊!难道真是上帝做的?尼玛我讨人厌的程度已经突破天际连上帝都知道了吗么~”

望着眼前脱线的白发少年,安德丽娅微微侧着脑袋呆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不,我说的神,不是God,而是Deity。”

“请问区别在哪里!不都是神吗?”白千羽又挑起一块苹果,吐槽道。

“不,不一样的。God是指上帝,是无所不能的。而Deity比起上帝,更接近人类,但拥有比我们强大得多的能力。不同的Deity有不同的能力,实力也千差万别,但比起人类来说都强得太远了。我们更愿意称其为神灵。”安德丽娅耐心地解释道。

“好吧,虽然不是很懂,但一旦接受了这种中二的设定之后就觉得很帅了,那镜像世界与那个什么Deity,有什么联系吗?”

“有的,因为有神灵,才会有镜像世界,镜像世界是神灵接受传承时的产物。”

“呃~~难道神灵不是一出生就是神级别的BUG兵种吗?怎么还要传承这种听上去就觉得很帅的过程啊?”白千羽惊讶地问道。

“不是的,神灵是指一种血脉的选择,血脉是如何来的不清楚,但是同一条血脉也不一定有成为神灵的人。必须是选中之人才能传承,所以神灵的数量非常少。大概几千万人中几百年也产不了一个。”

白千羽听到“选中之人”时眯起了眼睛,但很快又回到常态,开始吃剩下的苹果块。

“好吧,那神灵那么厉害岂不是要逆天?人类现在不都应该被神灵统治吗?”

“按照常理的话是这样的,如果没有两样因素。”

“请不要卖关子谢谢!”

“第一样是心态,大部分成为了神灵的人虽然有着及其强大的力量,但还是认为自己是人,还有着人类的信仰,用人类的思考方式思考。所以他们会为过上人类的生活而付出努力,遵守人类的法则,甚至会帮助人类建设,最多只是为了利益奔波而已。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也不会上战场。”

“但你也说了大部分而已,应该还有小部分不合逻辑的吧。”

“的确,会有那么极小部分的为了追求更强大的力量而堕入深渊,放弃作为人类的身份和信仰,成为真正的亡灵。这种神灵,为了力量而可以作出任何事情,甚至会不断杀戮,成为人类最大的灾难。”

“好...好吧,感觉上这类神灵强大到爆表啊。那要怎么阻止呢?”

“第二样的因素便是科技,人类的科技已经达到相当进步的一个阶段,虽然不能搬出台面,但其实暗地里每个国家都有强力的对神灵用战斗武装,你所不知道的国家不愿公开的那个经济数据绝大多数都是用在投入这个研究方面。”

“是这么一回事么!果然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啊!神灵也会死么?听上去强大到逆天了,也会被人类杀死?总感觉人类才是最强兵种啊。”白千羽吃下最后一个苹果块,感叹道。

“神灵是人类获得了异常的力量,但并不是上帝,不老不死,神灵也有寿命,也会死亡。但是亡灵为了突破这个寿命限制,会用一些遭天谴的方法。所以虽然能杀死,但很难杀死,真正在历史上人类杀死过亡灵的,十根手指都数的完,而人类作出了巨大牺牲,也只能暂时限制亡灵的行动,而无法把它杀掉。”

“好吧,不明觉厉,既然亡灵如此强大,为什么不是所有神灵都选择成为亡灵呢?”

“因为亡灵会吞噬掉他们的心智,失去心中的所爱。纵然换回了不死,却失去了价值。”

“好哲学....果然是人类坑爹的思考方式。那按照你那么说,为什么还会有亡灵呢?”

“因为啊,一部分是主动堕入深渊的,另一部分都是因为继承的能力太强而暴走失控直接堕成亡灵的啊...所以当神灵一旦堕成亡灵的时候,我们就会马上把他杀掉,不论用什么方法。”说到这里,安德丽娅似乎加强了语气,下定了决心。

“总感觉好可怕,那你们又怎么知道神灵什么时候堕成亡灵呢?”白千羽耸了耸肩。

“因为组织,所有的对神灵用战斗武装都是隶属于同一个组织的,恕我不能告诉你组织的名字。”黑青发少女一副抱歉的语气。

“不了,我猜,一定是终焉之门(EndingGate)。对不对~”白发少年一脸坏笑。

“为什么你会知道?”黑青发少女眯了眯眼睛。

“不不不就算你问为什么,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么~”白千羽指着黑青发少女的胸前的衣袋笑道。

黑青发少女顺着白千羽的手指往下看,发现自己的上衣衣袋稍微露出金色的卡片,而卡片的上端大大标明着:EndingGate。

“好吧,你赢了,但是再多的信息真的不能讲了。”黑青发少女把迅速卡片塞入衣袋。

“呃,镜像世界和神灵是这么回事,那么,镜像世界里面为什么有怪物呢?”白千羽转移话题。

“那些怪物是堕落者(Degenerate)。从何而来我不清楚,但是这些堕落者会把所有误卷入镜像世界的人类,吞噬他们的希望,将绝望的人类化成它们的同胞。”

“我就觉得当时它们只想把我和月夜同学吃了!而且一开始的大家伙是什么?”白千羽心有余悸地说道。

“大家伙?我猜应该是士级的堕落者吧,堕落者不断地吞噬希望,会不断的进化,进化成大家伙也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一直堕落下去应该会失去理智,只剩下本能,成为力量的牺牲品。”安德丽娅用左手扶着下巴推测道。

“的确,不过看上去那些堕落者很能打的样子,我们是怎么出来的?月夜同学呢?”白千羽停顿了一下,才慢慢提出这个问题,“她就是你所说的神灵?还是说……亡灵?”

