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啼鸣,天色微微泛蓝。
顾青初动作小心地起身穿衣,元锦沛睡得很熟脸上还挂着笑意,应该在做着美梦。
她轻轻覆在元锦沛的腕间把脉,片刻,眼中闪过了然。
如她所料,君子枯的毒消已经了大半,接下来只要服用她调制出的药物,不出二个月人便能痊愈了。
而她自己,红颜醉的余毒已经彻底清了。
这一切都和顾青初猜想的一样。
昨日色欲熏心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原因是解毒。
在岳荼的册子中,虽然写的很隐晦,但顾青初仍发现了——双生蛊虫,阴阳交合,分别为刚,同聚则溶。
通过对东域蛊毒了解越来越深,顾青初发现大多蛊毒是从身体外下的,解蛊的时候则是从体内解,再看其余蛊毒解法,顾青初灵光闪过生出了个念头。
这个想法在她心里盘旋好几日了,加上昨儿气氛刚好,冲动之下再加上种种诱因,俩人便天雷勾地火。
摸完脉搏,顾青初知道她做对了,中了君子枯红颜醉的男女结合,便成了对方的解药。
对于昨日,顾青初打得是这般算盘,元锦沛想得更简单,反正他会对阿初负责,若是这次之后让阿初对自己有了牵挂,俩人羁绊更深,他真是求之不得。
元锦沛从来不是被世俗所拘的性子,现在的乖脾气完全是因为顾青初,而顾青初她也不在乎这些。
来到这个世间,她会为世俗隐藏自己的“真面目”,却从未改变内心的原则。
俩人没想将所谓的第一次非要留在新婚夜,对他们来说,心在一起更重要。
若说离经叛道,顾青初和元锦沛俩人脑子里一些想法公之于众,一定吓死一票人。
如今对外的表现,俩人都算克制了。
——人睡到了,毒也解了,一举两得。
顾青初看了眼床上睡着嘴角还翘着的元锦沛,低头轻吻了下额头,目光含着温柔。
然后。
她拍拍屁股走了。
天色大亮后,元锦沛醒过来,手摸向身侧察觉到一阵凉意,他猛地睁开眼睛,身侧空无一人。
“影五!”
“是,大人。”影五迅速进到屋内。
从看到宁良候走后,影五便随时准备他家大人召唤自己。
离宁良候走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大人才醒,可见是累到了!
从被元锦沛下令“赶离”房屋门口,并且要求不许旁人来扰,影五心里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真为大人高兴!
“宁良候何时离开的?”元锦沛揉了揉太阳穴,这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体内游离一种从未有过的轻快之感。
“回大人,宁良候两个时辰前离开。”说到这里,影五抿了抿嘴接着道:“您之前让属下等的乌木到了,宁良候将人领去了军营。”
元锦沛脸色一冷,立马穿好衣服,草草洗漱一番直奔军营而去。
他要看看这个乌木有什么事和阿初说!
顾家军晌午出发,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他得送送,这般想着,元锦沛快速驾马前往城门口。
元锦沛是拿着圣旨来的,顾家军没有阻拦,他骑到城门口,用轻功一步十阶的到城墙之上。
刚走到顾青初所待的筒楼,元锦沛便听到里面传来顾青初清脆地娇笑声。
元锦沛脸色黑了,问着守门的侍卫道:“里面只有宁良候和乌木二人?”
侍卫不知道乌木是谁,面露迷茫正欲说属下不知时,顾青初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了。
“到了为何不进来?”顾青初扫了眼元锦沛,随后不待元锦沛回答转身对乌木说:“你先在水俪国转转,咱们一个时辰后出发。”
乌木应是,对元锦沛简单行个礼然后走了。
当然,这是顾青初的视角,在元锦沛看来,乌木刚刚分明是挑衅的眼神。
元锦沛不发一言跟着顾青初走进筒楼,深吸一口气然后道:“阿初,你要和乌木一同出发是什么意思。”
听到顾青初刚才那句话,元锦沛简直是晴天霹雳,轰隆一声险些将他理智劈没了。
乌木是什么身份,曾经再如何联手,他也是东域人,人心难测谁知道这人离开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阿初敢把人放在军营里,真不怕对方有异?
这些担忧元锦沛都对顾青初说了出来。
他都没能随军,乌木却可以,凭什么?
元锦沛的委屈溢于言表。
睡醒后精神充足的元锦沛双眸晶亮,顾青初看到这样一双狗狗眼,不仅叹息一声,元锦沛现在惯会装可怜。
偏偏她还吃这套。
“你误会了,让乌木随军并非我意气用事,一切都是有缘由的,你坐下听我细细说。”
顾青初是个谨慎的人,在东域哪怕和乌木联手,她在内心深处仍是防着一层,她的本性便是如此,下意识的东西很难改变。
所以她现在也没有变化,能让乌木跟随顾家军出征有别的原因。
“你还记不记得挂在城墙上那个将领,你说外貌酷似乌木的那个。”顾青初提醒元锦沛。
元锦沛仔细回想,憋憋嘴道:“我还说他像林廉。”
为什么只提乌木?元锦沛开始毫无道理的吃醋,这也仅是在心里无理取闹,面上对顾青初他还是不敢表现的太过胡搅蛮缠。
即便是睡过,自认为稳定了的关系,元锦沛发现自己还是怕顾青初冷脸。
“乌木是父亲其实是辽国人。”
此行前来乌木和顾青初说得便是这件事,他回到母亲的故乡后,找到了家里的老房子,他发现在水井边壁处有一块空处,乌木从中发现了一只箱子。
他这才得知入赘父亲的真实身份,他其实是辽国的探子,并且出自辽国的大家族。
因为爱上了乌木的母亲,所以甘愿放弃自己的身份,隐姓埋名。
之所以成为药人,也是因为夫妻俩想要躲开辽国密探的追踪,打算在东域住几年避避风头,没想到最后成为了药人。
“城墙上挂着的那名将领,或许和乌木还有亲戚关系。”
辽国大家族人员上千都是少数,里外里拐带很有可能沾着亲戚,俩人又是长得那般相像。
“他是辽国人又如何?”元锦沛不解。
管他是辽国人还是金国人,凭什么他可以跟阿初一起去打仗!
想到这点,元锦沛完全冷静不起来,战友情难忘,因为在战场上打打杀杀,你护我我护你,那都是过命的交情。
和平日交往的关系不同。
乌木万一来个舍身救阿初,弄出苦肉计之类的事情,元锦沛想想都要呕死了。
看着元锦沛满身的敌意,顾青初笑了。
“亲爱的,这么酸?”
顾青初走到元锦沛跟前捏起他的下巴,来回转了两下。
这般调戏良家妇女的动作,顾青初做出来少了猥亵之感,多了份风流之意。
微微挑起的眉尾不知道别人瞧了如何,反正眼下元大人看了是被迷了眼。
小心脏不自禁地又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只能说,顾青初的一举一动,都对元锦沛有着致命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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