“当我到达这个地方的时候,你和月夜同学已经昏倒在路边的地上,一切都回复正常,又因为你们是无缘无故地在这里,所以我才推测你们是进入到了镜像世界了。至于你们怎么出来的,我并不知道。而月夜美香受伤比你轻,已经回去了。”先是回答出之前的问题,然后安德丽娅也是脸色变得凝重,

“是的,我们查阅了许多资料,做过对比,月夜美香可能就是月弓尊。虽然是神灵,但好像不是很能控制住自己的样子。”平淡地说出了这么一句爆炸性的话语呢,然后从床底下拿出另外一些文件,递给白千羽。

“听这个样子,我好像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算了算了不理了。等等,听上去好像我昏迷了好久的样子。”白千羽一脸愕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好转移话题,接着文件。看了看文件的内容,其实就是一片羽毛和血样检测。

血样检测是一个叫大气宇都的人,好熟悉的名字,不过白千羽看下去,蛋白质超标,不是纯种的人类血?也就是神灵?

这羽毛也好熟悉,淡蓝色的好像能组成很薄的轻纱呢。

然后再看看报纸,是上次听到的新闻,大气宇都被杀害。

把所有的事情综合起来,因为昏迷得太久,脑袋有点痛,白千羽就不想思考下去。

“大概一个星期吧。”黑青发少女指了指病床床头的电子表,上面显示着2012年12月21日16点10分。

“亏了啊~~七天不见了。”白千羽叹了口气,暂时不去理这些文件。

“那我先走了,经过我们组织的技术处理,你应该等会儿就能出院了。”安德丽娅面无表情站起来,拿起文件,走向病房门口。

“好感动啊~原来我现在是工伤入院,领导来视察啊。”望着垃圾桶里的完整的一条苹果皮,白千羽坏笑着说道:“你削苹果削得很好嘛~书上说会削苹果的女人都是好姑娘哦~~”

“笨....笨蛋!”黑青发少女少见的语气出现了动摇,虽然是背对着自己,但白千羽觉得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好玩。

“对了,如果你见到了月夜美香,尽量不要提起神灵的事情,这些工作我们会做的。”接着安德丽娅便加快了脚步离开了病房,并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就像青春期少年一样。

“真~有趣!库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白发少年像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大声地笑了出来。

而与其同时,黑青发的少女背靠着医院白色的墙壁,深呼吸平静自己的情绪,右手抓住左手放在胸前。喃喃自语道:“什...什么嘛,真是笨蛋!”同时脸上真真切切地,毫无虚假地出现了一抹带有淡淡羞涩的微笑。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后,白千羽的才悠哉悠哉地说:“库呼呼,被月夜同学救了吗?月夜美香,真是有趣的人啊~”

白千羽将右手的绷带一层一层的展开,发现自己应该被重度烧伤的右手,可能以后再也无法使用的右手,已经完全治愈,连一道疤痕也没有留下。

轻轻地握了握右手,感觉没有大异,便索性用双手撑起身来,想下病床。看着自己一身的医院病人服,白发少年叹了口气,接着又发现床头有着折叠好的校服,床脚也有放好的袜子和鞋子,白千羽露出了微笑,“呵,准备那么周全么?”

白千羽刚换了裤子,连上衣都还没穿上,却听到——吱呀,病房的门开了,蓝发少女站在门口处,映入眼中的是白千羽几乎遮住了整个背部的白发,而在白发中隐隐可以看见结实的肌肉。

“那个月夜同学,虽然有点迟了,但还是要和你说,进来前请先敲门~”白千羽玩世不恭模式开启,已经完全忘掉了月夜美香是神灵的事实呢,大概吧。

“啊!对...对不起!”蓝发少女马上羞红了脸,双手遮住眼睛跑出了门外。

“不不不,不用上心。”白千羽穿好衣服后很无语。

心说尼玛一般看到别人换衣服不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么?为什么我还要安慰别人不要上心呢?

“可以进来了。”月夜美香在门外瞄了一下,确定没问题后才进来。

“我有那么可怕么?”白千羽不禁失笑道。

“不...不是的。那个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呢?又没有走光什么的。”白千羽很不以为然。

“关于那次的事......真的非常感谢千羽同学!”月夜美香向白千羽鞠了个躬。

“我有做那么多事么?应该是我人品不好连累了你才对吧。对了,月夜同学,你记得我们是怎么出来的么?”白千羽问道。

“你不记得了啊,太好了。”蓝发少女似乎松了口气喃喃道。

“嗯?什么不记得?”白千羽听不全,好奇地问道。

“不,没什么,关于那个,我也不太清楚,你晕倒后我也因为太害怕晕过去了。”月夜美香支支吾吾地说。

“呃,难道我们在千钧一发之际回到了现实?或者是用了回城卷轴?这种好莱坞的既视感真可疑。嘛~不过就这么算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福利咯~”白千羽虽然已经料到眼前的少女有所隐瞒,但并没有追问,估计是不想勾起她不好的回忆吧,转而用轻松的口吻如此说道。

“对了,千羽同学既然已经治愈了,那明天就应该可以上学了吧!”

“又要上学啊~~不对明天不是周末么?话说回来,月夜同学,你对我们所遭遇的事情有什么了解么?”白千羽话锋一转。

“也算有一点吧,但并不是许多,也就是勉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程度。”蓝发少女一脸歉然地望着白千羽。

白千羽望着眼前的蓝发少女,在心中叹了口气,便放弃了追问。

“走吧!回去了。”白千羽招招手打开房门,门外的两个家伙因为突然失去了支撑而掉在了地上,一脸赔笑。

“又是你们啊~你们来干什么啊?”白发少年眯眯眼一脸轻蔑地望着地上的两个人,一个是路人甲,一个是李若心,两个都慌忙摆摆手,说:“只只是路过而已”,“绝对不会是偷听什么的。”

“刚才很明显真实意图就出来了哦!”白千羽呵斥道,无奈之下“算了就当你们是来探望我的。”

“对对啊!我们就是来探望你的,绝对没有想要八卦你和美香的!走吧美香,我们去逛街吧!”李若心还如此狡辩道。

白千羽左手扶额,智商是硬伤,真心想说我不认识这两个二货,接着月夜美香便被掳走了,临走时留下一句话:“千羽同学明天九点学校见~”剩下卢韧嘉和白千羽。

“既然是探望我,总得有诚意吧~”白千羽又是一阵坏笑,不知道为何卢韧嘉的心底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寒意。

“你....你想怎么样?明天不是周末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让人羡慕妒忌恨的约会!”卢韧嘉同学赶忙想从白千羽的身边离开,连站都站不起来,只好爬着离白千羽远点。

“居然有人请客吃圣代耶~”白千羽眯起眼来看着眼前的路人相的少年,说着这么可怕的话语,好像连周围的空气都变的阴森起来了。

“怎么可以!我不会请客的!”卢韧嘉摸了摸钱包又是一阵眩晕。

“诶~居然还加送豪华套餐呢,现在的人啊怎么就可以这么热心呢~~库呼呼~”

“好吧,我输了~明天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卢韧嘉泪流满面地被白发少年拖出了病房。夕阳的阳光洒在一脸得意的白发少年和捂脸泪奔的路人身上。

于是,路人甲用他惨痛的经历,在他今天的日记中再次写到:坑爹的白千羽是坟蛋,确认无误,高危核能,见到必须绕行!

在白千羽和被人宰了的卢韧嘉分别的时候,卢韧嘉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老白,周日去不去长隆?”

“没兴趣,还有叫我老白你好意思么。”白千羽打了个哈哈,“你自个儿哪里凉快哪里玩去吧。”

“擦,有妹子陪你就继续得瑟吧,老白。”忿忿不平地哼了一声,两人就向着不同方向走了。

——叮铃铃,白千羽伸手想按住床头上的闹钟,结果摸着摸着把闹钟摔了下来,砸到了脑袋。白千羽坐在床上,摸着自己的头,看着闹钟显示着5月24日7点,一脸不情愿道:“为什么啊!为什么今天是星期六我还得7点起床啊!假期什么的不就是为了赖床和在家里蹲而存在的么!”

虽然这么说,但白发少年还是没有犹豫地起床了。打开窗台旁边的衣柜,清一色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牛仔裤。因为不喜欢出门所以就一次性把所有的衣服裤子买了,还记得去商店的买衣服的时候,指着这白色衬衫和黑色牛仔裤对店主说出一句:“这样的款式请给我批发10件谢谢。”想起那店主一脸的愕然,白千羽不禁就笑了起来。

各种各样的准备工作完成后,白千羽在7点20分出门口,一打开门,就感受到冷风扑面而来,白千羽默默地退了回去。

心中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热情更加降低了几分,但是要是不去的话,少女会很不开心的吧,白千羽苦笑了几下,还是咬咬牙,出门了。

街上一如既往的多人,车辆也挺多,但并没有工作日的那种急忙,而是带着一股莫名的悠闲,自在。感受着微微吹来的凉风,白千羽也觉得轻松了一些,表情更柔和了。

嘛~~也算上是一种放松吧,毕竟也已经躺在床上一个星期了。白千羽踏着休闲的步伐,向学校走去。

在学校门口,可以看见一个略为熟悉的蓝发背影,白千羽看看学校的挂钟,上面指针刚好指着8点响起了钟声。

丫的,少女您也忒早了吧,居然提早了一个多小时!

“哟~早上好啊!月夜同学。”白千羽走到离蓝发少女大概2米处,招手说道。

“嗯?嗯!早上好啊,千羽同学。”月夜美香听到呼喊后马上回过头来,脸上瞬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向白发少年挥手回应道。

感觉一瞬间就被治愈了,白千羽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容,向月夜美香走来。月夜美香似乎看见了很新奇的事物,围绕着白千羽转了几圈,然后又是一个温暖的笑容,对着白千羽说:“千羽同学的衣服,好像和刚来学校的时候一样呢。”

“你居然还记得啊,是啊,因为我只有这种款式的啦,是想说简陋还是朴素什么的就直接说出来吧。”白千羽说。

“不,不是这样的!应该说很适合你呢!”蓝发少女马上摆摆手,辩解道。

“诶~~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人只能穿简单的衣服了喔~就是说我衬不上华丽的衣服?”白发少年眯了眯眼。

“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的!”蓝发少女更加慌张地摆了摆手。

“库呼呼~我知道的!”白发少年因为捉弄眼前的少女感觉到开心,脸上也勾出一抹微笑。重新审视眼前的蓝发少女,连白千羽都没穿校服了,处于花季的少女就更不用说,淡蓝色的连衣裙加上披在上身的深蓝外套,露出一双洁白细幼的手,胸前目测是C的感觉,还有腰间的略微的收缩了一点,头发用蝴蝶结扎成了双马尾,马尾一直垂到腰间,紫色的双瞳十分有神,而连衣裙的下摆一直到了小腿,盖住了褐色靴子的上端。

“嘛~该怎么说呢,你很漂亮哦~月夜酱~”白千羽出自真心的笑着感叹道。

“呜!谢....谢谢!!”月夜美香的脸一下子刷的变红了,左手摸上了发烫的脸颊,看上去十分开心的样子,“那...那我们今天要去哪里玩呢?”月夜美香恢复好心情后,双手食指互相抵着说。

“诶~这玩意不是你想好了才约我的么?我怎么会知道啊?”白千羽略带惊讶地半张开了嘴,问道。

“那...那个,该怎么说好呢?我...我是觉得只要和千羽同学,就..就去哪里也没问题的。”蓝发少女害羞地不敢直视白千羽的目光,把头微微偏向一侧。

“不要把我说得好像很无节操一样~嘛随便拉,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白千羽眯了眯眼问道。

“嗯~~我想想,有了!就去水族馆吧!”少女一脸开朗的表情,白千羽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哦,好吧!”白千羽答应道。

“那我们就出发吧~目的地水族馆!”少女拉扯着白发少年的衬衫,催促着快点,“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别拉着我啊!”白发少年一脸麻烦的表情。

要是说没有策划过,打死白千羽也不信,因为水族馆离学校真的很近,搭公交车只是十分钟的事情,虽然这十分钟被车上中年妇女温馨祝福的目光,和同龄人妒忌的目光盯着,甚至还有穿着团服的团员在小本子上不知道写着什么。

白千羽觉得十分漫长,但终究也还是到达目的地了。

“快点啊~千羽同学!”蓝发少女看上去十分高兴。白千羽在门口买了两张门票,向入口走了过去,不过感觉背后好像老是有人盯着什么的,应该也只是错觉吧错觉!白千羽毫不在意地陪着蓝发少女走进了入口。

看着这个幽蓝灯光充斥着的空间,白千羽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就是传说中排进约会圣地前三名的水族馆么?

“看看这个!千羽同学!好有趣的鱼啊!”月夜美香指着淡蓝色玻璃里面的一条鱼惊喜地叫道。

“呃,这是比目鱼吧。”看着眼前这个像在水中飞行的比目鱼,白千羽还是觉得看少女甜美的表情比较治愈。话说回来这家伙是小学生么?对什么都那么有兴趣,日本不是有很多水族馆么?不可能都没见过吧。

“那个,千羽同学...”月夜美香不经意地转过头来,刚好和白千羽的目光对上,顿时脸上一阵绯红,“那个千羽同学,你在看什么啊?”

“不好意思,看你的脸入迷了。”丝毫不修饰的把心底话表达出来,白千羽一如既往的坏笑道。

“咦!!”蓝发少女完全羞红了脸,低头说道。白千羽看着眼前养眼的一幕,心想糟了,这样下去绝对会进入路线了,镇静点!

“话说回来,为什么月夜同学你会来水族馆呢?”白千羽马上转移话题。

“因...因为啊,我一直都想来看一次呢。”月夜美香如此回答。

“诶~日本不是海洋国家么?水族馆海洋馆什么的不是很多么?难道你没去过吗?”白千羽好奇地问道。

“嗯,虽说是这样,但我在日本的时候,是被家族...约束着的。平时连家门口都不能随便出去...”少女的语气渐渐低了下去。

白千羽吞下一口口水,糟糕又要弄哭少女了么?话说为什么是“又”啊?白千羽因为紧张而嘴唇也变得干燥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所以啊,千羽君能陪我来真是太好了!”月夜美香甩甩眼中即将流出的泪水,又绽放出一个笑容。

为什么可以如此坚强呢?

白千羽也被这笑容感染了,也露出了微笑。嘛这种东西就随便它吧~总感觉有种背部被目光射穿的感觉,是刚才的比目鱼吗?

“快来看这个啊~千羽同学!”又是一阵催促,白千羽苦笑着走过去,这次是海豹么喂!

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活力啊?人类的永动装置已经完成了么?

而在二人身后不远的转角处,一个黑青发的少女躲在阴影中。黑色的外套是短袖的,但里面的白色衬衫却是长袖的,穿着叫做裤裙的东西,黑色的紧身丝袜紧贴着腿部,露出修长的轮廓,而少女略微皱着眉头,向耳机说道:“月夜美香目前状况稳定,根据之前的录像显示,应该是月弓尊。”

“很好,安德丽娅少尉。继续监察,如果月夜美香一旦失控,马上疏散人群避难,以疏散群众为首要目标。‘天照的诅咒’应该送到你手里了,必要时候才使用。”沙哑的声音再次从耳机中传出。

安德丽娅看到蓝发少女用手拉着白发少年的衣袖的活跃背景,再低头看了看握在手中闪亮地刻着EndingGate字样的金色卡片,还有香水瓶中装着的金黄色液体,坚定地回答道:“我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就把月夜美香销毁掉的!”

“不对!不是要销毁,是疏散群众啊,喂!安德丽娅少尉你有在听么?呼叫....”沙哑声音的主人显得很着急,话还没说完,只听见滋的一声,无线电就被黑青发少女关闭掉了。

安德丽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阴影下继续跟踪亲昵的二人,感觉干劲什么的满满的呢!

却突然发现跟踪的二人已经不见了,安德丽娅慌忙赶上去,一个转角撞到了坚实的胸膛,安德丽娅坐在地上,捂了捂头,平淡地说着:“对不起。”

“库呼呼~果然是安德丽娅同学呢~真巧啊,你不会想这么说吧?”玩世不恭的声音出现,安德丽娅马上向上看,果然是一脸轻笑着的白发少年,还有一脸惊讶的蓝发少女。

“那个,为什么安德丽娅同学会在这里呢?”月夜美香食指抵着嘴唇,略微靠近地上的黑青发少女好奇地问道。

“不...那个...”安德丽娅少见的支支吾吾了,实在想不出也不想想借口。

“嘛~不管怎么样,还是算了~既然来了就一起玩吧,反正我也对这个城市不是很熟悉的说。”白千羽开始打起圆场,一脸笑意地把手伸向坐在地上的黑青发少女。

“对啊~一起玩嘛安德丽娅同学!”月夜美香神补刀。

“嗯哼~你今天打扮的也很适合你哦~”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白发少年是这么说了。

“嗯?哦!那个,谢...谢。”黑青发少女略低着头,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握住了伸向自己的手,借着力把自己拉起来。脸上似乎出现了红晕,但幽蓝的水族馆灯光完全掩盖住了这份少女的悸动。

“嗯哼~现在还逛水族馆吗?”白千羽提出问题,说实在话,白千羽真心不觉得水族馆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做表白圣地。

“让我看看,已经12点了喔。”蓝发少女掏出手机,“那我们就先去吃午饭吧!”

“好吧。不过先提一句,我不认识路哦~”白千羽肯定了这个提议。

“那个...刚怎么说呢?我也不是很认识路的样子,所以请务必让安缇同学陪我们一起去。”月夜同学神转折。

“请不要叫我安缇!但是....”安德丽娅反驳道,不过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打断了。

“那就拜托你了哦~谢谢安缇同学呢~”白千羽笑着谢谢安德丽娅,把安德丽娅的退路完全切断了。

“呜~既然被千你拜托了,那就好吧。我也算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带路什么的应该没有问题吧。”黑青发少女只好答应。

“为什么千羽同学叫安缇就没问题呢?而且为什么安缇同学是直接叫千呢~”蓝发少女有点不服气地鼓起了嘴。

这种要进入修罗场的是什么感觉?

“这种事情就随便拉~走吧,现在目测是吃饭高峰期,如果再不走的话可能就没位置了。”白千羽慌忙转移话题,催促两位少女。

“嗯,对哦~”蓝发少女也马上被转移话题战术吸引了。接着蓝发少女就一手拉着一个,把白发少年和黑青发少女一齐拉着向出口走去。也许是错觉,但是白千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还是没有消失。

接着,如同白千羽所预料,附近的餐厅真心没有一个空位置。三人便在安德丽娅的提议下,直接从店里买东西然后打包带走,坐在一个空旷的广场中,享受着类似是野餐的感觉,在广场的中间,是一个圆形喷水的水池,而三人便在水池旁边坐下,开始吃午餐,超有小学三年级在草地聚餐的feel啊!虽然白千羽也没上过小学。

月夜美香双手用纸巾握着一个汉堡,用小巧的嘴咬上去,慢慢地吃着,吃得嘴边都是碎屑。

而在她右边的是略显拘谨的黑青发少女,黑青发少女坐在护栏上,一只手撑着栏杆,一只手拿着一串团子类的物品,团子沾着浓浓的酱汁,还冒着热气。黑青发少女慢慢地吹着气,小口小口地吃着,不时用纸巾抹抹嘴角。

在安德丽娅右手边的一米处,是白发的少年,他左手端着个巨大的玻璃杯,玻璃杯里面满满的是奶油雪糕布丁巧克力的融合物,这个就是那个吧,那个叫做豪华版的甜品屋的招牌,号称是就算饿了几天也吃上几口就腻的终极甜品。

白发少年右手拿着个玻璃勺子,不停地再向口中喂食,甜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地消耗着,而白发少年的嘴角却丝毫没有沾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白千羽虽然看上去一直在吃甜品,实际上也是这么做的,但同时也却微微眯起了眼睛,用甜品微微遮住脸,同时用余光扫视着周围。

嚯~一点钟方向150m处两个,11点钟方向100m处两个,9点钟方向140m处四个,背后200m处三个?总计11个,如果包括左手边的安缇的话,就有12个了。这就是EG?派出的阵容也太多了吧~都可以团灭我方了。

白发少年在心中叹了口气,已经大概知道什么回事了。但现在也无可奈何,杯中的甜品也见底了,白千羽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左手边还没吃完的两位少女,提出建议道:“那个,我去买饮料吧,你们要什么?”

“那个,请给我橙汁,谢谢!”蓝发少女一只手拿着吃到一半的汉堡,一只手高举着,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回应道。

“给我矿泉水吧,谢谢,冷淡。”黑青发少女看上去要娴雅多了,平淡地说道。

“好的,那就请稍等吧。”白千羽记下了个人所需后,就转头向对面街道的商店跑去。

一边用不被路人发现的眼光观察着周围,一边小跑步。

但发现令人感到刺疼的目光并没有跟上来,而周围的潜伏着的EG也没有一个是跟着自己行动的。

白千羽心说哦~不是针对我吗?那就是说是针对月夜同学了啊~嗯,果然如我所预料呢~真有趣。

而坐在喷水池周围的两位少女却开始聊起了天,不过主要是月夜美香在说,安德丽娅也只是简单地回答而已。蓝发少女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道:“安缇酱,你不是本地人吧,为什么回来这里上学呢?”

“那种奇怪的称呼是什么?...的确,我是德中混血,小学我也是在德国度过的。”安德丽娅头也不抬地说道。

“所以啊,为什么会来这里呢?”蓝发少女继续追问。

“因为父母,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来到了中国从事工作,留着我一个人在德国,每年只有寒暑假他们才会回来陪我,无感。”

“对...不起。”似乎问到了点不应该问的东西,月夜美香马上道歉。

“不,这不是需要抱歉的事情。他们回来的那段时光,真的是我最美好和最温馨的经历,黑发的爸爸,青发的妈妈可以陪在我身边。天气晴朗时可以在草地上野餐,下雨时可以在家里开音乐会,妈妈会弹钢琴,爸爸会弹吉他...他们还说过等我小学毕业了就带我一起来中国。”安德丽娅脸上似乎浮现出了一丝温馨的微笑。

“这样不是很好么~”月夜美香似乎也沉浸在安德丽娅所勾画出的回忆之中。

“可是,”安德丽娅的笑容顿时收敛住了,眼神也变得严肃,停止了吃丸子,“等我初中的时候,他们一直都没有音信,所以我索性就自己来到了中国。按照地图和旅游手册的提示,我来到了广州。等待我的不是爸爸妈妈温暖的笑脸,和热情的拥抱,而是相关工作人员展示的两具残缺的遗体,和赔偿的金额,以及工作人员所说的意外事故的道歉和报告。”

“怎么会这样...”月夜美香也顾不上吃东西,而是轻声地叹息道。

“后来就有一个带着斗篷的女人,和我说‘你的父母是被罪恶的存在——亡灵所杀,但它现在逃走了。想要为你的父母报仇么?那就加入我们吧!’。当时我很愤怒,很迷惑也很不甘。于是我啊~就加入了。我发誓一定要亲手斩杀那个亡灵,绝对!”安德丽娅又恢复以往的无表情,同时用坚定的声音说道,丝毫不顾忌月夜美香是否理解。

“亡灵……原来安缇你也是知道过世界真相的人啊……”月夜美香没有提出疑问,而是静静地感伤道,露出一丝惆怅。

“所以月夜同学……”安德丽娅忽然严肃地转头望向蓝发少女,似乎要说着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话语被打断了。

“我回来了。”白发少年从远方小跑着过来,怀中捧着三罐饮料。

“算了,忘记刚才的对话吧,无感。”安德丽娅看着远方开朗的白发少年,改口了。

“嗯...”月夜美香也只得点头答应。

“这是你的橙汁,你的矿泉水。”白千羽把饮品对应地发给二人,接着剩下的那一罐是,居然是盒装甜牛奶!白千羽熟练地把吸管插入牛奶中,一脸享受地喝了几口。

“谢谢!”“谢谢。”两位少女同时开口道谢。

“嘛嘛,小事而已。”

“那个,千羽君,你果然很喜欢吃甜食啊。”月夜美香望着甜牛奶,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是吗?其实就个人来说,我并不是很喜欢吃甜食哦!尤其是甜的发腻,吃一口就想吐的,那真是最讨厌了~”

“诶~那为什么……?”月夜美香露出吃惊的表情,仿佛刚才与安德丽娅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一样。

“嗯~硬要说为什么的话,是抚养我的人啦,如果常规点就是养父母,虽然我真的从来没有把他们当做父母。抚养我的两人很喜欢折腾,特别喜欢吃甜食,每次我从图书馆回来都会被他们拉入甜品屋,不知不觉就习惯了。”白千羽说道。

“这样啊……还真是乱来的人呢,终于理解千羽君你那性格是怎么来的了。”月夜美香陪笑道。

“不过啊,他们最后都离开我去世了。我只能靠吃甜品这种方式,来怀念他们了。”白千羽仍旧微笑着喝着牛奶,但似乎突然气场就变了,世界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变得悲伤,眼睛也无神地望着天空。

“对、对不起!”月夜美香对自己产生了自责,深深地低下了头,居然连续两次扫中雷区,而安德丽娅听到白千羽的感叹,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不,没关系,他们早就和我说过不要悲伤,我也会遵守这个承诺的。毕竟都是很折腾的人,不见了也让我落得个清静。”白千羽又回到了往日的笑容,但是这份笑容下隐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两位少女终于吃完午餐了,广场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黑青发少女突然站起来了,说道:“下午我有事做,我要回去了。”便头也不回地向着人少的地方走了。

“哦~那就再见了!安缇酱!”蓝发少女摆摆手告别道。

“嗯哼~路上注意安全哦少女。”带绷带的白发少年提示道。不过没有回应,黑青发少女走进了建筑物的阴影中便消去了踪影。

“真是独来独往呢~那么下午我们要做什么呢?”白千羽略歪着头问道。

“让我看看,现在是下午两点多了,”蓝发少女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那我们就去帮你买手机吧!”忽然想到很重要的事情似的,月夜美香如此说道。

“真亏你还能记得这个啊。”白千羽只好跟着眼前充满活力的蓝发少女无奈地走着。

广场边街道的建筑物阴影下,潜伏着的一个大约二十岁的黑发少女望着远处蓝发少女和白发少年的背影,向耳机说道:“队长纯桦报告长官,目标月夜美香远去,暂时没有危险的预兆,和平常人无异。被俘虏的安德丽娅少尉已经放回,没有受伤,但并没有回归加入我们的行动。请求下达下一步的命令!”

“嗯,纯桦队长做得好,继续跟踪,目前稳定的话就减少一些人员吧,毕竟是周末呢。让安德丽娅少尉休息下吧,她也累了。保持目标不超过500m距离,必要时候出动武装,理性判断,不要影响附近的人。Over!”沙哑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

“明白。”叫做纯桦的少女回答了后,继续潜行在建筑物的阴影下,跟踪着叫做月夜美香的目标少女,同时切换耳机模式,“队长纯桦呼叫队员,1~4号跟着目标,不要被发现,5~10号可以解散但保持通信。”

“了解!”10个异口同声的回答从耳机中传出。

在左拐右拐了一阵子后,白千羽觉得身心都很疲惫,终于来到了手机专卖店的门口,觉得各种各样的麻烦,被蓝发少女催促着后进入了店中。一进入就是知心的戴眼镜的大姐迎上来,看着眼前的两人,带着职业微笑,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最近店里有优惠活动。”什么优惠活动啊,下一句您是想说由凉茶领导品牌加多宝为您冠名的加多宝凉茶中国好声音喝启力添动力娃哈哈启力精神保健品为中国好声音加油吗?

白千羽在心中吐槽这标准的问候还有微笑啊,你是哪里网游的NPC吗?

不过还是没有说出来,而蓝发少女干脆地回答:“不用了,我们自己挑,谢谢。”

“那请随意。”带着标准的微笑,白千羽对这种假笑只是觉得恶心。同时也觉得背后的目光没有那么刺痛了,是少了几个人么?放松了警惕?嘛嘛这种事随便了。

“千羽君来这里!”看着微微招手的蓝发少女,白千羽也不想其他事情了,苦笑着走了过去。

在两人的一番的讨论和斟酌之后,其实呢,只有月夜美香在纠结,白千羽只是单纯地在附和而已。

因为白千羽真心也没怎么想依赖手机,难道除了10086还会有人来发短信么?目测是没有的了,想到以后可能有自称为朋友的人来看自己手机的时候,发现所有短信都是10086,不知道是什么神情呢。

总之白千羽是无所谓了,刷了卡付了钱,就这么回事吧。

而在大姐一条龙服务的情况下,白千羽也顺利地买到了卡和其他必备的东西,装了一个小袋子。走出门口的时候,眼镜大姐也提醒了一句:“用完电后记得要充10个小时的电,每个星期充满电一次!”“知道了知道了,如果我还记得的话!”白千羽没好气地向后摆摆手。话说眼镜大姐真是怒刷存在感啊!

“那个...既然有手机了,是不是应该交换...号码和邮箱呢?”蓝发少女停下脚步支支吾吾地这么说道。

“呃?看上去好麻烦的样子,你来吧。”白千羽一副怕麻烦的样子把新买的手机递给了月夜美香,月夜美香也很熟练地在同时操作两台手机。

接过手机,看着上面唯一的联系人,很简单的写着月夜❤美香,只有这方面特别像同年龄的女生,让白千羽压力很大。

嘛~这种事情就随便了。如果太在意细节的话,就会发现很多东西有问题了,接着又要探究,想想都麻烦,所以只要从一开始就拒绝思考,就不会有麻烦,不会有疑惑,可悲地自我忘却,这就是芸芸众生的处世之道。

白千羽觉得自己想到了很哲学的东西,成就感满满地胡思乱想着。

“那个,千羽同学?”月夜美香疑惑地看着眼前呆站着出神的白发少年,扯了扯他的衣袖,继续问道:“没事吧?”

“嗯?呃,没事,刚才走神了,怎么了?”白千羽停止了胡思乱想,回到现实。

“哦~这样的话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各自回家吧~那么再见~”蓝发少女挥了挥手,就离开了,就独自朝着前方小跑走了。

“呃,后天见~吧。”白千羽也站在原地挥着手。等目送了少女的背影离开后,白千羽冷静下来,慢慢地走着。在高度层次不齐的高楼和大厦之间的街道上行走着,车辆也挺稀少,偶尔才过来一辆,附近还保留着比较传统的公寓。

“真是宁静又和谐啊~~和刚才的闹市对比,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白千羽往前走感叹道,“等等!这里是哪里啊!”白千羽停下脚步,惊慌地左顾右望。不是本地人的白千羽表示压力很大,明明是第一次来这里,又光顾着和少女说话,怎么可能会记得路嘛~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迷、迷路了吗?坑爹啊~”白千羽侧着头,身体好像一下子就跨了下来,自嘲地说道。

只好随便走走,看看附近有没有车站咯。白千羽无奈地耸耸肩,如此想到。

结果……几个小时过去了,在重复了N次的行走中,白千羽还是没有走出这块地方,这是迷宫吗?白千羽不自觉地吐槽道。

还是说~又进入了镜像世界了?白千羽紧张了一下,不过看到还是有几个2、3岁的小孩在路边玩耍,顿时又放松了下来。

想着去和路边努力派传单的小哥问路,结果别说拿传单了,小哥看见白千羽就把传单扔进垃圾桶了。

然后去找另一边派传单的少女问路,少女看见白千羽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尖叫着就逃跑了。

喂喂!好歹你们也不要在我面前做出这样的动作啊!我不受欢迎的程度是有多高!你们这么做老板真的会发工资吗?白千羽心中大喊。

不要笑哦,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就算一条街道都有人派传单,可是来来回回走几次这条街,派传单的人都不会给他传单,也总有一些人是小孩子看见就跑的。

不过白千羽倒是看不到自己用绷带遮住的左眼,露出了一点点金光,看上去他就像个怪物一样。

可是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了,白千羽果断掏出手机,“差点忘了有查找路线这玩意儿!实在不行还有GPS定位,现在才发现有手机是这么好的事情。”

仿佛找到了救星,白千羽拿着手机,因为太激动,所以手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喂喂真的没问题吗?为了这样的小事运用这样的作弊神器,不会遭天谴吗?轻轻划开锁屏,白千羽觉得胜利就在眼前,接着这份胜利感就被无情地打破了。

“尼玛的电量不足自动关机啊!”白千羽顿时黑着脸,差点就把手机扔在地上了。左手扶额,想想如何应对这样不自在的情况。

冷静点,仔细想想,刚刚怒刷存在感的大姐不是说了,只有百分之五电量以下才会自动关机。原来还是有那么点电的。人类什么的真是太好太贴心了,居然已经预料到会有低电量自动省电的措施,都不好意思去赞扬人类把这心思放在这么有用的地方——才怪啊!

总之,白千羽还是回到了公寓中,只是,闹钟已经显示着11点了。

坐在电脑前,白千羽表示先刷一会儿B站,看完新番才去睡觉是好习惯。不过就在这时,白千羽在鼠标垫下发现了一张卡片,上面贴着EVA里面真嗣和渚熏的亲密合照,白千羽对这恶趣味感到压力山大。

“这是,费姨以前用的卡?”白千羽拿过来看看,不过看不懂,随即就把它塞到键盘下面。

“下午再去洗澡吧,顺便去一下图书馆。”凌晨一点了白千羽才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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